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俄羅斯人的進攻不再那麼瘋狂,人就是這樣,吃了虧之後總會很多顧忌。其實這個時候如果發動之前那種瘋狂的進攻,那麼現在美國人早就完蛋了。而現在這顯得有點綿軟,並且猶豫不決的進攻,給了美國人從容撤退的機會。
當每次一陣掩護射擊之後,那些俄羅斯人總像驚弓之鳥一樣紛紛躲避,並且在一會兒之後纔會露頭組織進攻。但這時美國人已經跑出了一段距離。
我看着美國人交替着退了過來。這時估計俄羅斯人的指揮官意識到美國人即將逃脫,再次下令炮擊。
這次的炮擊陣勢比剛纔那次更大,好像是要把所有的怒火和不甘都發泄出來一樣。但也僅僅是聲勢大而已。美國人撤了出來,他們的炮擊明顯沒找對地方。而這樣的炮擊等於是宣告了他們步兵進攻的結束,至少是暫時的結束。
當美國佬的最後一個人撤下來後,約翰走到我的面前道:“我們撤吧,你帶路。”
我站起身點了點頭,將槍背了起來,一瘸一拐的向着後方走了過去,並通過通訊器要求齊亞觀察那些在我們身後防禦我們後路車臣人的情況。
“那裡暫時沒什麼動靜。車臣人也都在位置上。不過我覺得這只是暫時的。”齊亞說道。
我嗯了一聲,我明白他的意思。一直糾纏我們的那隻俄羅斯人不是外面的這些能比。他們的嗅覺和反應都是一流的,只要這裡的消息傳過去,他們肯定會很快做出反應。
約翰可能看到我在通話,在我通話結束後,他走到旁邊問道:“怎麼樣?前面的情況。”
我搖了搖頭,“我們要快點過去。林子裡的那些俄羅斯人很難對付,得在他們反應過來之前通過前面的支撐點和保爾他們匯合。讓你們的人不僅注意後面的那些俄羅斯人,最可怕的是裡面的那些,讓大家隨時小心。”
約翰點了點頭隨即回頭吩咐了幾句,隨即大家加快了前進的步伐。約翰更是走過來攙扶着我幫助我加快前進。
我們很快到達了由車臣人守住的地方,保爾他們應該已經佔據了之前所說的那個有利的地形,從槍聲判斷,那裡的戰鬥很激烈。俄羅斯人估計已經意識到要丟掉這本來吃掉的肉了。
我看到了守在這裡的車臣人,五個人。我不停的示意美國佬通過這裡,繼續快速的通過這裡。
就當看着隊伍就要全數通過,慶幸我們又過了一關的時候。突然一個車臣人大喊了起來,隨後便槍聲大作。我本能的趴了下來,緊張的看向四周,想弄清楚到底是怎麼了。
當然這肯定是俄羅斯人過來了,他們肯定要截住我們,甚至之後沿着我們這條撤退的路去夾擊保爾他們。但是怎麼之前一點動靜多沒有,聽這槍聲他們離我們已經很近了。
我不想在這浪費時間,因爲被拖住的結果跟之前各個戰鬥都一樣,會被纏住,然後吃掉。
我看向因爲一直攙扶着我所以離我不遠的約翰,我喊道,“讓你的人有序的繼續撤。快點,我們沒時間了。”
約翰只是點了點頭,便開始招呼周圍的人繼續撤退。我看向車臣人,讓我覺得稍微好點的是,他們在繼續戰鬥。到底是私人衛隊,和一般的車臣人差別很大。不過他們只有三個人了。另外兩個躺在地上已經不動了。
我捏住通訊器,對齊亞道:“齊亞!你還活着嗎?這他媽的俄羅斯人是從哪裡來的?”
通訊器那頭在片刻的沉默後,齊亞答道:“我也不知道。完全沒有注意到。”
“那你做點什麼?我們被壓制在這了。”我一邊說着,一邊觀察着車臣人射擊的方向,試圖看清俄羅斯人,就好像看到他們我就能有辦法一樣。不過我沒機會看到他們,子彈貼着頭皮到處飛,我能知道俄羅斯人唯一一點是,他們在進攻,對着我們這裡進攻。
“吉普斯人!車臣人10點鐘方向!10點鐘方向!有動靜!他們要包抄你們。”齊亞喊着隨即開了一槍。
他這一槍爲我指明瞭方向,我知道他說的10點鐘方向到底是哪個方向了。我低頭快速找到了約翰,我一把拉住他,喊道:“快!在我們的現在的右前方大概1點鐘或者兩點鐘方向又俄羅斯人包抄過來了。擋住他們。”
“該死!”約翰罵了一聲之後組織了幾個人向着我說的方向移動了過去。
不過當他們過去後,突然就開始瘋狂射擊,片刻就有兩個人倒下。而我從閃光中,看到了已經上來的俄羅斯人。
我提起槍對着我看見的俄羅斯人就是兩個點射,不過在我定睛再看的時候沒有看到那人的身影和屍體,只有再次飛出的子彈。沒有打中。
約翰突然拍了拍我,“我們衝吧。後面的俄羅斯人也不遠了。”
我看着他,雖然看不清他的臉,但是我還能感覺到他的決心與無奈。就好像在做最後的垂死掙扎。
我點了點頭道,“一會上去用手雷開路!”
