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這事,我們村的日子彷彿又回到了自己的軌道當中,堂叔嬸在苦苦等候了幾個月之後,直到我放假了他們依然沒有任何小胖的消息,眼淚流的久了,也就幹了,即使再傷心欲絕,卻無法再流一滴眼淚。
這不是無情,而是深深的無奈,人不可能只爲某個人而活,他們身上的單子也不只那麼一個,還好,在胖子失蹤沒有多久之後,我聽老媽說他們又懷了一個,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吧,他們那一脈,總歸還是有傳承下去。
我的日子非常簡單,白天煉氣打太極,中午上學或者看書,晚上就被師父抓去畫符或者練習步罡咒語。
單調的生活並不會無聊,至少我覺得很滿足的時候,我的生活也不會像很多人一樣只有一種單一的色彩。
直到我放假的時候,師父當晚和我們說今天我不需要出去了,今天晚上可以留在家裡。
當人形成一種習慣之後要改是很不舒服的,幾個月來,每天晚上都是陪着師父到那個竹林裡,突然有一天晚上讓我不去,我的心裡像是被塞進了一個塞子一般,有些堵得慌。
我問師父他要去幹嘛,因爲我知道師父雖然忙,不過只要在村裡晚上都是會陪我的,既然他今天說不用去了,那也之人是需要出門一趟了。
師父詫異的看了我一眼,無奈的笑罵我是一個鬼靈精之後,決了他的事情。
原來我猜的的確沒錯,他今天晚上就會和趙飛離開村子,目的就是要上福州市中尋找幾個人來,至於什麼原因,師父沒有多說,不過從他那皺起的眉頭和模模糊糊的字眼,我相信一定是蘇小姐那竹林,額,現在應該說那個平地裡出了問題了,師父可能需要去找一些人來幫忙,至於爲什麼呢,這也是我想知道的。
當天晚飯過後,我就送着師父上了從縣城趕來的趙飛的哪那輛綠皮車上,望着那飛塵漫天之中漸漸遠去的車影,我忍不住笑了起來。
師父不想讓我知道,難道我就不會自己去看看嗎?哈哈,現在他正好出去了,我只要說師父說的,誰又能證明我說的是假話?
帶着這樣的心裡,我大搖大擺的在月光之下慢慢的走進了軍隊駐紮的平地方向。
雖然天已經黑了,不過我勢力好,而且月亮也夠大,早已見慣了鬼怪的我,夜晚走山路對我來說,也不過是小菜一碟。
繞過一片片竹林,經過一個個墳丘,因爲村裡人喜歡將自己的親人埋在自己的山頭之中,所以纔會有沒過一個山頭就會碰到好幾個墳丘的景象。
鬼都看慣了,我還會怕墳頭?爲了今晚的行動,我還特意帶來了我這些日子話的那些符咒以及我那把不知道有什麼用的槐木劍。
其實來到這裡,我不單單是爲了想要看看軍隊那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還有另一個目的,那就是希望在這一座座竹林之中碰到一兩個鬼怪玩玩!
以前我可是不敢有這種想法,碰到鬼跑還來不及呢,還玩玩……
不過現在嘛,學習了那麼久的道術,如果不驗證一下我的實力,我怎麼知道自己到底學了什麼東西有用的?
毛爺爺可是說實戰出英雄,所以,我就在這一座座竹林之中不緊不慢的晃悠着,原本應該早就到了軍隊駐紮的地方,可是我現在只差不多走了三分之二的路程,可想而知我的速度有多慢了。
我一手扛着槐木劍,一手揣進兜裡抓着那些符咒,一路來都是小心謹慎,卻發現別說鬼了,連跟鬼毛都沒看到。
看來師父他們應該是將這裡的鬼魂都超度了,難怪我一路來都感覺不到一個鬼影。
看來今晚我的計劃是要泡湯,不過還好,我的另一個主要目的卻還沒失敗。帶着這樣的想法,我的腳步也不禁快了起來。
一大塊綠色的帳簾擋住了我眼前的視線,路面火把燈光透亮,議論聲不斷的穿了出來,也不知道里面是在幹什麼,不過我是不敢輕易上去一探究竟的,那十步一杆的戰士可不是吃素的。
對於怎麼進去,我早已想好了辦法,找到了路口的位置之後,我揉了揉臉,裝出衣服很焦急的樣子就往那個方向跑了過去。
眼前漸漸的出現了一個木頭鐵架構成的大門,兩個戰士雖然是黑夜,他們卻和白天一樣筆直的站立着,警惕得望着四周的一切。
我這麼大大咧咧的跑了過去,他們自然瞬間就可以發現了我,就在我跑到了大門之前的位置之時,兩杆冰冷冷的槍頭頂在了我的腦門之上,我頓時停了下來,對他們笑笑,說道:“大哥哥,俺師傅讓俺來找師叔類,讓俺告訴師叔一些事情。”
說完之後,我還假裝害怕似得擠出了兩滴淚來,其實我一點也不害怕,在那戰士說讓我在前面等着的時候,我的心裡簡直都塊笑出了花來了。
