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接準備轉動槍口向他射擊,但他同時看到了我。他反應很快,一腳踢在了我的手上,我手腕吃疼,手槍脫手而出。他隨即壓下槍口準備射擊。我擡起一腳踹在他站在牆上的小腿上,他一個踉蹌,栽了下來。我立即起身,拼盡全力撲了過去。
我騎在他的身上,試圖卡住他的喉嚨。但他死死抓住我的手腕不讓我用力。很快,我的力氣開始接不上,肌肉開始失去知覺。我立即鬆手轉手抓起身旁的一塊磚頭就準備蓋在他的臉上。
但俄羅斯人的動作更快,他一拳打在了我的臉頰上。我頓時腦袋一陣空白,中心傾斜,向着側面倒了出去。
就在我倒地的剎那,我彷彿聽到了密集的槍聲從不遠處響起。但沒等我聽清,這俄羅斯人便準備騎到我身上。我雙腿蜷曲起來,擋住他壓過來的身體。並順勢向外踹去。
他見我這樣向後跳了出去,直接摸起槍準備對我射擊。就在我以爲就要結束的時候,“噠噠”一個點射。我眼前的俄羅斯人向着我倒了下去。
“吉普賽人!”葛朗臺的臉出現在了我眼前。
我此時已經力竭,雖然不知道他爲什麼又跑回來,覺得非常生氣,他浪費了我給他的機會。但是我說不出話,能做的只是靠在牆壁上喘着氣。
他走過來簡單的看了一眼我,便繼續在我身側不斷的朝着外面射擊。在他打完一彈匣子彈後,他縮回身對我道:“別這樣看着我。我遇到了保爾他們。我們是來救你的。”
聽他這麼說,雖然脫險不脫險還說不定,但是我還是長長的舒了口氣。緊接着一股強烈的疲勞感席捲全身。我努力坐直了身體,提醒自己現在還不是暈的時候。
我看到外面的戰況,但是我能清楚的感到。俄羅斯人的陣腳被打亂了,他們在慢慢的往後退。
“我們有多少人?”我側身對葛朗臺問到。
“具體多少不清楚。除了之前你知道那幾個人,還有一些保爾遇到的收攏過來的車臣人。一共估計二十來個左右。”葛朗臺答到。
“那我們還打什麼,還不抓緊撤?”
葛朗臺沒急着回答,而是連續扣動着扳機,估計在看到沒什麼可打的目標後。才又縮回身對我道:“車臣人組織了大規模的反擊。俄羅斯人的攻擊被遏制住了。現在應該是這夥俄羅斯人撤纔對。如果你說的眼前這些俄羅斯人,他們被我們打了個突襲,幹掉了一些,應該沒多少人了。”
正當我們聊着的時候,外面的槍聲漸漸的停了下來。取而代之的是奇怪的喊話聲響起。
“嘿,小丑!是你嗎?”這個聲音是俄羅斯人發出的,他估計見我們這沒人回答有接着道:“我知道是你!小丑。從之前在南部的山區,我就知道是你。因爲我認識你的那個兵,他叫什麼來着?可惜被你們救出去了.。”
“他在和誰說話?”我問到。
葛朗臺聳了聳肩道:“我不知道。不過如果有人喊我小丑,我肯定用槍打爛他的嘴。”
“侏儒!好久不見!你想和我說什麼?直接說吧!南部樹林裡嗎?是我,你們真不怎麼樣。被我突圍出去了。還有之前橋頭,是你帶着人在那乾的嗎?”出乎我們意料的,居然是保爾的聲音傳了過來。
“只是好久不見,和你說幾句話。因爲也許這是我們最後一次對話了。畢竟我們曾近是戰友。就算告別吧。沒錯。橋頭那個是我帶着人乾的,之後那些專門來對付我的人難道是你嗎?”
