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亞久津被稱之爲怪物,那也沒什麼。”忍足淡淡的語氣中,有着不屑。看起來那個亞久津似乎激起了衆人的鬥志,不過應該都是自信的孩子們,大家沒怎麼放在眼裡。亞久津也好,眼前的越前也好,或者還有桃城君。
向日充分發揮他的毒蛇,哈哈大笑着從桃城頭頂翻過去,不知道還說了些什麼。想來除了示威也別別的吧?大概!
我現在才知道,男生這種生物,果然天生就是好鬥的!跡部那個興奮的樣兒,比起看見杏,更甚不止一籌。更何況這一羣戰鬥慾望明顯高於常人的少年們。跡部真好意思,連個小孩子都不放過。
不再關心他們說什麼,只是這個越前君,貌似在哪裡看到過,哪裡呢?打網球的孩子,帶着棒球帽,很拽的樣子,——啊,想起來了,不就是上次在東京都決賽的時候,樹蔭下的那個孩子嗎?上次還有個叫菊川的女孩子。
不過這次好像沒來。
沒注意到向日說了些什麼,桃城君和越前君異口同聲道,“不要!”
看着他們一臉的孩子氣,我突然覺得很有意思。少年嗎?
在冰帝衆人錯愕的眼神中,兩個毫無團隊意識的少年就這麼相互指責,絲毫不介意自己把隊友的短處暴露在衆人面前。
杏在一邊長吁短嘆,顯然他們已經不是第一次如此爭吵了。話說,那女孩子的制服是不動峰的,那兩個又是青學的,這要怎樣的緣分,纔能有幸看着他們如此正常,還爲之煩惱呢?
兩個人吵了起來,桃城君突然轉向,對杏道,“如果非要雙打,我寧願橘的妹妹一組。”扛着球拍,一副沒得商量的表情。
越前沒有和桃城君再吵,而是對跡部道,“喂,比起這個,那邊那個猴子山大王,和我打場比賽吧!”
我錯了,不是跡部“居然”對小孩子下手,實在是小孩太兇猛,一般人哪裡招架得住,也虧得跡部這麼能幹。
“哇,很有鬥志呢。”
“原來不僅僅是因爲打敗亞久津仁才成爲正選的。”
不論別人說什麼,跡部越前一大一小兩個人的目光在空中教會,沒什麼火藥味,我卻能感覺到兩個人的血液都在沸騰。
灼燒的鬥志。
跡部,“別急啊。”
越前,“想逃啊。”
“那個小個子,突然之間,一個人挑戰我們隊的跡部。”說不清是嘲笑還是什麼。
“了不起的很有鬥志的一年級小子呀!”
“不賴啊!”
而不遠處,桃城君的眼神,閃閃發亮。
最後,跡部站起來做總結,“在關東大賽中,我會親自打敗你的,還有青學的隊員,徹底打敗!走了,寶生!”
看着越前倔強的眼神,儘管此刻他是仰望這我們,可是爲何我卻感覺到其中的鬥志,燃燒得讓人不得不沸騰起來。
雖然在外人面前很給跡部面子,但是,沒了外人那就沒有任何必要了。
我走在最後一個,拍拍鳳同學的肩膀,“吶吶,鳳,我先回家去了。今晚要玩得看信吶。”
“你不和我們一起嗎?”沒了外人,那個溫柔的鳳同學又回來了。
當然,回來的還有陰陽怪氣的忍足,“鳳,寶生要趕着回家去照顧沈桑呢,吶,寶生?”
“是是是!”
轉身就走,朝着他們相反的方向。身後隱隱約約傳來瀧的嘀咕,“女生真麻煩”什麼的。
跡部是混蛋吶!!!!
居然敢當着我的面勾引別的女孩子!可惡!!
氣憤地走到自動販賣機前邊,跳了一聽可樂,使勁搖啊搖,然後打開,泡沫噴得老遠老遠。如果跡部是這聽可樂,任人揉捏就好了!可惡的跡部!
