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呢。”我放下槍喊了聲。
走道盡頭很快出現了一個身影。保爾走了過來掃視我們一眼,還有那具俄羅斯人的屍體。
“你們怎麼樣?”保爾問到。
我指了指葛朗臺道:“他受傷了。俄羅斯人跑了。大概有兩個人跑了。”我停了停繼續道,“他們差點要了我們的命。”
“要繼續追嗎?”瓦列裡問到。
保爾搖了搖頭;“不用了。追不上了。”說着看了眼天空繼續道:“天亮了,俄羅斯人的支援,還有攻擊部隊已經離我們很近了。哈比卜說車臣人已經快拿下橋頭了。我們撤吧。”
我們順着原路返回,路上我問起了薩沙。保爾說已經安排了一個車臣人將薩沙帶去了安放傷員的地方,那裡的人在橋被打通後會立即通過橋,送去後方。
半路,保爾接到了哈比卜的指示。他讓我們不用去找他,而是直接去攻擊正面找沙米利。
哈比卜這樣的決定,不用想也知道是因爲沙米利的損失過於慘重而需要人手。不過不是說就快拿下了嗎?我看向保爾開口講問題說了出來。
保爾冷笑下道:“哪有那麼容易。哈比卜肯定之前就又調集了所有能夠調集過來的人對俄羅斯人進行一波波的猛攻。他們已經不惜代價了。你應該也感覺到了,攻打格羅茲尼的這些俄羅斯人沒有笨蛋,更別說其中還加入了很多特種部隊。比如我們剛纔追的那夥人。”
“沒錯。那些人很狡猾。在屋內就陰了我們一次,利用被毀壞的屋頂直接往下射擊。葛朗臺就是那次受的傷。還有他們從樓上跳到院內,我是聽到聲響就追出去的,結果就看到個人影。最後還留了顆手雷來斷後。不是瓦列里拉的快。我就死了。”
保爾聽我這麼說,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取笑道:“一向小心翼翼的吉普賽人,也有被人陰的時候啊?”
我無奈的苦笑了下沒有說話,只是心裡希望之後別再遇到這樣的俄羅斯人。不知道保爾是不是看出了我想法,他收斂了笑容冷冷的道:“估計那人還會帶着人回來。”
此刻天越來越亮。當我們來到橋頭正面由沙米利負責的攻擊點時,戰鬥貌似已經進入了白熱化階段。沙米利本人那架勢好像是要親自帶着人衝了。
我看了看前方,在通往橋頭的路上,倒着不少屍體。而聚集在沙米利周圍的人顯然還沒那些屍體多。俄羅斯人已經被壓縮在了橋頭一塊不大的區域內,更有一些人已經退到了橋上繼續朝着攻擊的車臣人射擊着。
沙米利看到我們到了,沒有搭理我們。而是對着那幾個我不認識的車臣人道:“就你們幾個回來了嗎?”
那幾人沒有說話,表情就已經回答了他。沙米利罵了一聲之後,有點不情願的看向我們道:“那些俄羅斯人太陰險了。他們偷襲了我的側翼。讓我損失了很多人。而我派去追擊他們的人就只回來了這麼幾個.”
保爾揮了揮手手打斷了他的抱怨道:“我們是來幫你的。現在這裡情況怎麼樣。再打不通這裡,後面的俄羅斯人可就上來了。之前聽到後面的交戰聲,他們應該離我們沒多遠了。”
沙米利沒有因爲被保爾打斷而生氣,顯然現在的局勢他也很清楚。他回身指着橋頭方向道:“就差那麼一點。哈比卜要我繼續進攻可我已經沒人了。你也看到了。”說着他指了指他周圍的車臣人。
“你總共還有多少人?”保爾直接問到。
“前面還在作戰的加上這些總共不超過三十人。只能勉強維持對俄國人的壓力。”沙米利無奈的說到。
“可哈比卜要求你繼續進攻!”保爾低吼到,“你知道如果打不下來大家是什麼下場。你會是什麼下場。”
沙米利聽了保爾的話,明顯害怕了。他舔了舔乾燥的嘴脣沒有說話。
大家在沉默片刻後,保爾直接聯繫了哈比卜。在短暫的聯繫後,保爾對沙米利道:“召集所有能拿槍的人。再攻一次。這次由我來指揮。把所有的機槍集結起來。安排機槍手。除了機槍手,其他所有人都是攻擊手,全部補充彈藥。特別是手雷!”
