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我們在趙飛的帶領下終於來到了山頂的一側,趙飛指着我們的腳下說道:“看來就是這裡了,以前的縣衙書籍有記載這個墳墓,當時蘇小姐和黃清鬆都還是名人,應該錯不了。”
馬叔皺起了眉頭,突然湊到趙飛那瞪着羅盤和四周不斷的搖晃腦袋,似乎確定了什麼,緩緩說道:“你確定是這裡?怎麼說蘇家也是一個大家族,怎麼可能給後代埋在聚陰穴之地呢?”
趙飛搖搖頭,無奈的笑了笑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不過他可以確定,如果縣衙留下來的古籍沒錯的話,那麼這裡絕對埋着蘇小姐。
然而馬叔卻不同意,認爲蘇小姐好歹也是縣城甚至州府都出門的富商的獨女,怎麼可能沒請風水師看過就埋在這種藏污納垢的聚陰穴這種極差風水之地?
可是趙飛依然堅持自己的想法,他雖然也認爲這裡不是一個埋葬死人的好風水之地,可是卻認爲自己查找的書籍沒錯,蘇小姐絕對在這裡,他可以感覺的到。
兩人正好因爲埋葬之地而引發一場血案的時候,每人的後腦勺突然被只芊芊玉手給爆了一個栗子,在他們安靜下來的同時,薛姐橫腳插腰後伸出食指對着遠處的地方一比,認真的說道:“那裡應該有個墳墓,只是經過了這麼多年,我也有些不確定墓口了。”
在她說完之後,趙飛突然舉起羅盤就衝了過去,隨後像只蒼蠅一樣在那亂竄,也不知在查些什麼。
馬叔一拍腦袋,對着趙飛的方向喊道:“小子,你找到墓地了沒有啊?!”
趙飛聽到後向着馬叔招手,好像有什麼要說的似的。隨後馬叔奔跑過去,與趙飛兩人望着羅盤神神叨叨的,倆雙賊眼四處亂瞟,突然兩人又互相掐架起來,拉着對方的衣領臉紅脖子粗的在議論着什麼。
我正想過去看看怎麼回事,突然被人給抱了起來,還沒反映過來呢,就被兩團軟肉給頂在了後背之上,隨後,薛姐那軟軟的話語就從我身後傳了過來。
薛姐說她和馬叔是早年相識了,馬叔從來都是一個臉噁心熱,不會虛僞的應付任何人的一個人,本來他這樣的人朋友就不會很多,而且馬叔也不會去刻意結交誰,所以就照成了他的脾氣越來越怪,反而更加讓人難以接近了。
既然如此,我怎麼看薛姐和馬叔十分要好的樣子呢?我帶着這樣的想法,疑惑的回過頭去,愣愣的盯着薛姐。
彷彿是知道了我的想法似得,薛姐擡起一隻手抿嘴偷笑,並不多說什麼,只是輕嘆一聲之後,薛姐飽含深意的望着馬叔和趙飛的方向說道:“老馬這個人啊,今天難得碰到一個這麼有趣的晚輩,再加上都是學玄學的,不高興纔怪呢,別看他現在和趙飛爭執得好像仇人一樣,其實他們兩個正在交流各自的經驗呢。”
需要這樣交流?我一時間懵了。卻也來不及多想,我就被薛姐抱着向馬叔的放向走了過去。
其實只要接觸到這方面的人都知道,我也是拜師後才懂得馬叔他們爲什麼要如此溝通了。
簡單的來說,中國的門派都是有自己的規矩的,不是同門是不能將本派的經驗教給別人的,雖然改革之後,末法時代的到來,能夠有本事的人越來越少,大家也當心自己的所學斷了,可是對於老祖宗的規矩卻是不能夠破壞的,不然欺師滅祖這個罪名就會立即被別人安在了頭上。
不過呢,改革過後的玄師們雖然還是比較死板,卻也開始知曉繼續這樣下去的話,那麼自己一脈的絕學必然變成絕種,又不能欺師滅祖的將本派的功法經驗教給別人,那怎麼辦?
