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用一副看待變態的眼光看着自己,唐澤彥原本故作輕鬆的臉慢慢的涼了下來,訕訕的說,“你想反了。”
越過她,走向廚房。
今天,他要親自下廚!
咦,想反了?不是壯陽,難不成還會是滋陰?
當最後兩個字冒出腦海時,蘭沐星嚇了一跳,俏臉一陣發燙,揹着唐澤彥的背影愕然,他怎麼這麼快就知道自己大姨媽來了?
霎間,她有種的被人窺視的不爽感,那,果然是個變態。
還有,是哪個蠢貨告訴他泥鰍可以滋陰着?
不行,必須得問個清楚明白,否則她拒絕擔當小白鼠。
殺氣騰騰的衝進廚房,卻被眼前的一幕給驚呆。
原本潔淨光亮的廚房地面上此時卻有數十隻泥鰍奮力的蹦跳着,黑呼呼的東一團西一條的,那場面,呃……有點讓人頭皮發麻。
視線往上,唐澤彥一手執着料酒瓶,一手拿着玻璃鍋蓋,俊臉怔忡眼露迷茫的呆站着,顯然眼前的狀況不在他的意料之中。
“嗯,你能告訴我它們這是怎麼了嗎?”別告訴她這羣泥鰍是在進行臨死前的狂歡舞會。
唐澤彥瞟了她一眼,神色扭捏的說,“我也不清楚,聽賣泥鰍的大姐說倒些酒將它們醉一下可以起消毒作用。誰知道我剛把酒倒進去它們就像炸了鍋般四蹦濺出來,撒得到處都是。”
蘭沐星眼光一轉,直直的盯着他手中的料酒,半晌,捂住肚子彎下腰爆笑出聲,“哈哈哈哈……原來某人也有犯蠢的時候!換作是你,如果我往你身上倒開水,你跳不跳?哈哈哈……”
她笑得很放肆,很張狂,唐澤彥俊臉漸沉,嘴角輕抽,眼神斜斜的落到她那春花爛漫的臉上,看了半晌,最終咬牙作罷:“別光忙着笑,還是想個辦法把它們撿起來吧。”
想不到第一次下廚就攤上這事,鬱悶。
“泥鰍很滑的,用手不好撿。還是找個圓勺一個一個的舀起比較靠譜。”強忍住笑意,蘭沐星提議着。
想了想,覺得她說的有幾分道理,於是唐澤彥抄起一個圓勺衝着地面上的泥鰍就是一陣亂扣,直扣的地面哐哐做響。
蘭沐星端起盤子跟在他身後,準備隨時歡迎那些外逃的泥鰍。
可是等了好一陣,卻不見他扣到一條。
越看越心急,伸手準備去搶他手中的圓勺試圖親自上陣。
“喲,你倆這是在上演成年版的捉泥鰍嗎?怎麼這麼蠢啊,拿兩張紙巾不就一逮一個準了嗎?”羅鈺的聲音在廚房門外傳來,暗藏揶揄。
唐澤彥手中動作一停,掃了羅鈺一眼後默默的起身去找抽紙。
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啊。
端着由羅鈺經手燉制的泥鰍凍,想到這是唐澤彥特意買回來給她滋陰的,蘭沐星就覺得膈應的慌,以最快的速度喝完準備逃離現場。
“你去洗個澡換身衣服吧,等會我們一起去江邊走賺總在空調房裡對人不好。”唐澤彥突然出聲喚住她。
“我們?我也去嗎?”羅鈺眼底含笑的問。
唐澤彥瞟了她一眼,陰陽怪氣的說,“如果你樂意的話……”如果你識相的話,你應該知道怎麼做。
“改天吧,我已經跟張太太約好去練瑜伽了。就不打擾你們了。”羅鈺用帶有曖昧色彩的眼光看着她,嘴角竊笑,她敢賭,這丫頭遲早是要被這渾小子吃幹抺淨的,跑不了的。
跟他去江邊走卓蘭沐星撇了撇嘴,本能的想開口拒絕,卻被他一個犀利的眼神給懾得老實閉上嘴。
看着他那威懾力十足的眼眸,蘭沐星沒出息的自我安慰,不就陪他去江邊走走嘛,全當飯後溜狗了。
七點多,夜幕初上,正是一個城市人流量最密集的時候。
放眼江爆皆是出來納涼散步的人羣。有手牽手的戀人,有肩並肩的好友,有互相追逐的孩童,有緩步而行的老者。
將車子停好後,唐澤彥與蘭沐星一前一後的沿着江邊行走。
柔柔的晚風吹得蘭沐星一陣迷離,望着對岸萬家燈火,她不禁思緒飄飛,回到青蔥的少女時代,那一年,她好像就是在河邊將前面那個給踢下水的。
猛得一個激靈,難道他今天約自己到這裡,是想報當年落水之仇?
就在她小人之心的同時,唐澤彥也在望着江水出神,猶記得當年揭下她口罩後那驚鴻一瞥時的怦然心動。
“媽媽,你在哪裡?回來啊……”一道撕心裂肺卻又茫然無助的孩童哭聲在江邊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