居然都沒來追我。
“吶,大姐,你弄到我衣服上了!”
“哇咧?”
方纔揹着網球包的拽拽地小孩,胸前一塊黑色的污漬,正是我方纔弄出來的可樂。
對於孩子我一向沒什麼耐性,最多就是逗逗,看他們要哭不哭的樣子特別好玩一真哭起來了,我跑得比誰都快。
“對不起對不起啦,越前君,我沒注意你在我身後呢。”
小孩亮晶晶的眼睛裡全是光芒,看了我一會兒,低下頭,帽檐遮住了眼睛,道,“沒事。”
我心道這個小孩這有意思,上次看着他也是,不知道怎麼形容他,他是我接觸到的第一個讓我覺得有意思的小孩子。
“吶吶,不如這樣,你要喝什麼,姐姐請你好不好?”我笑眯眯地道,希望看起來不要那麼嚇人。畢竟方纔惡狠狠地抱怨跡部,實在不是什麼好形象。萬一嚇壞了小孩子怎麼辦?
“不用。”小孩不領情,直接越過我,投幣,選了一瓶葡萄味的芬達。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是聲音聽起來,似乎有些彆扭呢。
他越是這樣,我就越想要捉弄他,“吶,越前君,不如這樣好不好,你把衣服給我,我回去幫你洗了再還給你?我家就在前面,沒多遠的哦喲。告訴我你的學下,洗好了我給你送過去。”
他仰起頭,看着我,大大的眼睛,如同貓眼一樣神秘,“不用了啦。大姐。好像,你剛纔是跟着那個猴子山大王的吧?”
我被他那副後知後覺的樣子逗樂了,“你才發現嗎?要不要考慮一下,現在我呢,不想回家,陪我去吃晚餐吧!我請客,隨便你吃哦。”想着家裡還有一堆令人頭疼的夫妻,還有抱怨的沈南歌,還有纏人的幽木,算了吧,爲了我的小命兒着想,晚一點回去吧!
貓眼的小孩遲疑着,我不客氣地拽着他往一家拉麪店裡走,“走啦走啦!不要猶豫了,姐姐我很難得這麼大方的。”
無奈的小孩被我拽着,連笑容都變得很無奈。
這樣故作大人的樣子,最稀奇了。明明還是個孩子!
“大叔,兩萬拉麪!你要哪種分量的?大的還是小的?大的吧!男孩子要長個子,多吃一點好!”在我說長個子的時候,他閃亮的貓眼似乎瞪圓了一瞬間。我偷笑,果然還是個孩子。
兩個人在拉麪店裡風雲殘卷,大快朵頤,一大一小的碗裡一點面都不剩,摸着肚子滿足地靠在椅背上,真幸福呢。
小孩叫越前龍馬,是青學網球部一年級的正選隊員呢。一年級的正選,冰帝可是一個都沒有。就連拽得快要上天的日吉若,也還是個正選候補,而且還是個二年級的,被看做是跡部接班人的日吉,個性邪惡得一塌糊塗,算了,這還是個孩子,比不得冰帝那些個怪物們。
走的時候我已經明白,這個孩子有些驕傲,卻並不難相處,個性嘛,十分別扭就是,倒是很難得的體貼。在我四處翻找辣椒的時候,把辣椒遞過來,卻什麼都不說。我似乎能看見他身後的尾巴已經翹到天上去了。
如他所願的的讚賞他,摸摸他的腦袋,被他可愛的貓眼狠狠瞪了!好嘛!我知道自己腦補過多!
分手的時候硬拽着他把衣服留下,雪白的制服上,大片的可樂污漬,看着特別顯眼。我很愧疚,“明天就能洗好,洗好了我就去青學給你。下午可以嗎?我儘量趕在不活結束前給你。這是我的電話,到時我會打給你哦。”
“隨便你。”越前君壓下帽檐,低着頭,穿着單薄的運動衫,在夕陽西下踏上規程。
心底的鬱悶煙消雲散,一個跡部而已,至於我這麼着嗎?