要不怎麼說人類是最聰明的物種呢,正所謂上有政策,那咱們就下有對策,教給別人不行是不是?那我就和別人爭執,講述自己的觀點讓別人知道有這麼一回事,這樣既不違背了祖宗的規矩,又有了個維護門派思想理念的美名,簡直就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辦法。
顯然,這種辦法在馬叔這一代已經非常流行了,別人那兩人吵得臉紅脖子粗,在交流完意見之後,兩人的臉上同時露出了基友般舒心的表情,等薛姐抱着我走到他們面前的時候,馬叔像是邀功似得,立即跳到了我的面前,將我從薛姐的懷中揪出來之後,隨意的甩到趙飛的身上,大大咧咧的張大着長臉一笑,說自己已經有了辦法,可以探測出那墓道的****。
薛姐看了一眼我被趙飛抱着倒地的情景,責備似得白了馬叔一眼,無奈的搖搖頭,理也不理馬叔這老不要臉得,來到我身邊後將我再次抱在懷裡,對着馬叔就是一頓臭罵。
我知道這老痞子嫉妒我,而且他們哪裡會想到我的智商和情商都怪異的高呢?我的腦袋不斷的在薛姐懷裡打滾,偷偷撇了眼,薛姐還以爲我受到驚嚇了,連忙安慰,還厲聲吩咐馬叔過來給我道歉。
無奈的馬叔自然不能不聽,在對我說完一聲“瓜娃子,別哭了,以後老子不打你就是了。”之後,我故意大聲哭了起來,將整個腦袋都埋進了薛姐的懷裡。
自然的,馬書又捱了薛姐一頓臭罵,直到馬叔都快擡不起頭之時,我才假裝哭夠了,在只有馬叔看得到的角度,對着他一吐舌頭,隨後陰陰的一笑,繼續撲入薛姐的懷中在馬叔嫉妒的目光下佔着便宜。
馬叔氣的幾乎跳起來甩我一大巴掌,卻被薛姐捷足先登,忍無可忍的薛姐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把鐵鏟豎到馬叔的兩腿之間,對着呆立在那的馬叔一番恐嚇,看着那寒光閃閃的鐵鏟,我發現我們三個男人同時感覺下體一緊,不禁對於薛姐這個彪悍的女人又害怕了幾分……
一番打鬧,大家終於開始幹活起來,按照馬叔的說法,爲了抹除蘇小姐這一世的業績,唯有讓她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放下心中的執念才能更成功,不然即使用佛家的說法,度化了蘇小姐,那麼冥冥中那緣的規則就會讓蘇小姐承受自己的惡果,也許下一世就不再投胎成人了,成爲牛也不無可能。
人是講究入土爲安的,可是身首異處這種死法,自然很容易讓人產生極大的怨念,馬叔給我們幾個分析了一下,從蘇小姐的人頭被埋在竹林裡聚集陰氣的水池中,和身體埋葬的地方也是一個陰穴,世間可沒有那麼巧的事情,絕對是有人故意安排的。
既然要度化蘇小姐,那麼自然要讓她身體完整,至少不能腦袋和身體相隔十萬八千里。
我原本以爲道士是相老人們說的那樣,見鬼就殺,見妖就抓,可是從馬叔以及趙飛等人的行爲來看,道士,並不無情。
馬叔也取出羅盤甚至施展道法開天眼以便更容易探測到****的準確位置,趙飛也不知道施展了什麼秘法,只見他手指對着羅盤筆畫兩下,隨後腳踏罡步,頭髮在我可以眼見的速度又白了一些。
薛姐和我說過,原本探測墓穴的入口是她們摸金校尉更在行的,可是這裡地形怪異,四面環山無水,陰風久聚不出,是一處天然的陰穴,所以她學到的那些方法在這裡都沒用,而道士和相師都屬於玄師一類,自然有自己的方法可以探測到墓地出口的異樣波動,至於爲什墓穴的門口會產生那種異樣的波動,這個薛姐說他不是玄師,自然是不知道了
僅僅爲了一個陌生的孤魂,馬叔和趙飛又何必浪費靈力只爲了消除這個不相干的鬼魂的業力呢?
我也將我的疑問和馬叔說過,誰知道,這個問題也正是趙飛和薛姐的疑問,我們三人都停下了身邊的活,望着馬叔心中卻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麼。
馬叔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包煙來,點燃之後輕吐一口煙霧,隨着那煙霧緩緩飄起,馬叔突然張了張嘴脣,緩緩說道:“這瓜娃子是個童子命。”
隨後,馬叔就閉上了嘴巴,輕嘆一聲後,說確定了蘇小姐墓穴和趙飛兩人一商量,就從薛姐那要了一把洛陽鏟開始挖了起來。
童子命?我可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只不過奇怪的是,馬叔說完這句話後,趙飛和薛姐都不再往下問了,空氣中突然有種壓抑的感覺,讓我很不舒服。
從此,我的心底就接下了一個疙瘩,可惜,卻沒人爲我解開……
馬叔等人都是遵照薛姐的命令開挖的,他們將墓穴的大致位置告訴薛姐後,薛姐就指引他們按照特定的路線挖了下去。
薛姐邊挖邊給我解釋,說他們幹摸金這一行,規矩可是很多的,這個墓穴的門口怎麼挖都是有方法的,如果隨便亂挖,那就有可能洞口下榻,把人都給埋進去了。以前只知道那是一種祖宗的經驗,神秘的很,現在科學發達了,也瞭解了地質和化學等等知識,很多摸金的經驗都可以用科學解釋了。
他們在挖洞的同時,薛姐還不忘散發她母性的光輝,囑咐我以後要好好學習,將來學玄學還是用得到的。
我愣愣的聽這,心中不禁疑惑了起來,爲什麼薛姐說我以後學玄學呢?玄學又是什麼東西?!
突然,在我愣神的同時,趙飛的聲音從我腳前那個他們挖出的深洞口穿了出來,我仔細一聽,原來是墓穴的入口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