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上官晨所言,次日一早,族長就前來找他們了。
“今日我便帶你們去禁忌之源。”族長開門見山,臉上已經沒有昨晚的掙扎。
“好!”花容容還在擔心是否有詐的時候,上官晨已經答應了。她不由得看了看上官晨,他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族長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我考慮了一個晚上,或許你們不知道,禁忌之源是烏蘭的命。我並不知道你們進去禁忌之源之後,烏蘭是否還能保住,所以請你們原諒我的掙扎。”
花容容其實不相信他們進去,就會造成烏蘭的毀滅。只是,對於信奉這一信條上千年之久的部落來說,已是深信不疑了。姑且不說會不會這的有那樣嚴重的後果,可她還是選擇了沉默,她知道自己自私了一點。
“不會的!”正走進來的夜淵篤定地道,“即使禁忌之源被毀滅,只要你們烏蘭不會滅族就會一直存在。”
夜淵的話,無疑是讓族長稍稍安定了些。他見識過夜淵的本事,本族最厲害的兩個長老都不是他的對手。“但願如此吧。”
“那走不?”玉姬比較好奇禁忌之源,迫不及待地催促。
族長點點頭,率先走出去。
這次依舊是往祭臺的方向走去。
周圍白雪皚皚,而露天祭臺卻乾淨得像一點灰塵都沒有,更別說雪了。那些積雪,都在祭臺三尺之內消失。花容容很奇怪,爲什麼祭臺那麼幹淨、
“祭臺爲什麼沒有積雪?”
“這個祭臺是我們祖先建造,神靈佈下法術保持祭臺一塵不染。”族長解釋道。
族長帶着他們走上祭臺,在臺子正中站住,而後他緩緩跪下來匍匐在地上,以及其恭敬的姿勢。
“萬能的神,請原諒我的冒昧,褻瀆了您的清靜之地。”族長卑微地說道。隨後站起來,拿出那日那塊奇怪的腰牌,唸了一段生澀的咒語。只見那塊腰牌漸漸地發出淡淡的熒光,越來越亮。
花容容他們清楚地看到,祭臺上的幾根柱子的頂端同時發出光芒,最後幾道光芒都匯聚起來,全部投到那塊腰牌上面。
於是,不可思議的事情出現了,花容容他們面前,慢慢地出現了一個宮殿的輪廓,越來越清晰。當整個宮殿顯現出來的時候,花容容他們同時震驚了。
這座宮殿宏偉巍峨,美輪美奐。不時縈繞着的淡淡煙霧,讓人有種身處仙境的感覺。宮殿門口的正中,禁忌之源四個大字龍飛鳳舞,氣勢非凡。
玉姬率先想要走過去,但是他一走到那座宮殿前面,馬上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彈出來,重重地摔在地上。
花容容更加詫異,在這之前,她可以認爲這只是幻覺。但玉姬吃痛的臉色完全不像演戲。夜淵也上前試了試,同樣被摔了出來。只是已經有了防備的他並不像玉姬那麼狼狽。
“我沒騙你們吧,即使帶你們來禁忌之源,你們也未必能進去。因爲從我繼承族長之位開始,我就一次次試過,始終無法走進去。”族長深深地看着他們。
上官晨看着那座宮殿,一時間也沒有任何辦法。
花容容嘗試着靠近,卻沒有任何的不適,反倒是內心越來越平靜。
很奇怪!
她發現自己居然走進來,踏上了宮殿的臺階,回頭一看,卻沒有了上官晨他們的蹤影。心中一驚,她馬上往後退了好幾步。回頭再看的時候,卻是上官晨欣喜若狂的眼神。然後花容容整個人都被上官晨猛地拉進懷中,緊緊抱着。
“怎麼了?”花容容很愕然,這不就是瞬間的事麼,怎麼上官晨的表現那麼奇怪?
“我說了,沒事的。”夜淵在一旁開口,深深地看了眼上官晨懷中的花容容。
然後花容容很明顯地感受到大家都鬆了一口氣,她更加奇怪,到底發生什麼事。“你們這是怎麼了?”
沒有人說話,沉默得詭異。
花容容一把推開上官晨,直直地盯着他:“告訴我到底怎麼了?”
上官晨也有些錯愕,“你不知道?”
“我出來就看到你們這副模樣,我怎麼知道發生什麼事。”花容容一臉無奈。
“不是,你進去整整一天了,難道我們就不擔心?”玉姬皺着眉道,他看着某人都快發瘋了,要不是夜淵跟賤死不救拉着他,恐怕某人現在半條命都不剩了。
“噗……什麼,你說我進去了一天?別開玩笑好麼?我就進去那麼一瞬間而已。”花容容一臉見鬼的模樣,完全不相信他們所說的。
然後衆人面面相覷,看花容容輕鬆的模樣根本不像說笑。而且他們也發現,花容容完全沒有什麼擔心之類的。如果真的跟他們分散了一天,她應該不會那麼平靜呀。
夜淵也斂起笑意,認真地問道:“容容,你確定你進去了只是一瞬間?”
