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苦命的我還在路上飛馳,沈南歌今天從起牀開始就鬧,一會兒手疼腳疼一會兒腦袋疼,一會兒又是傷口裂開,把岡島支使得團團轉。我不知道他現在在鬧什麼,但是,如果不把他弄到比賽場上去,忍足一定會找我算賬的。
柳生媽媽因爲柳生爸爸工作太忙的緣故,已經回家去了,遺憾的同時也鬆了一口氣,不用每天都掖着藏着了。只有沈南歌在抱怨,我做的飯菜不好吃啦,不是口感粗糙就是味道差,氣得我好幾天都不想和他說話。
還是岡島體貼,抽出時間來學廚藝,雖不說頂好,總算能堵住沈南歌那張嘴巴了。幽木薰倒是隨遇而安的樣子,不管我下廚還是岡島下廚,都欣然接受,每天還不忘帶來新鮮的山泉水。
這段時間下來,身上的靈力也有些迴流,不會像之前找沈南歌那邊枯涸得連我都忍心看了。
最讓我擔心的是岡島,雖然最近他因爲沈南歌的緣故也開始慢慢地在去大學上課,本來就是輟學,要撿起來也不是很難。但問題是,他是學醫的,且還是外科。我一聽這個消息,就覺得五雷轟頂,他們幾個隨時都可能天雷滾滾啊!!!
好吧好吧!看着岡島越發純善的臉,我一個反對的字也說不出來。愛怎麼怎麼樣吧,我已經決定不管了,天塌下來讓沈南歌自己頂着去。
話說比賽開始這天早上,沈南歌一大清早地就賴在牀上不起來,我去叫他,被他一個枕頭轟出來。
岡島在廚房準備早餐,看了,只笑道,“他還沒睡醒,現在還早,待會兒再叫他吧。”
我能說什麼?只能呆着。
岡島如今已經正式住在沈南歌的公寓裡,住的書房那一間,稍微改造了下,搬了一個大書架到客廳,剩下的書架上放的全是醫書,正好方便岡島。添置了一架牀,不大的衣櫃,岡島每天如同快樂的小鳥兒一般樂在其中,我就忍不住想,之前我乾的那些事兒,簡直就是是笑話啊笑話!
好在最近忍足忙着訓練還有一些醫院的雜事,沒工夫過來。
九點,我又去叫人。
沈南歌一邊撐起半邊身子,一邊哎呀哎呀叫着傷口痛,嚇得岡島飛速竄進來,解開紗帶就要檢查,結果什麼事兒都沒有,我哼哼,“你就拖吧拖吧,等忍足親自來抓人的時候我看你怎麼拖!”
岡島哭笑不得。
好不容易起身了,吃飯了,出門了,在門口換鞋的時候,沈南歌一屁股坐地上,嚷嚷,“腳痛!!”
我氣得飛起一腳踹過去,“想死也別拉上我!”
岡島在房間裡溫習,本來沈南歌叫的時候還探出個腦袋來,聽我這麼一說,又縮回去,我撇他一眼,看他他臉上淡淡的笑容裡,彷彿沉澱了無盡的悲傷······
拖着沈南歌終於出門了,時針也指着十點的位置,我真想把沈南歌打暈了託運過去。
“你快點行不行!第一場就是忍足的比賽,你能不能稍稍用點心啊!”硬拽着拖拖拉拉信庭漫步的沈南歌,真恨不得敲在他腦袋上,看看他腦子裡都裝的什麼豆腐渣。
“死丫頭給我放手,聽見沒有!別以爲這裡不是訓練場就敢對我非禮了!”
“我眼睛瞎了才非禮你!有那麼多的帥哥美人兒我非禮你個變態,死吧!”一腳揣在在他屁股上,直把他踹了個踉蹌。
他環顧四周,見沒人看他,鎮定自若地整理衣衫,嘴裡道,“當初是誰對這我流口水來的?說來我聽聽。”
“你個色胚,自己是個渣還以爲全世界都和你一樣沒用不成!趕緊給我滾過去,不然別怪我不客氣。以後要想從忍足那裡跑掉,現在最好別得罪我!不然······哼哼!”
他睜着大眼等我,最後也只能哼哼唧唧去冰帝比賽場那邊了。
我整整衣衫,道,“出來吧!”
越前君從樹叢裡走出來,手裡拿着一罐芬達,還有一罐可樂,把可樂拋給我,“沒想打大姐你這麼彪悍!”
我樂了,對他擠擠眼,“那是你沒見過更彪悍的,我這算什麼!如果哪天遇到壞人,姐姐讓你看厲害的!這個,謝謝你了,越前君!對了,你什麼時候看見我的?”沒想到越前君的這麼體貼,還記得給我買。
越前到底是個孩子,對我我挪揄有些不適應,下意識地壓低帽檐逃避,回到,“你們剛纔從自動販賣機那裡經過。我看見了。”
“是嗎?對了,你怎麼一個人出來了?沒有比賽了嗎?”
