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還不錯,勞煩你還記得我。”那張明朗的臉,掛着比茅坑還臭的表情,陰陽怪氣地回到,我是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但眼下是有救了,有他在,幽木薰倒是可以搏上一搏。
思慮間,突兀出現在窗臺的千旭動了,肉眼不可見的細如牛芒的銀針飛射而出,比起我之前藏在鐲子裡的,又要細上許多,然幽木身型矯健,在地上一滾,人便離開了千旭的攻擊範圍之內。卻能聽見銀針插入地板,“咄咄咄咄”的鈍響,每一聲,都如同鐵塊砸在地板。
我冷汗直冒,這小子該不會進行無差別的攻擊吧,我如今的武力值,幾乎爲零啊···
好在千旭是爲了將幽木逼走。
幽木一動,千旭便飛速地擋在我身邊,面對那邊幽木的虎視眈眈,他輕鬆地回過頭對我道,“這賬等我閒下來好好算,現在就記着。”
我忙不迭地點頭,“好好好!”只要現在把幽木弄走變成,就是讓我往火坑裡跳也行,反正先答應着吧,做不做,那就···嘿嘿!
等斐墨回來了,我看你拿我怎麼辦。
幽木退卻了往日的溫文爾雅,面色沉靜,宛若一潭死水,“穆千旭,你如今已經離開荊家,何必插手管這事。今天的事我就當沒看見,回去見到穆安,代我向他問好。”
幽木這話說得好聽,真沒發現,他還是個挺會外交的。
什麼叫就當沒看見?這不明白了是威脅。提到穆安,不就是要警告千旭已經判出荊家,如今是穆家的人,不要管我這個昔日舊主麼?
可惜千旭這麼一來也不是那麼簡單的,只聽他道,“幽木,不,端木少爺,你說這話就見外了。寶生是我家主事大人的未婚妻,穆家的未來主事夫人,主事大人給我下的命令便是要保護他。我千旭便是肝腦塗地,也一定會誓死執行的,不敢有半點懈怠。”
“那就不必廢話了!荊寶生我要定了。”
“在下奉陪到底。”
眼見他們打得熱鬧,我用手術刀劃破掌心,撕裂的痛楚讓我越發清醒,提起一口氣,我從地上搖搖晃晃站起來,避着他們的打鬥範圍往外走。
幽木見我離開,多次過來想要阻止,都被千旭給擋了回去,我才得以脫身。
鮮血從掌心滴落,不知到底浪費了多少。雖說人一般要失去10%纔會出現不良反應,但最近陸陸續續都有受傷,每次都不多,但是對我如今而言,沒有造血功能的身體,每一滴血都是極其寶貴的。
想現在這樣,爲了讓自己慶幸就這樣浪費,實在是太過奢侈了。
可惜我沒得選。
隔壁還有個很可能有生命危險的人。
如果一般人還,關鍵是這個人很可能是沈南歌的未來伴侶,我就是廢了我自己,也不能讓沈南歌在經歷一次那樣的痛楚——千旭那一次背叛,讓沈南歌幾乎瘋掉———絕對不能讓他再經歷第二次痛楚。
跌跌撞撞進了門,那女人慢慢降溫的身體還在地上,忍足身邊的鮮血淌了一地,讓地板都染得鮮紅,人也陷入了昏迷。
我仔細查看了傷口,那一槍,傷到了大腿動脈,難怪會很快讓他那麼虛弱。
不敢再遲疑,翻箱倒櫃找出藥,倒了一顆保命的先餵了他。無奈他人已經昏了過去,只能卡着他的下巴,往他嘴裡塞,好在那藥入口即化,合上他的嘴,稍稍一擡他的下巴,藥也就順着喉嚨滑下去。然後又倒了一大瓶止血藥道傷口上去,荊家出品,必定是好的,很快傷口便凝固起來,血也漸漸止住。
子彈還嵌在他的大腿裡,沈南歌或者沈瀾尋再不回來,也許會給他留下後遺症,那麼他今後的運動生涯······不敢想象,現在我只能先保住他的命。
我的血混着他的血,鼻腔裡的血腥味已經麻木。
拿起電話打給沈瀾尋,聽着電話裡的提示音,鼻子一酸,我突然好像見見跡部,從來沒有這麼想他。
沈瀾尋接通了電話,“你那邊怎麼樣?”他的呼吸沉重,極有規律一上一下的,像是在奔跑。
隔壁千旭和幽木薰正在硬抗,我不知道幽木薰的實力,但是對上那位,我敢說古族裡,沒幾個是他對手。我並不擔心這個,“忍足受傷了,現在已經失去了意識,流了很多血,我怕他以後再也不能運動了······”
摻和進我們的事,忍足就是遇到無妄之災。
沈瀾尋道,“我馬上就到。”然後匆匆掛了電話。
我坐在忍足身邊,雙手抱着膝蓋,手上的傷口已經撒上藥粉,這個時候,已經不需要太多的理智。默默地坐着,看着忍足,以前那樣意氣風發的少年,現在卻死氣沉沉躺在這裡,都是我們招來的禍事。
還好早就和跡部說好了,讓他提前離我遠遠地,不然,我一定不會像這樣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