蘇小姐的人頭剛剛不安分,馬叔突然講那人頭提到自己面前,伸出食指和中指在那符咒上畫了幾筆,也許就是他所謂的符咒吧,本來我以爲符咒都是需要硃砂黃紙什麼的,沒想到,馬叔只是在那黃紙凌空畫了幾下,隨後口中大喊一句:“震!”
後來我才知道,只要配合那貼在人頭上的黃紙,馬叔只是在空中畫出一些特定的軌跡,就和發出震動干擾某些聲波的原理差不多,隨後他喊了一個震字訣,剛剛好將那咒法的爲力闊達,就像在擴音器裡大喊了一聲一樣,威力頓時大了許多。
那被馬叔稱爲殭屍的奇怪人頭,也安靜了下來,突然,郎叔提着人頭伸到我的面前,剛剛想張開嘴。
我還怕他再說個“瓜娃子,來,和她親個嘴兒”。我趕緊出聲堵住了他想開口的念頭,直接閉着眼睛講額頭貼到了那殭屍的額頭上,喊道:“快點,快點!”
“別開口!”
沒想到我一喊,馬叔也同時喊了起來,直接講那人頭殭屍拉開,我一愣,我喊喊怎麼了?卻看到馬叔突然咬破中指,隨後在那貼在殭屍的額頭那張黃紙上點了一下,一點鮮紅的血液直接在那黃紙上留下了印記。
同時,馬叔那被咬破的左手有突然從黃布袋裡掏出了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裝進去的羅盤,他望了一眼天色,也不知道確定了什麼,長舒了一口氣,將那羅盤扔到半空,隨後伸出食指等那羅盤落下後,就見馬叔那豎起的食指正好頂在了羅盤的正中,直接穿透了那中心點,將原本安在裡面的指針給捅了出來。
同時,馬叔瞬間講那羅盤再次丟上半空半空,彷彿表演似得,穩穩的接住了就往那殭屍的頭上蓋去。
從我的這個位置,正好可以看到那被捅空了的羅盤中心正對着馬叔的鮮血點在黃紙上的位置。
剛剛我還沒反映過來,原來那殭屍在我喊了一句之後,就更加的不安分了,就連那符紙都彷彿是即將託了膠水一樣,輕飄飄的,好像風一吹,就可能掉下來似的。
還好,在馬叔的鮮血點在了那黃紙上,那殭屍也安分了許多。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了,等馬叔手上的那個八卦羅盤蓋到殭屍的額頭之時,好像那殭屍的額頭,也就是粘着符紙的位置突然飄起一陣青煙,最後鑽入了那八卦羅盤的中心,卻沒有再羅盤上風飄出,也不知道那青煙是消散了,還是我的眼睛花了。
等那殭屍的額頭不再冒出青煙之後,馬叔也將那羅盤收回了黃布袋中,也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根香菸,我正以爲他要表演空手點燃香菸的絕技呢,誰知道他再從那黃布袋中掏出一根火柴,很隨意的在那貼在殭屍額頭的黃紙上一劃,起火後點燃了嘴裡的香菸,向我走了過來。
我心中一陣失望,怎麼看馬叔雖然是一個痞子面孔,但是那神奇的本領可不是蓋的,還以爲他抽香菸和別人不一樣呢,誰知道是這個結果,也不知他是怎麼着,手裡提着一個人頭的表情還那麼悠閒,恐怕和村裡人說的變態殺人犯纔有這樣的心理素質吧!
“瓜娃子,不知道殭屍不能吸到陽氣嗎?”馬叔瞪了我一樣,看他那夾着香菸的左手微微顫抖,彷彿是恨不得將那香菸頭掐滅在我的腦袋瓜上似得。
雖然馬叔看似嚇人,卻也不會真的那樣對待我,反而貌似教訓我似得,流裡流氣的將剛剛發生的事多危險告訴了我。
原來,他手上提着的那個人頭正是蘇小姐的,而且不知道爲什麼,卻變成了一隻人頭殭屍,馬叔又搖了搖頭,說這人頭也不像殭屍,反而像是一種邪術所培養出來的東西,卻和殭屍的性質有些相像,所以也習慣叫它殭屍了。
也就是說,它和殭屍一樣身體之中只三魂七魄只存一魄,沒有魂就沒有思想,所以只能靠五官來確定獵物的位置。
剛剛馬叔已經用那符紙封住了那殭屍的五感,也就想到與封住了那一魄,使得殭屍不能在動彈。後來他和我舉了個例子,就像一個收電視臺的電視鍋一樣,只要用一個鐵盒將電視鍋的頂部那個接收器給罩住,這個電視鍋就等於費了。
其實他相當與白解釋了,電視是什麼東西我只聽到過,更別說電視鍋是什麼了。那是城裡人才能夠享受的東西,我們哪碰的着?
從他說的那個比喻來看,馬叔絕對不是住在我們村的人,不然怎麼去取個東西就要去了半天?