越前君的臉黑黑的,不怎麼好看,“我是候補。”
“這樣啊!嘛,不管怎樣先過去在說,又不是沒有機會,別臭着臉呢,以後要像你們那個冰塊部長一樣,你上哪兒找個可愛的越前賠給我?”
越前君黑黑的臉轉紅,避開我的目光,“走了。”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特別容易收買呢。一頓麪食就收買了,真是再划算不過了。其實,拽雖拽了點,也是個可愛的孩子吧!
比沈南歌好太多了!
冰帝VS青學
我和越前君回到賽場就各自歸隊了,賽場上已經開始了。
向日忍足VS桃城菊丸
怎麼看都是青學的吃虧。只是,聽鳳同學說了,那個站在臺階上的穿着深藍色外套幫着頭巾的雞蛋頭大石纔是和菊丸組合的人,桃城君是被臨時抓包過來。
這麼說向日和忍足的贏面很大?沈南歌臭着臉,皺着眉,小聲對我道,“向日很危險。”可他的目光明明就落在忍足身上。
而球場上,向日和忍足明顯佔了上風,日向充分發揮他身材輕盈敏捷的優勢,如同月下舞蹈般悠然自得,即使來不及接到的球,也由忍足即刻補上,不給對反一絲一毫反應的機會。
“你想說什麼?”
“就雙打來說,他們配合的還算不錯,只可惜,也是漏洞百出。兩個人相互配合,不僅僅是相互分擔對方的壓力,爲對方的不讓對方出現不可挽回的死角,這一點,忍足做得很好。可惜,他們能做得也就如此了,忍足太寵着向日了,以至於會讓他肆無忌憚。”
“你說笑吧。向日和忍足,哪裡會出現這樣白癡的紕漏!”
“看着吧!不給點教訓向日不會明白的。性子太沖動,一點就跳進陷阱,被那邊的選手的球技一刺激,就不知道東西南北了,馬達全開,奔奔跳跳也不知道節約體力。策略就跟不用說了,全靠着本能。——誰給你的可樂?拿來!”
“喂!沈南歌你還傷着呢,可樂對上課不好!你和神監督說過這個問題嗎?”
“拿來吧!我是醫生我還不知道?神監督說讓他們自己看。大約也是要磨礪他們呢,特別是向日,他最近過於得意了。切,順境中成長的孩子,總學不會謙遜。”
“行了吧!說的你多麼的厲害似的。看吧。”
沈南歌說得不錯,比賽到4——0的時候,對方開始反追。一路暢通無阻,向日身上已經被汗水溼透,專注力明顯不夠,很容易就反應慢一拍,體力也變差了。
榊監督穩穩地坐在指導席上,一語不發。穩如泰山吶。
被刺激過頭了的向日明顯亂了陣腳,被對方的特技網球牽着鼻子走,完全失去了自己的風格,疲於應付。而後方的忍足卻不見動作,只給向日補漏,如果沒接到球也不會急,反而安慰向日。
看了看沈南歌喝剩下的半聽可樂,我很無奈,越前君,你要相信我,我絕對是被逼的。
那邊越前君沒注意到我,坐在臺階上,四肢大廠,十分有限得意。眼睛閃亮亮的。菊川就坐在他身邊,臺階上放着一個小小的急救箱。大概也是放些跌打傷藥什麼的。真是個負責人的經理。
第一雙打結束,冰帝輸了。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即使有個力挽狂瀾的忍足,也架不住向日那樣的失誤啊。當然,最主要的原因呢,還是最後那個球,桃城君和菊丸君配合得太好了,誰知到從來沒有搭檔過的他們竟然會打假球,且配合得天衣無縫,時機剛剛好!
向日悔不當初,卻又無可奈何。
末了,榊監督當場訓斥。向日滿臉憤慨的模樣兒,也不知道聽進去沒有。
第二場,第一雙打們的較量。穴戶鳳VS乾海棠。那個幫着頭巾看起來一板一眼的同學,眼神灼灼,十分具有震懾力。據說眼神十分堅定的人,性子也亦然,我想這話放在海棠身上也該適用。而帶着眼睛的那個,只看見鏡片反光,完全看不見眼神,想來並不是什麼好對付的角色。
第二雙打一上場,越前君就獨自一人離開了。過了一會兒,又和幾個一年生一起回來。其中還有那個扎着兩條辮子的女孩子。
菊川笑容可掬地看着他們。不知道和他們說了些什麼,那女孩的臉刷一下就紅透了,如同煮熟了的雞蛋,煞是好看。
忍足換了衣服坐到沈南歌身邊,道,“來了多久了?傷口還好吧?!”
沈南歌微微一笑,“還行,不過那丫頭要再溫柔點就更好了。”
切!小氣!居然告狀。
忍足倒像是沒有放到心上一般,說起方纔的比賽,“我大意了。那個球,明明不會讓他們得分。”
“嗯。下次找回場子就成。”
這兩個人!!!
我不聲不響地從他們身邊離開,識相地把空間留給他們。其實我是想聽八卦來着,最好忍足心情不好好好收拾瀋南歌一頓。可惜,氣氛居然這麼好。沈南歌到底和忍足說了什麼?
按理說他不是那麼妥協的性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