那邊話音剛落,保爾便迴應道:“你現在應該先考慮怎麼辦,而不是敘舊。我勸你還是投降吧!你還有幾個人?最多十個人。你已經被困在這了。”
那邊沉默了片刻後答道:“投降?小丑!你難道忘記我們當年的這隻隊伍是什麼樣子了嗎?我們什麼時候作戰變成普通人打羣架要看誰的人多了?!投降?你覺得可能嗎?”
保爾突然有點生氣的道:“你說的那個隊伍和你現在的完全不一樣。他們很多已經回家了。都被拋棄了!現在這些人只不過是一羣菜鳥,你或者其他什麼人訓練出來的菜鳥。”
“拋棄?是你自己拋棄了你自己!小丑,這裡沒人是菜鳥。你可以問問車臣人我們是不是菜鳥。”
“不要廢話了!我最後問你一遍,你投降嗎?”保爾不耐煩的問到。
對面突然沉默了,而片刻後,保爾示意我們負責警戒我們的右翼。大約過了兩分鐘,對面突然傳來了聲。“投降絕不可能。小丑!我們決一死戰吧!”
那邊話音剛落槍聲便傳了過來。我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我們上當了,這個和保爾認識的俄羅斯人是在拖延時間,讓自己的隊伍尋找出路和方法。
“外面怎麼回事?”我問到。
葛朗臺伸頭看了看有點驚詫的說:“俄羅斯人在攻擊?哈哈。送死來了嗎?”
“不會這麼簡單吧?”正當我要讓他扶我起來看看。突然我們隊伍的左翼傳來了爆炸聲。
葛朗臺一臉驚詫的表情道:“居然有俄羅斯人摸到了車臣人那邊。是沙米利那裡。”說完他便轉頭看向我們的附近,“你的槍呢?快把槍拿起來。”
我見他這樣說,以爲我們附近也出現了俄羅斯人。雖然我覺得不太可能,但是還是快速的從磚頭堆裡把那隻AK-47步槍找了出來。
我看了看葛朗臺,他還在搜尋着目標。“怎麼樣?有什麼情況?”
葛朗臺搖了搖頭道:“沒有。沒發現俄羅斯人。”
“別嚇我行不行?”我不滿的說到,“你還是看看沙米利那怎麼樣了?”
“看不清。不過好像被揍的不輕。保爾帶了些人已經往那圍過去了。”葛朗臺邊看邊道。
“那我們怎麼辦?”我一邊看着我們的右側一邊問到。
葛朗臺撇了撇嘴道:“你問我?我怎麼知道。不過我覺得還是守着這裡比較好。難道還拖着你去進攻?”
我用力挪了挪身子,讓自己可以更好的看向我們的右翼。“我是覺得俄羅斯人沒那麼蠢。我怕有什麼花招。”
葛朗臺不是笨蛋,他很快明白了我的意思。“你是說俄羅斯人是要從別的地方實施突圍?!”
“對。我怕他們是在和保爾對話時有人就摸清了這裡的大概佈置。他們選擇了從沙米利那下手,來一次狠的。他們頂不住了,爲了不讓他們突圍成功,肯定就要有人支援。之後不用我說你也明白了。”
葛朗臺緊張的看了看我道:“我就怕你說這些。”他一邊抱怨着我的烏鴉嘴,一邊將一些散落的磚塊從新堆起來擋住一些過於暴露的角度。
正在他忙活的時候,我們兩點鐘方向一聲爆炸傳來,我看向那裡。那裡兩個車臣人死在了那裡。
我們正前方瓦列裡那的機槍響了起來,我看向那裡。瓦列里正在專注的射擊着。俄羅斯人的槍聲,從他射擊的方向稀稀疏疏的傳了過來。
“媽的!”葛朗臺生氣的看了我一眼,“真他媽被你說中了。”
我架好了槍低聲道:“準備戰鬥!”
