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重新睜開眼睛,顯得冷靜了許多:“我知道你要救我,可是我心裡還是難受,比叫我死還要難受。我寧願死也不願意看你娶別人,可是你不會同意,因爲你不會讓我死的。是麼?既然如此,我何不尊重你?誰叫你是陳清裡而我是袁滿呢。”
陳清裡一把將人摟在懷裡:“滿滿,我不負你。”
袁滿靠在她懷裡,眼淚慢慢流下來。
過了幾日,陳清裡便遣人往劉府去了聘書和聘禮。
劉子研很是高興,將自己細細地打扮了,特意往前廳來,見到的卻不是陳清裡,當即臉色一沉:“王爺呢?”
管家笑道:“姑娘,王爺還有其他事情要忙。特派奴才來送聘書和聘禮,日子定在十月初八,您還有五日的準備時間。若是您還有其他要求,可以告訴奴才,奴才會一併轉達。”
劉子研咬着牙齒狠聲笑道:“果然很好。我沒有別的要求了,只要王爺對我和袁滿不要太厚此薄彼就好。你且去吧。”
管家微笑,“奴才告退。”說着躬身退下。
劉子研冷哼一聲,狠狠地一掌拍向茶几:“陳清裡,你竟然這樣不把我放在眼裡,下聘書和聘禮居然派一個奴才來。實在可惡!”眼中閃過冷意和狠毒,“袁滿,你爲什麼要出現?不是你,沒有人能靠近他。你爲什麼要跟我搶?!”
手下丫頭知機地往前:“小姐不要生氣,等您進了王府,還怕沒有機會對付她麼?”
“桃溪你說的不錯!即刻去給大哥送信,我要他在新婚之夜……”劉子研聲音漸小,露出得意的笑意來。
桃溪討好地一笑:“奴婢這就去。”
過了幾日,便是陳清裡接她進府的日子。
車馬一路往王府去,袁滿聽着一路吹吹打打的聲音,居然還露出幾分笑容。
銀翹覺得很奇怪:“王妃,您今日怎麼還笑出來了?”
袁滿道:“從前覺得人心相守之外還要人也相守,今天他是爲了我,我怎可爲難他,令他不快?若是我不高興,他會不開心。何況娶她回來也只是個擺設,我沒有必要跟一個擺設生氣。”
銀翹似懂非懂地點頭:“王妃沒有不高興就好。聽聲音好像是已經進來了。”
袁滿點頭:“我們進去吧。”
陳清裡將人領進了府。
今天沒有宴請多少賓客,陳清裡並不需要去作陪,便去了新房。劉子研坐在房內,心裡終於生出一點點忐忑,在蓋頭的縫隙下偷偷地看陳清裡穿着穿雲履朝自己走來。
陳清裡心中並沒有半分喜悅,輕輕地將蓋頭揭開,看她的眼神猶如看陌生人。劉子研頓時心裡一冷,強笑道:“王爺。”
面對着一個裡子是素櫻外表是其他樣貌的女人,陳清裡心中覺得無比的怪異和牴觸。
“我一直以爲你死了。”
劉子研神色僵硬:“王爺,眼下不是談論這個的時候。”
陳清裡微帶嘲諷:“不談這個,難道是談感情麼?或者談一談該如何洞房花燭?”
劉子研面色冷怒:“王爺應該還記得咱們的約定。”
“將解藥交出來吧。”陳清裡微嘆,“我不想與你爲難。”
劉子研微微一笑:“若是我將解藥交出來,你卻不履行約定,我又當如何?”
陳清裡沉着臉:“既是一場交易,自然是彼此公平的。”
劉子研點頭,眼中閃過機鋒,嬌笑道:“好吧,這就給你解藥。”
陳清裡接過:“夜已深沉,你先等着我吧,我去將解藥送給滿滿。”
劉子研面色一怒,轉而淡淡道:“你去吧。”
陳清裡心中鬆了一口氣,若是救得滿滿,自己受些委屈又有何妨?等到了房間卻沒有發現滿滿的痕跡,心裡不禁一慌,喊了兩聲:“滿滿,滿滿,你在哪兒?銀翹!大膽的奴才!王妃呢?”
銀翹急忙連跑帶爬地滾進來,嚇得跌在地上:“王妃剛纔還在房裡看書呢,奴婢也不知道她怎麼一轉眼就不見了!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陳清裡深吸一口氣,一腳踹過去:“沒用的奴才!滾出去!”陳清裡心中憤怒難平,突然聽空中傳來得意的大笑,笑聲如綿針連綿不絕。
“哈哈哈哈哈!陳清裡,若想救她,拿你的榮華和命來換,否則就等着替她收屍吧。三日後五里坡你一個人來,不然她鐵心蘭之毒發作,你們就泉下相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