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到那架白色的三角鋼琴前,輕撫了一下那黑白的琴鍵,那晚爲清朗哥哥的彈奏似乎恍如隔世,不,不是恍如,是已經隔世了。
還以爲永遠不會再去觸碰這個讓自己歡笑與哭泣的東西了呢,因爲清朗哥哥深深印在她記憶中的琴聲,她學了十年鋼琴。那些因爲鋼琴所得到的稱讚總是讓她內心歡喜無比。
“怎麼了,是不會彈上來裝裝樣子吧。”鈴木雪櫻輕視的看着眼前主動上臺卻只是呆看着鋼琴的女孩。
“她好像在透過鋼琴回憶着什麼呢,手冢。”不二輕聲的說着,眼神卻執着的沒有離開臺上那個身影。
“啊,她不會是真的不會彈吧。”丸井也有些緊張的停止了吹泡泡。
還沒等其他的人說話,臺上已經傳來琴聲。從沒有聽過的曲子,舒緩的開始,就像走在冰雪中的松林下,又像是走在雪山腳下的湖泊旁。沉浸在美麗的樂聲中,卻又聽到女孩清麗的聲音。
“西方有位哲人曾經說過:女人啊,華麗的金鑽,閃耀的珠光,
爲你贏得了女皇般虛妄的想象,豈知你的周遭,只剩下勢力的毒,
傲慢的香,撩人也殺人的芬芳。
女人啊,當你再度向財富致敬,向名利歡呼,向權利高舉臂膀,
請不必詢問那隻曾經歌詠的畫眉,它已經不知飛向何處,
因爲它的嗓音已經乾枯暗啞,爲了真實,尊容和潔淨靈魂的滅亡。”
( --莎士比亞的《仲夏夜之夢》)
隨着音樂的停止,遠山景從鋼琴前站了起來:“跋扈成性,心胸狹隘,說明了你缺少做人的本分。鈴木小姐,尊重身邊的每一個人,不應該只是一句空話,而應該是做人的基本準則。”
臺上的似乎一下子明亮了很多,那個本來萬分耀眼的女孩此刻卻暗淡許多,相反站在鋼琴前那個衣着簡單到了隨意地步的女孩,在這羣爲了舞會精心裝扮的人面前,卻顯得那麼耀眼。輕柔卻嚴厲的話語,像是咒符一般深深的印在今天在場的每一個人心中。
遠山景帶着前世今生終於任性一回的快意心情,慢慢的走下舞臺。在看那部電視劇時,就覺得杉菜的這番話,說出來一定是萬分的爽快。今天才知道,比想像中更加的讓人高興。
帶着點小得意的笑,走到新衣的面前:“怎麼樣,勝利的滋味是不是很讓人心情愉快?”
周圍的掌聲和鈴木雪櫻羞憤的哭聲,讓呆呆的看着面前遠山景的柳生新衣反應過來,突然和身後的丸井同時說出一句話來。
“景學姐你好帥哦!”
“遠山同學你好帥哦!”
遠山景黑線,這不是重點好不好,我這是在激勵你好不好。嗯?爲什麼除了新衣還有一個聲音。
擡頭望去,再次黑線,柳生兄妹身後齊齊的站着立海大網球部的正選們,還有自家網球部的部長手冢同學,還有那笑得一臉春光,並向她伸出大拇指的不二週助。
“啊,嗯,各位學長晚上好,還真是好興致啊,呵呵”有點尷尬,笑着打招呼,對不起和她同年的切原同學,學長們太多,把你忽略了。
“遠山同學,謝謝你的演出,很精彩。”幸村精市笑着看着眼前的女孩,兩次見到她似乎都是在教訓人,雖然這次嚴厲的多,但是兩次卻都是那麼的讓人難忘:“祝你在立海大玩的愉快。”說完,轉身離去,緊跟着的是除了柳生外立海大其他的部員。只是丸井在經過她身邊的時候偷偷的用低聲對她說:“遠山同學,我很崇拜你哦。”弄得遠山景再次手足無措。
就此,立海大海原祭舞會事件過去。雖然到下一次海原祭還是有人津津樂道的提起此事。
又是物理課,遠山景照常趴在桌子上發呆,物理老師照常的鬱悶無比。
爲什麼那晚的舞會開始時,柳生對她邀舞會引起那麼大的轟動呢,無數充滿敵意的目光從四面八方傳來。是因爲柳生比呂士是網球部的正選,是網球王子?
可是她特意偷看了一下仁王雅治邀舞時的情景,似乎並沒有多大的不同,平靜的很,想不通啊,想不通。壞習慣又開始了,她又開始在課堂上發着呆搖頭,直到旁邊的低聲傳來。
“喂,你不要再搖頭了,老師又在看你了。”
“啊?”小聲的驚叫,看見物理老師似乎真的在瞪着她,立刻做出好學生典範般的認真,卻似乎看到物理老師差點喜極而泣的表情。
隨即小聲對旁邊的男生道:“多謝了,海堂同學。”卻沒有得到迴應,偏頭看去,卻看見海堂認真的看着黑板,彷彿剛纔出聲提醒的人不是他一樣。
終於放學鈴聲響了起來,同學們都開始去社團活動。遠山景收拾好東西。去漫畫社報到。
社長小早川同學在看到遠山景那片名爲《網球王子的一家》的手稿時,差點沒笑暈過去。竟然還利用職權將那片手稿小心翼翼的收爲己有,理由曰:“我的人生終於不用再懼怕任何黑暗了,就算是臨死時我也能看着它笑着死過去。”
當時說得遠山景一臉黑線,不過好在小早川社長立刻通知她下週一來漫畫社報道。
拜託,她的那片手稿畫得是白雪公主那集,要是流傳出去,她一定會死的很難看的,她本來是打算給社長看完立刻拿回去的。
就在她數次想討要那片手稿時,都被小早川誇張的笑聲打斷:“哈哈,不要大意的準備吧,手冢,哦,不行了,你知道嗎,他和我同班,還坐在我身邊,以後我看到他,上課都會笑出聲的,這可怎麼辦啊,哈哈。”
再次黑線,既然這樣那就還給我吧。
“哈哈,蘋果,蘋果。不二同學吹笛子的樣子好搞笑。”
。。。。。。遠山同學沒有語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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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已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