師父說過人都是相信自己的眼睛而不相信自己的心,這可能就是佛家所說的障目吧。
我以前就和師父來過,基本這裡的戰士都認識我了,我還需害怕?都說小孩子是最容易騙人的,這話果然不假,雖然我在心裡對着他們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不過看到師叔和那戰士一起走了出來之後,我那種負罪的心裡頓時就消失了。
一個謊話自然就需要用另一個謊話來圓,師父一臉疑惑的走到我的身邊,問我什麼事。
要是一般人恐怕早就害怕了,因爲這個謊言很容易就拆穿,不過我那時候沒有多想,我就告訴師叔師父讓我過來陪着他,讓他教我學習玄學。
師叔眼中閃過一絲疑惑,擺擺手就讓我和他一起進去,我慢慢的走在師叔的身後,心裡正慶幸自己竟然真的騙了大家而進來之時,在走到一段沒有人的路段師叔突然停下了腳步,翻過身來皺着眉頭瞪着我。
我一看這表情,頓時明白自己的謊話恐怕師叔早就拆穿了,如果繼續撒謊的話,還不如直接說明自己的目的。
修道之人其心性何其深厚,我一個小小的謊言師叔一轉個腦筋就識破了,他正要教訓我的時候,我就搶先開口對師叔說出了我的目的。
我是來這裡想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的,如果不讓我知道的話,我的道心怎麼可能平靜,那麼修道也白修了。
這一番有點道理的話讓師叔無奈了,我說的他自然懂,也的確有可能會發生這種事情,他拍了我一腦袋,嘆了口氣告訴我要一直緊跟他之後就不再多說什麼。
我對着師叔的背影吐了吐舌頭,剛剛的話的確是我的心裡話,也不算是謊言,不過我是一個極其容易將不開心的事情忘記的人,也就是現在所說的樂天派,我剛剛所說的事情也不一定會發生在我的身上。
不管怎麼說,我的目的是達到了,隨着師叔慢慢的走進那火光的中心,只見幾個軍用的大帳篷將中心點圍了起來。又建成了第二道封鎖線,這裡的防衛比外面更加的嚴格,外面的軍人手槍的拉環並沒有拉開,而這裡的軍人,他們每一個手中的手槍都將拉環拉開了。
師叔帶着我毫無阻礙的走進了那個大帳篷之中,我一跟着他走進了裡面,卻發現這裡面早就站了好幾個人,
劉季和的老師正在一堆儀器面前觀察着什麼,我們進來他們對他們沒有絲毫的影響,彷彿他們已經進入了另外一個世界一般,我們和他們似乎已經不在同一個世界了。
而讓我驚訝的是,這裡不但有馬叔和師叔,薛姐竟然也在這裡。
只見她和馬叔面對面坐着,似乎在教訓馬叔一般,一手捏着他的耳朵正準備張嘴說話,可能是被我們吵到了吧,在我進到裡面的時候,她忽然轉過了頭來,一看是我,大叫了一聲非常高興的向着我跑了過來。
我已經有一米多了,和薛姐也好幾年沒有見面,她的臉上已經多了一些魚尾紋,不過依然不能掩蓋她的美麗,反而讓她多了一些成熟的有人氣息。
也不知道她和馬叔是怎麼回事,我可以看得出來這兩個人明明是相愛的,可是卻都不說出來,用自己的方式關心着對放。
突然,我感覺身體被人給飽了起來,低頭一看,可不是薛姐。
還好她是一個一米七多的高美人,不然還真不可能輕易的就將我這個一米三四的“大個子”小孩輕易的抱起。
我也很想念和薛姐在一起的日子,見到她自然也是非常開心的,在她將我放下之後,我就被她逼着慢慢的講起了這些年來我的故事。
走到了馬叔他那裡,正好有幾張椅子我和師叔薛姐他們就坐了上去,聽到我小小年紀就碰到那麼多生命危險的事情,薛姐不知道爲什麼竟然眼圈就紅了,一把將我給摟在了懷裡。
趁即將憋死的時候我鑽了出來,擡眼一看卻看到了馬叔那一副鬱悶的眼神。
想想也是,薛姐對待我和對待他的態度完全是兩個極端,我都有些提馬叔悲哀了。
大家交談了這些年來碰到的事情之後,馬叔突然提起了意見來。
“這瓜娃子還這麼小,這裡太危險了,怎麼會讓他進來?”
馬叔的話一出,師叔似乎也陷入了考慮之中,薛姐更是催促着我趕緊離開,我的心也慢慢的沉了下去。
今天我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還不是想弄清楚這裡發生了什麼事?馬叔這一句話簡直就是將我的軍啊!爲了我的安全,誰會再答應讓我呆在這裡?
是怪我當了電燈泡吧?我忍不住瞪了馬叔一眼,心中頓時暗罵:“老痞子,這麼多年,還沒改那臭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