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夢,夢似人生。
我知道我依然還在夢裡,並沒有離開,而剛剛那夢中的情景,也不過是我的夢中夢罷了。
沒有人知道怎麼從夢裡醒來,拜託夢境,不過似乎夢裡都感覺不到痛苦,所以爲了證實自己的想法,我正想用手捏捏自己身體,卻無奈的發現自己只有一個腦袋……
不過這也難不倒我,我不是有舌頭嗎?我咬舌就是了!
我張開了牙齒,雖然不知道什麼原因,不過我不想讓那磨刀的大哥知道了我的想法,所以我的嘴巴並沒有張開。只不過是裡面的牙齒張開罷了。
第一次我不敢太過用力,輕輕的咬了一口舌頭之後,發現一點感覺也沒有,可能是自己不夠用力吧,爲了更加確定的證明自己的想法,我決定豁出去了!
如果是夢,這裡就不會感覺到頭痛,而我也可能會從夢裡醒來,如果不是夢,我這一口下去也沒什麼,都剩一個腦袋了,還有什麼好怕的?
我一口用力的咬向了舌頭,卻發現一股錐心的疼痛涌進了我的大腦,使得我忍不住睜開了雙眼,張着嘴巴不斷的呼吸着,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減輕我的痛苦。
雖然舌頭和斷了一般的疼痛,不過我卻驚嚇的發現我終於醒了過來,一縷刺眼的陽光從窗戶外面照射進了我的屋子,使得我忍不住眯起了雙眼,那照射到皮膚上溫暖的感覺我從來沒有感覺這麼的喜歡過!
我猛的跳下了牀頭,跑到了窗戶邊上將那窗戶一推而開,一股沁人肺腑的空氣泳進了我的鼻腔之中,天上的太陽也已經過了正午的高度,算算時間,現在應該也到了吃飯的時刻了。
我掃了一眼屋子的四周,難怪大哥和二姐都不在房子裡了,自己這一睡竟然都已經過了中午了。
額!一想到自己有這種想法,似乎剛剛的夢中夢也是這樣的情景,一想到現在還可能是夢中夢,我忍不住用力的捏了一下自己的臉頰,剛剛的舌頭痛因爲我還迷迷糊糊的不確定是不是真實的,不過現在這一下,嘶!我對自己可真夠狠的!
忽然,我似乎聽到了樓下不斷傳出一陣陣輕微的笑聲,我好奇的跑出了房間的大門,走下樓梯一看,老爸老媽竟然和師父他們圍坐在桌子邊歡笑得談論着什麼,一桌子的菜冒着一陣陣的熱香,簡直都塊將我的饞蟲給從肚子裡勾了出來。
我大叫了一聲!樓梯下頓時一靜,一個個目瞪口呆的望着我,從他們的眼神中我可以看得出來,他們都將我當成神經病了。
不過這些不是我關心的,我跑到了他們的面前,一屁股坐上了凳子從桌子上那盤老母雞上面扒了一根雞腿,一邊咬着一遍發泄他們竟然不叫我吃飯的不滿情緒。
突然,桌子四周爆發出一陣陣的大笑聲,我可不理他們,他們笑他們的,我吃我的,大家兩不相干,我還能夠吃到自己喜歡的東西吃到飽,這多好?
漸漸的,在我幾乎吃了半隻雞的時候,【雞腿雞翅膀雞脖子也算半隻了吧,呵呵。】師父他們這才發覺,一個個開始狼吞虎嚥的和我搶着桌子上的菜,沒一會兒,桌子上的盤子裡都空空如野了。
在吃飯的時間裡,我終於知道了他們爲什麼不叫我的原因了。
原來一大早上他們就一個個磨刀去竹林裡幫忙去了,因爲師父早就和村裡的村民們說要收購那些毛竹,讓村裡的人幫忙去砍毛竹就會有工錢發!
這樣的好事那年纔可能碰到一次,所以有些村民們都鉚足了勁一個個大清早的都起來磨刀了。
我忍不住白了師父一眼,難道昨天晚上我聽到一陣陣的磨刀聲,原來是這個原因,害我做夢都和磨刀有關,一想起那個可怕的夢中夢,我忍不住就全身打了一個哆嗦,感覺將我的思緒移到了別的地方,將那夢中夢埋到了心底。
大家都吃晚飯後,我就和大家一起去了那次遇到蘇小姐的竹林,沒想到一陣子沒來,再一看已經大變樣了。
村裡的路被拓寬了不說,我那竹山竟然也被挖平了!雖然那竹山很小,可是也不是那時候的我所能理解的!