“沒有問題。”沙米利答應到,並示意他的一個手下去將裝備和人員召集起來。
“狙擊手。你的狙擊手。”保爾問沙米利到。
“死了。三個狙擊手全死了。有的被對方的狙擊手幹掉。還有連人帶槍一起被炸死。最後一個是被之前那夥俄羅斯人摸掉的。”
沙米利說完,他的手下叫來了三個人。他們分別帶着PKM機槍。還抱着彈藥。
保爾對着我們一揮手,“補充你們的彈藥。多拿點手雷。”
我拿了五顆手雷,兩個彈匣。而保爾同樣摸了幾顆手雷後將人分爲了三隊,所有的機槍手在一隊。保爾帶着我和葛朗臺還有那四個之前哈比卜派給我們的車臣人在一隊。沙米利帶着他剛集合的大概十個人是一隊。
“進攻後開始,機槍手先開火掩護。”保爾說着看向維尼亞道:“你負責幹掉還擊的俄羅斯人的火力點。”
“明白!”維尼亞應到。
保爾看向沙米利道:“你這隊和我這隊交替進攻。保持前進不要停下。靠近後使用手雷,儘量集中使用。在一隊投擲時另外一隊負責掩護壓制俄羅斯人的進攻。上去後那些在前面的人負責掩護。你讓他們保持開火必要時,讓他們一起攻擊前進。”
沙米利點了點頭應了聲。就在此時,從前方跑來了一個車臣人,看到我們後立即急切的喊道:“俄羅斯人出來了!他們在突圍!”
“該死!”保爾罵了一聲回頭朝着東面看了看,“看來外面的俄羅斯人援軍就要到了。我們上吧,如果在短時間內無法拿下。那我們會被夾在中間全部死在這裡!”說完子彈上膛,對沙米利道:“讓前面的人頂住。不許後退!”
我們所有人跟着保爾橋頭的方向跑了過去。沒走多遠便迎面看到了退下來的車臣人。他們神色慌張,有的攙扶着傷患往我們這個方向退了過來。
“不許後退!”沙米利對着他們叫到,“後面俄羅斯人的援軍就要到了。退到到後面還是死!”
保爾沒有廢話,而是對我們還有瓦列裡那幾個機槍手道:“我們先上,把這些突圍的俄羅斯人打回去!”
話音剛落,俄羅斯人的子彈便飛了過來。兩個潰退下來的車臣人中彈倒了下去。其他的也暫時停止了敗退,各自找地方隱蔽起來。
我立即躲在一個建築物散落在路上的殘骸後。我探頭看了看,俄羅斯人過來的至少三十來人。我瞄準了他們,連續扣動着扳機。瓦力裡他們跑到了路邊的建築中,架起了幾槍對着路上過來的俄羅斯人射擊着。
“吉普賽人!帶着他們前進!”保爾一邊拿着和哈比卜通訊的話筒一邊對着我喊到。
“明白!”我大喊一聲,換了個彈夾。回頭看了眼傷口經過簡單處理的葛朗臺道:“你還行嗎?”
葛朗臺點了點頭,“暫時還死不了。”
我又對着身後那四個車臣人道:“準備前進!”說完便對瓦列裡道:“掩護射擊!”
瓦列裡的子彈紛紛打向我前方的俄羅斯人。四挺機槍瞬間爆發出的密集火力,將俄羅斯人進攻腳步硬生生按住,讓他們停了下來。他們的一個機槍手更是在開了兩槍後被維尼亞一槍打死。
我看準這個機會,大叫道:“前進!”說着我起身對着一個俄羅斯人連續開了幾槍後便繞過身前的那個建築殘骸衝了出去。
葛朗臺在我的身後不時開槍射擊着俄羅斯人,那四個車臣人很快跟了上來。沙米利同樣帶着人一邊射擊一邊攻了上來。但我這裡很快被穩住陣腳的俄羅斯人壓制住無法繼續前進。
“沙米利!掩護!掩護他們!吉普賽人繼續前進!前進!”保爾一邊射擊一邊對着我們叫喊到。
沙米利聽到保爾的喊聲,立即要求自己周圍的車臣人射擊!射擊!這些車臣人在他的命令下,紛紛起身射擊。在壓制住俄羅斯人的同時,我看到兩個車臣人被打來的子彈擊中成了兩具屍體。
我看了一眼前方,鎖定了前方十來米遠的一個裝滿石塊的汽車殘骸的路障。起身跑了過去。一邊跑一邊摸出了一顆手雷。在要到達那個路障時,我擡眼看了下路障外三十米遠的幾個俄羅斯人。他們正在朝着我的身後射擊着。我憋住一口氣扔了過去,之後直接躲在了路障後。
隨着爆炸響起,我端起槍對着後面大叫道:“前進!快前進!”
先探出身往我這邊跑的是葛朗臺,他拖着自己的左胳膊,一搖一晃的往我這邊跑來,他身後跟着那四個車臣人。我翻身站起,從路障的一側朝着俄羅斯人射擊。突然從俄羅斯人那邊連續飛出兩個黑影。一個拋弧線落飛向我的身後。
“榴彈!隱蔽!”我縮回身子大叫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