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陰霾的很,這應該算是冬雨了吧,畢竟已經是十一月份了。冬天已經快要來了。
也許是習慣了每天放學後的練習,雖然下着雨,幸村還是來到了網球場。
坐在高臺的屋檐下,看着雨水從球場護欄的網格上慢慢的落下。涼涼的微風讓人心情微微的放鬆,伸手接住屋檐滴下來的一滴雨滴,在掌心中慢慢的潤開。
從身旁的網球袋裡拿出今天從文太那裡要來的,最近似乎很受歡迎的書,呵呵,不相信自己也會看漫畫書。想到丸井見到自己向他索書時驚訝的樣子,一絲微笑勾上脣角。
“吶,部長,這是有你的一集哦。”
想起丸井特意指出的一集,幸村將那集拿了出來。
慢慢的打開封頁,先進入眼簾的便是一行淡金色的字:“此文獻給熱愛網球的並不懈追逐自己夢想的少年們”
熱愛網球嗎?是的。在不懈追逐着自己的夢想嗎?是的,他們從不曾放棄。
書中的自己,穿着病人的衣服,站在頂樓上,看着樓下的人們。真田站在身旁。
“終於進決賽了,這樣就能以不敗的戰績繼續向前。全國三連霸”真田永遠是那麼的自信。
“辛苦了。”當時自己是以怎樣的心情說出這三個字的呢?愧疚,慶幸?愧疚於自己在最關鍵的時候沒有在他們身旁一起戰鬥,慶幸於身邊還有這麼一個可以信賴的隊友。是啊,長久以來,自己一直都在依賴着他,這些年,辛苦他了。
“沒什麼,你就好好的把病養好。”
“一直都沒有說,其實明天的手術成功率很低,以我現在的身體是不可能一起打網球的。”那個時候,心情灰暗的難以言語吧,只是經過了以後,才發現那些都只是人生中小小的經歷而已。
沒有接着往下看,卻在合上書的時候,在封底看到一句話“有時候,最大的痛苦便是不能和一起奮鬥的隊友們一同站在賽場上,只能默默的爲他們加油,似乎就連內心的彷徨都不如這一刻的內疚深刻——希望永遠不要再有這種悲傷,只有和朋友的熱情相擁。”
再看看天空,似乎沒有那麼陰霾了。和朋友熱情的相擁嗎?是啊,那些值得信賴的傢伙們,你們永遠是我最心愛的朋友。
謝謝,不管你是誰,謝謝你的這句話。
=============
“好冷啊。”瑟縮着肩膀,努力的將裙子往下拽拽在拽拽,還是改變不了校服裙子是一條短裙的事實。
抱怨着怎麼才11月份就這麼冷,還有這日本的校服真是殘害少女的遠山景有些萎靡的走在上學的路上。真是不喜歡下雨的天氣呢,昨天已經下了一天了,怎麼沒完沒了呢。
“嘭”低頭拽着裙子的遠山景,撞到了一個堅實的後背。手中書掉在了地上,封面立刻被洇溼,唉,都怪自己忘記帶書跑回家拿出來後卻又懶得放進書包裡。懶惰果然是不行的。
“好痛啊”鼻子快被撞歪了,這誰啊,杵在這不動。
擡起頭,兇巴巴的看向面前,卻在看到手冢後立刻軟了下來,這麼冷的天還要看到這麼冷的人。
面前的人將書撿了起來,輕輕的甩掉書上的水漬,遞給了她:“沒事吧,抱歉,剛剛手機在響就停了下來。”
“啊,手冢學長,是我不對,沒有看路。”聲音小小的,卑微的接過書,心裡卻在鄙視自己的欺軟怕硬。
並肩走在一起,遠山景感到一陣陣的發冷,忍不住將手往外套裡縮了縮。怎麼會這麼冷,難道身邊這位真的會散發冷氣?動作幅度有些大,引得手冢都看了她一眼。
“聽不二說,你在秋季的考試裡拿到年級第一名。”