後來趙飛告訴我說都是那挖掘機的功勞,我才第一次懂得原來機器的力量竟然是如此的巨大。
此時這裡已經不是叫做竹山了,反而叫做平地更爲合適,由於四周都被軍隊用綠帳給圍了起來,而且師父竟然不讓我進去一看,所以我也只能鬱悶的在這裡呆了一個下午,順便看看村民們將那些砍下的竹子運上了車之後一輛輛滿載着竹子和泥土的大卡車慢慢的開離了村子的情景。
經過那一夢之後彷彿我的人生都回到了正軌,白天打打太極積累積累靈氣,中午看看村民們幫忙改造着以前的那個竹山,現在的平地,到了晚上就和師父學學他們的道術和畫符之法,有時候師父還會給我講講故事和那些道法的由來。
日子彷彿又回覆了平淡之中,一日又一日的經歷着這重複的歲月,村民們已經不再去後山了,因爲哪裡師父已經告訴他們不需要再砍伐毛竹,而我也因爲這幾個月以來,熟悉了《符咒解析篇》上面的低級符咒,一些鬼怪的知識也因爲師父的故事讓我記憶深刻,我也開學了,和哥哥姐姐一起去了那石頭學校上課,哥哥因爲十五歲早已經在鎮上的中學讀初二了,不過不知道爲什麼,每次他回來的時候,老媽的臉色都會不太好看,我問哥哥他讓我不用多管,而我也不敢再問爸媽,隨後這事就被我不了了之的放到了一邊,因爲我被一個人黑纏上了,沒有時間去管別的……
在這些年裡,我在班級中已經交到了幾個好朋友,其中最爲要好的當屬比我小几歲,還在讀幼兒園的堂弟,黃玉祥,外號胖子。
他張的有些胖,很喜歡跟着我的屁股在學校裡胡鬧,也是和我一起經常被罰站的難友啊!
可是有一天,我上學的時候突然發現他不見了,半天的時間都沒有看到他,我去他的班級裡找了好幾次,無論是老師還是同學都說沒有看到他,令我無奈的是,校長竟然還來找我瞭解情況。
在他的父母都找來了學校的時候,我就知道這事情大條了。我們兩個是狐朋狗友,又是有血緣的堂兄弟,說不當心他肯定是假的。
昨天晚上我是最後一個陪在他身邊的人,因爲他爸媽說昨天晚上就已經不見了胖子,原本還以爲和我一起住在了我家了,所以他們也不擔心,因爲這在以前是常有的事,可是今天被老師叫來了學校之後才發現,他們的兒子竟然丟了!
兩位三十幾歲的大人也是我的堂叔嬸竟然哭得和一個小孩子一樣,隨着校長問我昨天在哪裡和胖子分手,我告訴他在學校外面的小賣部那裡就分手了之後,他們的哭聲卻更大了起來。
當天晚上,警察第一次來到了我們村裡,而作爲最後人證的我,自然是被盤問了一個晚上,直到師父他們趕到的時候,我才被他們接回了家裡。
最後警察告訴我們最近這裡一代經常有人販子出沒,而我那堂弟胖子既有可能被人販子給抓走了,不過警察也讓我們不用擔心,他們已經有寫一些人販子的消息,等破案之後就可能會找到胖子,隨後讓他們在家裡等消息就是了。
一時間村子裡的小孩到了晚上都沒人敢出來了,當然,除了我以外,因爲我每天都是需要在晚上的時候接受師父的訓練的。
在胖子失蹤的時候我有求過師父,因爲我知道玄學之中的卜術是可以預測的,師父拗不過我,嘆了口氣之後就到了那軍隊的帳篷裡打了個電話,我還是第一次見電話呢,也是第一次走進了帳篷。
師父對着電話那頭說出了胖子的生辰八字隨後吩咐一個戰士將胖子平時穿的衣服帶到福州市去之後,就再也不和我體這事了。
已經經過了好幾天了,想來那邊的卜術一脈的大師那邊應該也回來消息了,可是什麼怎麼總是不說呢?
也就在今夜,我終於忍不住問了出來,因爲我實在無法逃避堂叔嬸們那傷心欲絕的表情一直閃過我的腦海,雖然事情和我沒什麼關係,可是我依然感覺內疚得痛苦不已。
師父認真的望了我一眼,無奈的搖搖頭拍了拍我的腦袋清嘆了一口氣說道:“都是你害的,爲師又欠那人一個人情了,也不知道以後怎麼還啊,唉……”
師父說的話有頭沒尾,我聽的有些糊塗了,唯一懂得就是師父欠了一個人的人情,而師父也並不想欠他,不過有一定卻是可以確定的,那就是那邊的消息絕對已經傳過來了,不然師父也不會這樣一副臉色。
我滿含期望的望着師父,揉了揉我的腦袋,雙眼望着遠方自言自語:“緣也孽也,是福是禍,還看本心,這事只能告訴你這麼多了,天機不可泄露。”
我白了師父一眼,感情我這幾天都白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