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可惜的,”秦雨柔笑道,“等我的孩子出生請你喝酒,補兩次。”
白母派人去準備午膳,林蕭便和白敬暫時迴避,將場地交給女孩子們。
白母擁着白揚歌道:“這個是老二,老大是個男孩子。”
二胎?
白揚歌震驚,這麼快都有二胎了?效率未免太高了些。
“你這也太快了,”白揚歌嘆道,“當年你還是個小姑娘呢。”
秦雨柔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道:“你不也是?”
現代的白揚歌十九歲還在上大學,每天都在被高數線代老師瘋狂教育,哪有時間談戀愛,實在沒體會過早婚早育的快樂。
“就是,”白母道,“你當年若不是……”
說着,她又開始憂傷起來,白揚歌連忙道:“當年都是我的錯嘛,若是您當年真將我嫁出去,如今我哪會站在這呢?”
白母修長的手指戳着她的額頭,哭笑不得的道:“你啊。”
雖然這麼說,她還是想早早將白揚歌嫁出去。她想,等再過段時間,就派人去問楚王,什麼時候過門。
絲毫不知道自己已經被親孃買了的白揚歌還在好奇秦雨柔的小腹,一本正經的問道:“疼不?”
“疼死,”秦雨柔惆悵道,“所以這一胎我還同林蕭發了好大一通脾氣……”
白揚歌:“……”有點炫耀怎麼回事。
隨便吧。
反正她還早。
沒一會兒,白葉連滾帶爬的來了,身後還跟着一個嬤嬤,這丫頭哭聲震天響,愣是將一個人喊出了數十人的氣勢。
白揚歌震驚之餘還有些傷心,這丫頭三年不見瘦了很多,方纔她一路走來也沒有看到其他下人。
元予禮那晚要害她,她早就猜到了,所以纔會毅然去死,可現在看來,就算她死了,白府還是受到了一定影響。
“小姐……”
“莫哭,”白揚歌道,“這些年苦了你了。”
白葉聞言哭的更厲害了。
白母忍不住笑道:“這孩子自知道你回來了,天天就在府裡盼着。”
白揚歌納罕道:“什麼?”什麼叫做在府裡?
一旁的嬤嬤抱過來一個粉雕玉啄的小孩,生的很是好看。
白葉哽咽道:“夫人派我去林府替林夫人照顧公子,小姐,奴婢真不會帶孩子……”
白揚歌笑出聲。
秦雨柔和白母互相一看,相繼笑了起來,只是那笑裡有些悲傷。
所有人都變了,只有白揚歌還像三年前那樣。
如果那個時候楚王肯說軟話,元予禮沒有記恨上她,她現在已經成婚,有了自己的孩子。
甚至還會奪得會試的“狀元”,名揚天下。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帶着另一個名字,另一個身份,就算恢復了白二小姐的身份,多年前大妖的傳說也終將跟隨着她。
白母默默的望着白揚歌安慰白葉,一邊還抽出目光去看小孩,忍不住落淚。
究竟是離開了太久,不會陌生,但會心痛。
待白葉哭完,白揚歌順理成章的接過小孩,手下軟軟的小身子,她很是稀奇。
“叫小姨?”白揚歌問白母,“他會講話嗎?”
小孩啪嗒一聲,小爪子蓋到白揚歌脣瓣上,軟糯的娃娃音:“娘……”
白揚歌:“…………”
挺好,會四捨五入了。
“犟的很,就叫娘,”秦雨柔驕傲道,“不給點東西話都不說。”
這脾氣像誰?
白揚歌不是尋常女兒打扮,身上沒有其他配飾,沒有東西逗他,便順手揪過一隻假花,放在小孩手裡,道:“叫小姨。”
衆人:“……”真是不放棄。
“小……小姨?”
白揚歌笑眯眯地應了,道:“最喜歡你了。”
楚樓來的時候就看到這樣一副景象,自家女人抱着別人家的孩子笑靨如花,一百年都沒見過她這麼輕鬆,眼神不由得溫柔了下來。
隨即想到聽說秦家那個生的是個男孩?
於是一掃溫柔,看似穩重實則步履飛快的走到白揚歌面前抱走小孩,順便向長輩打招呼道:“伯母。”
被皇親貴族叫伯母雖然是三生有幸,但是伯母本人只覺得害怕,幸好自家女兒較快的反應過來,劈手從他手裡奪回孩子交到秦雨柔懷裡,回頭問道:“要着地了?”
衆人不明所以。
楚樓難的一見地臉一黑,不動聲色的給了她一巴掌,道:“要着了。”
“王爺來的到快,”秦雨柔道,“若不然我兒子可就成了她的了。”
她還怕白揚歌那種性子不會喜歡小孩,現在看來完全是她多慮了,白揚歌何止是喜歡小孩,簡直是癡迷。
“哪有,”白揚歌反駁,“我若是有孩子,必不會差到哪去。”
楚樓看了她一眼。
像是再說:這麼快的麼?
白揚歌后知後覺的意識到說錯話了,十分淡然且大逆不道的踹了楚樓一腳。
別多想。
她還小。
備過午膳,忙碌的一上午纔算徹底過去,楚樓被白揚歌無情的攆走了,畢竟他人在這衆人都害怕,對此楚樓表示了十分疑惑。
白揚歌說別忘了你家裡還有個側妃。
楚樓:“……”糟糕,忘了這茬。
用過午膳,白揚歌隨秦雨柔林蕭二人到林府走了一趟,心知秦雨柔如今是真的幸福,便放下了心。
剩下的整個下午她都在陪白父和白母,二老如今只剩下這一個女兒,白揚晚雖已出宮,卻不願再回家了。
白府如今人走茶涼,只剩下他們了。
直到晚上,二老乏了,白揚歌才得以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白葉回林府交接照顧小公子的事宜了,今晚不回來。
白揚歌沐過浴,便躺上了牀。
整整一天的疲憊隨着水流散去,閉上眼反而覺得精神。
她索性翻起來看書,只是沒看一會就被一雙大手合上了。
“你能不能走門?”
她總算知道零的習慣從哪來的了。
“問你個事,”楚樓十分自然的脫下鞋子,翻身上牀,“秦雨柔的孩子好看?”
?
“好看呀,”她疑惑道,“怎麼?”
“嗤,”他輕嗤,“沒什麼,睡覺。”
“不行,”白揚歌道,“有事問你。”
楚樓:“……”
天道好輪迴,蒼天饒過誰。
該來的還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