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前一後從客棧裡出來的,可不正是樓易之父女倆?
原本關係親密,勝過世間所有父女,然而現在,他們之間,似乎有了點小矛盾。
樓易之無奈嘆息,什麼話也沒再說,默默地上了前面的一輛豪華馬車。
惹怒了小傢伙,後果很嚴重啊!
但是,他真的很冤枉!
樓天籟揚起下頜,重重的哼了一聲,攙着蘇飲雪,鑽入了後頭的一輛同樣惹眼的馬車裡。
在管家樓長安的指揮下,沒過多久,車隊便向盛京方向行駛了起來。
靜靜看了樓天籟一會兒,蘇飲雪微笑問道:“半年了呢,天籟還沒消氣啊?”
樓天籟嘴巴翹得老高,“我會記一輩子的!”
“舒教主的魔頭名號,在旁人聽來是可怕的很,但天籟不一樣啊,天籟與舒教主相交多年,舒教主待天籟,極是特殊,又從來不做傷害天籟的事情,除此外,天籟出入青蟒教,就跟逛自家後花園一樣,所以那夜天籟被舒教主帶走之後,先生沒有營救,也是正常的呀。”
“那些日子,我在大魔頭那兒受盡委屈,美人爹不聞不問,說明他不疼我不在乎我!”
彷彿聽了天大的笑話,蘇飲雪不禁反問道:“先生不疼天籟?不在乎天籟?”
樓天籟自知這話沒說服力,胡攪蠻纏道:“反正我就是不要輕易原諒美人爹!”
無論是誰,與青蟒教作對,都絕不會有好果子吃的,被舒姝困住的那半月裡,雖然她也不希望美人爹爲了救她,而與舒姝正面交鋒,但,希望不希望是一回事,美人爹來不來救她又是另外一回事!
被舒姝帶走的那夜,美人爹分明聽到了她呼救,卻任由她困在青蟒教半月餘,沒有采取一丁點行動……氣死她了!
樓家小魔女生氣,誰的日子都不好過,尤其是從邊城到盛京,沿路的強盜土匪們!
挑開車簾,望着一行車馬,奢華搶眼,浩浩蕩蕩,再看護衛和僕從們,全都是錦衣華服,樓易之不免惆悵。
從邊城出發到現在,這等高調做派,也不知引來了多少綠林好漢圍追堵截,這一路走得真可謂是驚險刺激。倒是便宜了各州各府各地方,他們想盡辦法都沒能除掉的匪賊,這下卻被他們一行掃得乾乾淨淨。
晌午時分,車隊忽然在一山道里停了下來,樓長安掀開車簾探頭望去,只見領頭的護衛轉過身來,衝他打了個手勢,不禁眼皮一跳,果不其然,老爺又料對了。縮回身子,湊到樓易之身邊,低聲道:“老爺,有情況。”
樓易之從夢中驚醒,“天籟呢?”
“小姐現在應該車裡睡覺。”
樓易之鬆了一口氣,挑開車窗簾子望去,只見山道空曠,兩旁峭壁嶙峋,寒風吹動着枯木,發出詭異的聲響。
就在樓易之想着乾脆破財免點災的時候,便見約莫有兩三百個身着不同粗布衣衫,手提大刀的蒙面漢子,從兩面的山坡樹林中竄了出來,將車隊團團圍住。
“呔!放下武器!”標準的土匪腔調。
衆護衛持刀戒備,面不改色,彷彿並未看到匪寇們人多勢衆。
“呔!打劫!放下武器!聽見沒有!”
“他孃的,都瞎了還是聾了?!不要命啦?!”
領頭的土匪有點不耐煩了,正要再嚎兩嗓子威懾威懾,就見樓長安從馬車裡跳下,大步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