後來他有鎮中的體現我,說碰到被震住的殭屍,千萬別讓那殭屍吸到一口陽氣,那就想到與破壞了符咒的法術一樣,讓殭屍脫困,而且會一直追逐着那被他吸了一口陽氣的人。
我聽完馬叔的話語,驚得我瞬間感覺額頭上留下了一滴冷汗,一直被這東西追着,那可是一件不可想象的恐怕事情!
“快開始啦!”
我忍不住對着馬叔一喊,閉着眼睛憋住呼吸向着那殭屍頭貼了過去。
馬叔彷彿也知道我癟不了多久,也不知道他做了什麼,只聽到他念了幾句咒語,我忽然感覺眉心那個位置的一股冷氣慢慢的涌動了起來,隨後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包裹着,向着我的眉心前慢慢的靠近,沒有一絲防抗的痕跡,等我感覺那貼着殭屍腦袋的感覺消失了之後,我眉心位置的的那股冰冷的感覺也同時不見了。
“瓜娃子,好了!”
馬叔拍拍我的腦袋,這次沒有用力,我不禁張開雙眼,突然看到他的眼睛裡似乎有着一種讚賞的神色一閃而過,我心中一陣暖流涌過,對着馬叔用力的點了點腦袋。
不管怎麼說,我也只是一個三歲的孩子,經歷了這麼多之後,我對於那些東西雖然已經慢慢的適應了,可是說不害怕是假的。
一直以來,可能是被老爸影響吧,我彷彿繼承了他那倔強的脾氣,剛剛遇到馬叔時候感覺和他這個人很不對付,誰叫他有事沒事總拍我腦袋來着?
每次他都幾乎欺負的我將要忍不住哭了下來,還好,也許是經歷了那次蘇小姐的記憶吧,我也許死變得敏感和善於觀察了,在這麼多天的接觸下,反而覺得馬叔是一個不可多得的長輩,使得我對他又愛又恨!想着這些天他對我的照顧,我的眼睛不禁溼潤了起來。
“瓜娃子,想什麼呢,走,解決了她就沒事了。”
馬叔也許是看出我多想了,剛剛習慣性的伸出想要拍我一大巴掌,卻忽然臉色一變,也許是看不慣我那一副表情吧,轉開了腦袋輕輕的撫摸着我的腦袋,輕輕一嘆,就拉起我的手向着山下走去。
我們倆一路無言,都在想着心事,天空也在慢慢的亮起一層魚肚白,不知不覺已經過了一夜,我和馬叔剛剛好來到了一塊大石頭邊上,馬叔提着蘇小姐的腦袋和拉着我的手走上石頭面向天空的第一縷陽光閉眼作者深呼吸。
我也不禁學氣了他來,過不久,我忽然聽到了他的嘲笑聲,我自然不憤的和他鬧了起來,等我們倆像一對玩伴的鬧累了,馬叔神神叨叨的教了我一套呼吸的方法,他說那是一種叫做煉氣的方法,說得玄玄呼呼的,什麼練到胎息,修補五漏之身,就可以和那烏龜一樣活到一萬年。
我那時候還小,也不懂他說的是不是真的,反正他說了我就照做,畢竟他的一身本事在那擺着不是?
做完之後,始終沒有感覺他說的氣感,甚至一不留神放了個擊響的臭屁,頓時被他一大巴掌拍了過來。
“你這錘子!怎麼老是忘記夾緊屁股提肛呢?笨得可以。”馬叔一臉鄙視的喊道。
後來在我一次又一次的努力下,終於不再放屁了,而且驚訝的發現我感覺到了那股氣流,彷彿就是由於我呼吸之間,就被我體內的各個細胞擠壓着的一縷空氣一樣。
我高興的講這事告訴了馬叔,他只是瞥了撇嘴,說着陽光讓人感覺到皮膚髮暖的時候就別練了,隨後就提着腦袋就下山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好像看到他轉身時候那眼睛裡似乎閃過意思驚訝,而且那提着蘇小姐人頭的那隻手都有些發抖。
最後我們在山腳下停了下來,等到了中午就用一些桃木將那人頭給燒了,爲此我沒少鄙視馬叔,你說你好好的去偷砍了人家的桃樹就算了,還在人家辛辛苦苦種出的桃樹林這給燒了這人頭,如果人家知道了,不是找打嗎?
馬叔彷彿也知道這樣不好,用一張符紙在那唸咒了半天,在他喊了一聲“收!”的時候,我感覺到那被燒了的人頭那一股陰風突然吹起,隨後沒入那符咒之內,被他揉成一顆球狀後,從黃布袋裡拿出一個小罐子給塞了進去。等他在那小罐子上面貼了一張符紙,就對着我笑了笑,那笑裡藏刀的表情,讓我感覺背部一陣發麻。
不會又有什麼噁心的事讓我做了吧?想起和蘇小姐那肉球一樣的人頭貼着額頭的情景,彷彿蘇小姐那死魚眼再次瞪像了我,我不禁腹部一陣翻滾,憋着一張難受的面孔就是不敢再看馬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