很快瓦列裡那很快便被打的難以進行有效的射擊,而保爾那裡不知道爲什麼,沒有人過來。
“讓瓦列裡撤過來。在那裡小心被俄羅斯人幹掉。快!”我轉頭對葛朗臺道。
葛朗臺看了眼周圍,貓着腰跑了出去。就在他招呼瓦列裡往回撤的時候。我看到右側出現了兩個俄羅斯人的身影,他們小心翼翼的繞了過來。
“他媽的老毛子!”我一邊低聲罵着一邊扣動了扳機。
子彈打在了走在靠前位置的俄羅斯人的身上。就在他倒地的同時,另外一個俄羅斯人從他身後直接跑了出去。而從他的身後的房屋的廢墟當中又衝出了兩個人。那兩人趁着我要朝着那個跑出去的人射擊的時候一陣射擊,便將我打的連忙縮回了角落裡。
葛朗臺和瓦列裡很快跑了過來。我看到瓦列裡直接開口道:“這他媽的是怎麼回事。怎麼這裡冒着這麼多俄羅斯人。保爾他們圍住的都是鬼嗎?”
瓦列裡一邊擺弄着手裡的PKM一邊道:“我就知道保爾他們被攔截在那了。俄羅斯人沒有保爾說的那麼少,不止十個人。不過不會多出太多。最多十三四個。他們偷襲了沙米利。然後他們便在一些人的掩護下試圖拖住保爾他們。然後我的前面就出現了俄羅斯人。”
“你們別扯這些了。快點打這些俄羅斯人!”葛朗臺說完便起身朝着俄羅斯人射擊。
瓦列裡迅速將機槍架好,對着那三個俄羅斯人掃射起來。但這三個俄羅斯人攻擊速度很快,他們成一個三角形邊攻擊邊迅速的朝我們打過來。
“俄羅斯人到底在想什麼?各自突圍還是打算反過來消滅我們?”我一邊想着一邊起身準備射擊。
就在這時,我看到三角當中靠後的一個俄羅斯人停下,隱蔽。我調轉槍口準備朝着其他俄羅斯人射擊時。那個俄羅斯人突然閃身出來,不過這時他的武器變成了RPG。
“RPG!”我一邊大叫着一邊再次轉回槍口對準扣動了扳機,同時我意識到我們要完了,因爲我們犯了個錯誤,就是各自的位置離的太近了。
子彈擊中了那個俄羅斯人,但是他也一樣在擊中前完成了發射。我看着火箭彈極快的速度朝我們飛了過來。我們放開手中的武器,我甚至是扔掉手中的武器,直接撲向後方。
火箭彈在我們用以掩護的那段破爛的牆壁上炸開了。被炸飛的磚頭就像彈片一樣四散飛出,撞擊在其他斷牆上,不是將牆直接砸出一個窟窿,就是自己再次碎裂成若干的碎片。
我轉頭看向身側,瓦列裡不省人事。葛朗臺則握住自己的一隻手,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眼神直直的看着他的右手。
“還有兩個俄羅斯人。”我一邊自言自語說着,雖然我自己完全聽不到自己的聲音,一邊伸手摸出瓦列裡身上的手雷。我想找一把槍,但是我們拿的步槍還有瓦列裡的機槍早就被炸的不見了蹤影。我只好從瓦列裡那抽出手槍。
“葛朗臺!葛朗臺拿起槍!拿槍!”我對葛朗臺喊着,他只是動了動嘴,聽不見在說什麼。
我拉開手雷朝着外面的俄羅斯人扔了出去。手雷很快爆炸,但根本沒炸到俄羅斯人。因爲爆炸過後兩個俄羅斯人便出現在眼前。我直接舉槍朝着其中一人射擊。而他們兩個的槍也同時開火。
我們距離很近,我的子彈擊中了面前的這個俄羅斯人。他的子彈也擊中了我。當我倒下的那一刻,我看到葛朗臺同樣中彈倒了下去。而他面前的那個俄羅斯人也奇怪的突然被子彈擊中向一旁栽倒下去。在這之後整個世界便一片黑暗,什麼都感覺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