真是魔怔了!
轉身回家,“呼呼”深呼吸,很好,鬥志十足,回家去應付那一堆爛攤子吧!
“吶,大姐,你叫什麼名字呢?”越前君童稚的嗓音傳來,活力十足。
我回過頭,微笑,“寶生,叫我寶生吧。”
“知道了,寶生——大姐!”
“我說,你能不能把那個大姐去掉呢?明明寶生多好聽!”
“大姐就是大姐。不會成爲歐巴桑的!”
“吶,越前君,你也這麼欺負自己喜歡的女生嗎?小心把她嚇跑了喲!”越前君臉紅了,什麼都沒說加快速度往前走。
哈哈大笑着回家去。
一進門就覺得氣氛不對,柳生媽媽不在,柳生爸爸也不在。岡島亦然,沈南歌也不在樓下。
直接奔到樓上,“幽木先生,幽木先生?在嗎?”
門開了,幽木在。他沒說話,神色卻很鄭重。我心知事情有變,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幽木道,“進來再說。”就見幽木的客廳裡,克萊斯曼安然坐着,笑容可掬。依舊是那一身裁剪合體的高級正裝,身姿提拔。
見我進來,克萊斯曼咧嘴衝我笑道,“又見面了啊!小朋友!”
我也笑,“好久不見了,老人家!”不就是裝嘛,誰不會啊!
“哎呀!你看看我,上門拜訪也沒帶禮物,真是不好意思。”
“哪裡!您能光臨寒舍我已經受寵若驚了,哪裡敢收您的禮物。老人家你就是太客氣了。如果爲了禮物耽誤您的正事,豈不是得不償失?”所以你就不要囉嗦,趕緊把事情辦了?那麼多廢話。
他笑起來。十分和諧。
“小朋友你啊,總是那麼心急。”說着,拿出一封信來,遞給我,“斐墨那小子的信。我都快成了你們的專用快遞員了。”話裡有着似真似假的抱怨。
“怎麼會!克萊斯曼先生可是我們的大恩人,如果沒有您我們怎麼會這麼順利,都是託您的福。”我隨口恭維,沒放在心上。對我來說,能聯繫到斐墨纔是頂重要的事。
克萊斯曼“呵呵”笑兩聲,“沒事我就先走了,有事,可以去上次的巷子找我,不過,記得帶個保護人。”
“嗯,謝謝克萊斯曼先生。”
他帶起帽子,起身,“現在的年輕人吶••••••”話音還在原地未曾消散,人卻已經行進到千里之外了。
太好了!沒有出事。
之前的分析全是我瞎猜,原來斐墨和Casanova也去了拉丁美洲,說是找到了新的靈礦。和荊家人在一起。在那種情況之下,如果直接和我聯繫,必定要暴露一些事情,所以才這麼久沒動靜。這封信動用了血族的關係,才送過來的。
信裡還提到,他遇到了沈瀾尋。而且還說沈瀾尋會給我大大的驚喜。
我看完信,用火點燃。瞬間化成灰。雖然只是一些家常,但小心一點總沒錯。
提着的心終於可以放下來。現在,我也要開始準備沒有多久之後和竹內的比賽了。我可沒喲信心能贏過她。
幽木薰從廚房出來,端着飯菜,我下意識瑟縮,幽木薰笑了,露出潔白的牙齒,“是柳生夫人做的。我只是熱了一下而已。”我心想那也可能出問題。
“媽媽他們呢?怎麼也不見爸爸?”
“柳生桑在公司加班,不過來了。柳生夫人去賣場,帶着沈南歌和岡島。”
“這樣啊。”
時間飛逝,這個週末,就是冰帝關東大賽的第一場比賽。看着大家緊鑼密鼓的練習,我也不自覺緊張起來。作爲網球部一員,雖是掛名,我的作用也只能儘量不給大家添麻煩。我很有自知之明,不給人添麻煩我已經就我那網球水平,實在是不夠看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