“啊,那個,那個是運氣好而已。”遠山景打着哈哈,心裡卻在想,這位大人怎麼也會主動開口。
“達到頂峰的人絕對不會是靠運氣,不管是網球還是學習。”手冢垂下眼簾,瞬即又擡起,看着前方,不帶一絲猶豫。
“嗯,最近是努力了一些。”似乎有些感染於手冢的話,遠山景不自覺的點了點頭。
“那麼就不要大意的繼續努力吧。”
“啊,是!”不自覺提高聲音,隨後有些黑線,我又不是你的部員,手冢大人。再說了,您鼓勵人的話就不能換換。
好不容易捱到放學,頭已經暈的很厲害,身上冷的似乎都有些麻木了。用自己冰涼的手摸摸有些燙得離譜的額頭,肯定是發燒了。
“喂,你是不是發燒了。”一天都發現她萎靡不振,現在臉上已經是不正常的潮紅了,海堂停下去球場的腳步,看着慢吞吞收拾書包的遠山景。
“哦,海堂君,可能是有些發燒。沒有關係,回家吃點藥就好了。”拿出手機,朝他揚了揚,勉強的笑了笑:“又可以逃社”
看着她打完請假的電話,海堂還是有些猶豫,“需要送你回家嗎?還是幫你去找遠山學長。”
“不用了,中午就天晴了,你們應該要訓練了吧。我帶着手機呢,有什麼事我會給哥哥打電話的。”
想了想,還是點了點頭。海堂拿起書包朝球場走去,帶着手機應該沒有問題吧。
頭真的好暈,勉強走到門口,眼前似乎已經有些發黑了,拿出手機想給哥哥打電話,卻發現手機閃了一下後自動關機,沒電了。
沒有力氣了,手機徑直的掉到了地上,身子一軟,倒下時卻被一個人接住,模糊的看着,似乎不是青學的校服呢。
看着那個讓他牽念於心的女孩就這麼倒在他懷裡,緊皺着眉頭忍着痛苦的模樣,柳生比呂士的心狠狠的抽痛了一下。終於有理由來青學找她,放學後甚至沒有參加訓練,卻看到她這幅模樣。
沒有多想,打橫將女孩抱起,隨便找了個青學的學生問出保健室在什麼地方後,便急急的朝保健室奔去。身爲紳士的他,竟然忘記了向那個同學道謝。
龍馬扛着球拍來到球場,因爲值日的關係,他晚來了一會,向大家打過招呼後,有些疑惑的向保健室的方向看了一眼。
“怎麼了,越前,有些不舒服嗎?”網球部保姆大石有些緊張的問着。
“哦,大石前輩,我沒有不舒服。只是在來的路上看見立海大的柳生學長,他抱着一個女生去保健室。”想了想,還是有些疑惑:“那個女生好像是遠山學姐。”
“OUT”,不二的回球少有的出界,究竟怎麼了,爲什麼總是會不自覺的受她的影響呢。
看着不二罕見的皺起眉頭,手冢沒有說什麼,仍是靜靜的看着場內。
“吶,海堂前輩,今天遠山學姐是不是不舒服啊。”拿着球拍走到場內,開始做熱身運動的龍馬,隨口問道。
“那個白癡,她從中午就開始發燒了。”不是說沒有問題的嗎?不是帶着手機可以給哥哥打電話的嗎?海堂有些鬱悶,還是應該先去幫她找一下遠山學長。
收起球拍,不二歉意的對正在和他做對抗的二年級隊員點了點頭:“抱歉,先到此爲止好嗎”
走到手冢身邊,輕輕的開口,卻到嘴邊只剩下兩個字:“手冢。。。”
看着眼前與自己一路上走過來的隊友,手冢放緩表情,也只說了兩個字:“去吧。”
看着他露出感謝的微笑,放下球拍朝着保健室的方向跑去,手冢微微的上揚起嘴角,就連不二,似乎也找到了想要守護的女孩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