約翰沒有回答我,而是向着自己人大喊着,很快將人組織了起來。然後對我道,“你和剩下的人掩護我們。開火!”
我對着剛纔不斷飛出子彈的地方射擊起來。約翰則帶着人趁着壓制俄羅斯人的這個關頭開始往上衝去。
就在這時我的側後一陣**,我回頭看去,車臣人被掛掉了。我向着剩下的爲數不多的美國佬道:“掩護好約翰他們。”說完,我爬到了車臣死了的地方,探出頭向外看去,有數個黑影正在向這裡靠過來,我蹲了下來,摸出一旁車臣人屍體上的手雷,對着外面就是兩顆。然後再爆炸之後,探出腦袋對着有動靜的地方不停的射擊。
正當我這裡頂替車臣人阻擊俄羅斯人的同時,從約翰他們的方向傳來了爆炸聲。衝擊波伴隨着巨響讓我一陣耳鳴。我本能的看向他們,手雷再次炸開,有人被炸倒在地。是俄羅斯人扔出的手雷,這戰鬥打的就快要進入肉搏了。
我管不了那麼多,就是我眼前的這塊都已經要頂不住。我對面的俄羅斯人沒有因爲我的手雷和射擊停下腳步,反而不斷飛來的子彈,讓我縮了下去。
正當我再次在車臣人屍體上摸手雷的時候,這個屍體的手突然抓住了我。我嚇了一跳,看向這個屍體的臉。
這個屍體抓住我,用微弱的聲音並且是帶着隆重口音的英語道:“救救我,帶我一起離開這。”他重複了幾遍我都沒聽明白,還是一旁的之前遇到的那個小比爾對我說:“他喊你救他,帶他一起走。”
我現在沒時間理他,我扯開他的手。從他身上摸出手雷。拍了一下小比爾道:“你有手雷嗎?幫我一起抵擋這邊的俄羅斯人。”我說着指了指外面。
小比爾沒有說話,而是向我靠了過來,同樣掏出了手雷,看向我。我拉出保險,貓着腰,憑着感覺扔了出去。而小比爾同樣扔了出去。
在爆炸聲傳來之後,我喊道:“打!這次不是他們死,就是我們死!”說完我探出腦袋對着外面開始射擊。
我和小比爾的射擊只維持了片刻,便被外面的俄羅斯人打的不得不又縮了回來。正當我們想繼續用手雷抵擋俄羅斯人的時候,約翰傳來了聲音:“快上來。”
這句話無疑是我來這裡聽到的最好的一句,我隨即將槍背好,準備衝過去。這時那個車臣人再次拉住了我。我有點猶豫,因爲現在我自身難保,而且和這人也沒什麼交情。不過死拉着我不放,讓我開槍打死他,又下不去手。我看着身旁的小比爾,“幫我一把!”
小比爾沒有說話,但是我知道他答應了我。我把車臣人架起來,準備拖着走。小比爾阻止了我,他把槍交給我道,“你掩護我們,我來帶着他。”說着架起了這個車臣人準備走。
於是在一聲“掩護我們,我們過來啦!”的喊聲後。所有還活着能夠戰鬥的人包括我同時向着那些俄羅斯人射擊。掩護着帶着傷員的同伴先撤。而我更是掩護在小比爾的側後。
眼前這條路不長,但是卻讓感覺是一條很長很長的路。在這條路上,子彈不斷從身側飛過,不時有傷員變成屍體,在戰鬥的變成傷員或者直接變成屍體。當一個人倒下,如果受傷則有另外的能行動的人過來架起繼續撤,如果死了,則被丟棄在那。
當我們通過約翰佔據的地點的之後,站着能夠繼續戰鬥的人,少了一半。小比爾也受了傷,不過只是輕傷,不是什麼大問題。而我幸運的沒什麼事,就是出了一身的汗。還有乾澀的好像要冒煙喉嚨與嘴脣。
我們需要休息,但形勢卻容不得我們停下。約翰好像故意不看剛纔我們通過那條路。他招呼着我過去,帶着他們繼續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