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生?”幽木薰進來了,自我認清了他的真面目以來,我從未認爲他有如此的和善,猶如大天使降臨世界,恩澤衆生。
可惜忍足看都不看他,我彷彿看見他眼睛裡反射出綠光······
幽木薰也不管忍足,拉着我就走,“和我去個地方!”
沒動——另一隻手被忍足拽住了。“寶生還有事,閣下還是不要強人所難。”
幽木和善的臉立刻降到了零下四十四度,“強人所難的是誰,少年,你沒有弄清楚嗎?”
我被他們一拉一拽,像個人偶娃娃一樣,全沒有自主權,更沒有發言權。
此時,又一沒見過的妖嬈女子進門,面無表情,對幽木耳語。與此同時,我的手機也響了,有了掙脫兩人的理由,完全不能會遲疑的甩開兩人的手。
沈南歌打電話過來,第一句是,“趕緊給我出門,遠離那個幽木!”
我呆了片刻,握着電話,“沈瀾尋你怎麼又不回來啊?”瞄瞄忍足,他的目光依舊凌厲,此刻又多了幾分不達目的誓不罷休,被嚇得一個哆嗦,接着哀嚎,“我不管,趕緊給我回來!再不回來,等我我餓死,你就來給我收屍吧!”
果斷掛了電話。
回過頭,對上幽木不溫不火的眸子,“那個,你們,你們忙,我先出去採購,採購哈!”
“不必了!”
“慢着。”
幽木笑道,“和我去個地方,不用你採購,只管吃就行。”
忍足道,“今天把沈南歌的消息給我,哪兒也別去!”
那妖嬈女子突然移動,從身側抽出一直消音槍,對着忍足的腦袋便要開槍。
我的那個神咧!
顧不得要暴露,身形一動向忍足掠過去,中途卻失去力氣,癱軟在地,身體彷彿不是自己的,動一動手指都沒有力氣。
心裡叫遭,腦子卻前所未有的冷靜,身體裡積澱的靈力,瞬間被抽乾,經脈乾涸如同三年不下雨的旱地,能裂開縫來。
就在千軍一發之際,幽木薰擡手製止那女人,“慢着!”她依言停下,人迅速走向忍足,搶抵在忍足太陽穴。手法熟練,相比經過千錘百煉纔有着技術。
早就知道幽木薰不簡單,想是一回事,真正見到了,還是忍不住要驚訝,這樣的人居然爲他所用,他到底是誰?
忍足安靜地站着,凌厲的氣勢收斂,認清了形式般,對現狀束手無策,雙手自然下垂,放在兩腿外側。眼睛黑白分明,看着我和幽木薰,目光沉穩,不見慌張。小小的感慨了一下沈南歌運氣之好,又埋怨他不會珍惜人家。
這個時候,幽木薰已經攫住了我的下巴,讓我的實現停留在他的面上。
“方纔那個電話,讓我猜猜,是你那個想好的打來的,姓沈的那個對吧?不對,姓沈的可有兩個,是那個看起來比較沉穩的人對吧?”
我平靜地看着他,不想答話。
簡直蠢斃了,和這人呆一起這麼久,居然沒弄到點有用的情報。不然現在我也不會如此狼狽,任人擺弄。
“嘖嘖,果然是不錯的人,竟然踢掉了我在日本的據點,你說你一小姑娘,爲何身邊總圍繞着奇奇怪怪的人呢?”這傢伙有病吧!自說自話也行?奇奇怪怪的人?你開玩笑的吧,我身邊誰能奇怪過你?
幽木還是一臉的微笑,淡然從容,眸子裡的溫柔也沒有一點變化,可說出來的話,讓我不寒而慄,“你說我現在這裡解決他呢,還是等你和我走了之後?”
他指着忍足。
“不要!”
“不要?”他歪着頭,眸子裡閃爍狡黠,彷彿貪玩的孩子,又彷彿在問我,手落下,我眼睜睜看着那女人扣動扳機。
幽木薰的脣角勾起的弧度增加。
就在此刻,變化突生。
忍足在那女人扣動扳機的那一刻突然發難,忍足往後一仰,下垂的手握成權,打在那女人的腹部。那女人被擊中,槍口偏離忍足的腦袋,凌空射出一槍,“嗖”的一聲,子彈打到屋頂的琉璃燈,瞬間琉璃碎片四濺,嘩啦嘩啦落了一地。
忍足後退一步,不料那女人自此開槍,打中了忍足的大腿,忍足腳步踉蹌,那女人捂着肚子站到跪倒在地的忍足前邊,背對着我們。
幽木薰皺着眉,卻迅速動作,將我抱住,用自己的背擋住了大部分碎片。
碎片落地,驚起一地塵埃,餘韻嫋嫋。
我怔忪片刻,顧不得細碎的琉璃片打在臉上,趁幽木抱住我的那一剎那,用盡所有的力氣,將左手上的鐲子往地上一磕,數根細如毛髮的銀針斜向上飛射出去,閃着寒光,一一沒入那女人的背部。
女人矯健妖嬈的身影轟然倒地。
幽木回頭,我大聲衝忍足喊,“快走!”
然而忍足迅速拾起搶,不管腿上流血的傷口,將槍口對準幽木,一瘸一拐慢慢走過來,“放開她!”
幽木沒動,忍足再次重申,“我說,放開她!”
這個白癡!
幽木呵呵笑起來,我眼前一花,直覺天花板的地板倒轉,周遭的事物飛速從眼前掠過,在忍足的驚呼聲中,我像包袱一樣被砸在地上。
背部火燒了一般的疼痛。痛得我忍不住蜷縮起來。
這個時候,忍足呼痛,幽木薰抓着忍足的頭髮,腿已經踢在忍足的腹部,忍足的嘴角溢出鮮血。
幽木薰看起來瘦削,實際人已經超過185,而忍足還只是十五歲的少年,發育正常,網球生涯是他的身體異常健碩,卻也沒過180,這幾釐米的差距,差的不只身高,還有絕對的力量。在幽木強悍的實力面前,忍足真正的沒有還手之力。
不能讓忍足出事。
顫巍巍站起來,“幽木薰,住手啊!”
幽木聞言停下來,看着我,手裡仍然抓着忍足的頭髮,忍足腿上的傷口血流不止。
幽木的臉上瘋狂肆虐,卻依舊溫柔,“小貓咪,從來沒有人敢這麼威脅我?”哪裡是威脅,忍足不過是永強指着他,充其量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哪裡是威脅?
“要去什麼地方我跟你去就是,放他走。”突然看見幽木的白襯衫沾上了血色,語氣不由得緩和,“忍足只是誤會你了,放他走,我們之間沒必要攙和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