“是啊,我一踏上臺階,回頭就看不到你們我馬上後退出來了呀。”花容容點點頭。
“但是我們在這已經等了你整整一天!”玉姬緊接着道。
花容容使勁地揉揉臉,然後再問:“你們等了我整整一天?”
她看到,在場所有的人包括上官晨,都重重地點頭。
花容容愣在那,不可思議。
“難道真的是另一個時空?”半晌,花容容才喃喃地道。
“應該就是了,不然爲何你說你踏進那才一瞬間,而我們整整等了一天?而且,我們都無法靠近那,唯有你能進去。”夜淵斂眉,這個似乎什麼都懂的男子,也終於有苦惱的一面。“我到底還忘記了什麼?”夜淵忽然拍着腦袋,眉頭緊鎖。
上官晨只是擔心地看着花容容,並沒有說話。禁忌之源是另一個時空還是世界對他來說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花容容在他身邊。那種等待的焦灼真的是世界上最痛苦的煎熬。他終於明白,爲什麼之前他說不記得花容容的時候,她的眼神那麼痛。原來在那之前,她等了他那麼久,換來卻是他忘記的一句話!
“你沒事就好!”上官晨又將花容容緊緊地擁在懷中,失而復得讓他倍感花容容在他生命中多重要。他可以不要全世界,也不能沒有她。
聽出他話裡濃濃的深情,花容容顧不上在場還有那麼多人,緊緊環住他的腰。
就在這時候,消失了一個晚上的花花又出現了。她坐在祭臺的邊緣悠閒的晃着腿,甚是愜意。
“嗯,終於又看到禁忌之源了。”她回首,深深地看了那座宮殿一眼,“一別就是上千年,再見已物是人非。”
衆人都看向她。
花花似乎對那些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渾然不覺,依然死死地盯着那座宮殿顧自說道:“人其實還是那些人,只是都各自不認識了。”
“你要說什麼?”上官晨沉聲問道。
聞言,花花好像纔回過神來,“你們都在呀!可是你們都不認識我了!”她有些憂傷,指了指花容容:“她雖然是我,但她也忘記我了!這座禁忌之源,是我心中最後一塊淨土。”
隨後她站起來,走了過來,對,就走而不是飄!在花容容面前站定,伸出食指點了點花容容眉間的印記,“這個也在,好像一切都在重新開始!只是,這次你們先來了禁忌之源。這是否意味着一切總算終結了呢?”
說完,花花又飄了起來,懸浮在半空:“這次,希望你們不要再背叛了!”話語間,有着讓人聽了忍不住心疼的哀傷。
“爲什麼這麼說?爲什麼不把話說完?”花容容雖然覺得詭異,但在她心中,卻是不知不覺相信了她的話。就像她說的,似乎很多事都重複發生過很多次,每每那些支離破碎的片段從腦海中浮現的時候,她總是沒有辦法抓住。
而這些片段,總是不時在覺得自己要安靜生活的時候冒出來,於是她忍不住想尋找答案。似乎一直努力,只是越來越多的謎團,她有時候忍不住懷疑有生之年她是否有機會將一切謎團都解開?
“因爲,我說的你未必相信。我希望你能慢慢找回自己,這一切,都只是開始而已!”花花意味深長地道。
“那你總得告訴我們,這個禁忌之源是怎麼回事。”
“我不是說了嗎,禁忌之源是你創造的另一個世界。我只是你三魂七魄中一縷魂魄。你自己,應該知道比我更多。而且,答案就在你心裡!”花花笑笑。
花容容沒由來地感到煩悶,如果她真的知道,何必讓她說呢?
“你會想起來的!”花花飄過來,拍拍她的肩膀,“放心,自從你的出現,小花的模樣已經越來越模糊了。因爲你心中只有善,沒有惡!”花花轉身看向夜淵:“夜淵,你也忘記了很多是不是?當年你選擇了封印自己的記憶,避開了輪迴,可是這一切終究還是逃不開,我們依然要面對。”
夜淵挑挑眉:“看來你知道的不少,有沒有興趣我們秉燭夜談?”
“我靈力不多,不能長時間在你們面前出現,否則在我還未迴歸肉體之前就灰飛煙滅了。”花花搖頭,“你遲早會想起。”
“你不是說除非她死,你才灰飛煙滅嗎?上官晨的聲音冷冷地傳來。
花花笑了笑,調皮地朝上官晨做了個鬼臉:“是的,但是呢我有必要告訴你,除非我願意,否則你永遠不可能看到我。所以,你不可能讓我灰飛煙滅!別忘了,我也是花容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