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滿正在小花園裡賞花,王府很大,奇花異草也不少,她也實在是閒得慌了才躲在這兒聽牆角。
她倒不知道,她纔來幾天就已經礙了有些人的眼睛,她很好奇這人打算怎麼對付她。
銀鈴氣得咬牙:“她還真把自己當王府主子了,竟敢打小姐你的主意。”
“不要妄動!”袁滿輕輕一笑:“你說我跟她打起來,你們爺會幫誰?”
銀鈴道:“那還用說嘛,自然是幫着小姐了。”
袁滿笑了笑:“我看不見得。”
過了幾天。
“姑娘來了這麼些天也不大出門,身子可好些了麼?”文秦一進門就笑意盈盈。
袁滿懶懶地靠在榻上:“還好。找我有什麼事麼?坐吧。”
文秦挨着凳子坐下,吩咐小丫頭拿上來幾個大捧盒,笑道:“這是京城裡新出的胭脂,我專門問過大夫,還有養顏去疤痕的作用。這些都是新出的點心,在外頭是買不到的。姑娘要不嚐嚐?”
“你真是太客氣了。”袁滿端起茶盞假意喝了一口,餘光裡看向文秦,只見她端坐着一點痕跡也沒露。
文秦現在的處事作風是完全把自己當成了王府的女主子,處處要顯示自己的權利和尊貴。袁滿冷冷一笑。
銀鈴接了胭脂和點心,淡淡道:“本來這些東西小姐這兒都有的,只是文秦姑娘一片好心,小姐不好拒絕。說實話,王爺放心不下,日日都遣了人來問候,這些東西你瞅瞅,那兒一堆放着呢。”
文秦望過去,果見梳妝檯上堆着一堆胭脂,臉色便有些難看。
袁滿笑道:“你一片好心,我得謝謝你。我這臉上有傷疤,你說的胭脂如此好,我想試一試。銀鈴,打開我用了試試。”
銀鈴點頭,鏡中二人互相對視了一眼。
面巾緩緩地揭開,袁滿嘆了口氣。
文秦望過去,見她一張臉似乎都爛了,心裡早就笑開了,只是臉上還得裝作一副可惜的樣子,嘆道:“姑娘你這是?”
袁滿有些顧影自憐:“不小心罷了。你來親自幫我上胭脂可好?銀鈴去倒茶來。”
銀鈴應聲出去了。
文秦上前,笑得一臉和善,只是眼裡的譏誚卻有些藏不住。袁滿淡淡笑道:“以前這張臉還好的時候,王爺還笑說我難看,如今只怕更加要嫌棄我了。”
文秦安慰道:“王爺對姑娘一直念念不忘,定不會這樣想的。”她用指甲勾了胭脂,輕輕地往她臉上塗着。
不得不說,這胭脂確實上好頂用,塗上去之後整個人的氣色好了很多不說,就連扭曲的疤痕都緩緩舒展開了。
文秦笑問:“姑娘你看如何,是不是真的有效果?”
袁滿笑笑。
“王爺,小姐正在裡頭呢,您要不進去瞧瞧?”門外傳來銀鈴清脆的聲音。
袁滿垂下眼瞼:“確實不錯。”
文秦的手指還停留在她臉上,袁滿淡淡一笑:“你的手比我的好看。”抓住她的手狠狠地朝自己的臉劃下去。
“啊!”袁滿大叫一聲,猛地將人推開,“你想幹什麼?”
文秦一愣,尚未反應過來:“不是……我沒有。王爺!”她瞪大眼睛。
陳清裡看倒在地上的袁滿,眸子就沉了下來。
“你在這兒做什麼,誰讓你來的?”
文秦慌張:“我只是來看看姑娘,沒想到她……不是我乾的,是她自己!”
陳清裡聲音一沉:“滾出去。”
袁滿冷冷地看着。
“取藥來。”
陳清裡帶着怒意看她:“疼不疼?”
“疼。”
他的聲音忍不住又重了幾分:“知道疼還敢如此胡鬧?好好地做什麼劃破自己的臉?”
“你以爲是我劃破的?如果我說是她劃破的呢?”
他淡淡道:“滿滿,我不是傻子。”他擁着她輕輕地替她擦臉:“我知道你不喜歡她,可也沒有必要這樣誣陷她。”
她一把將人推開,冷笑:“你說完了?”
他皺眉。
“出去!”
“滿滿。”
袁滿的頭又開始痛了,吼道:“我說了讓你出去,你煩不煩,聽不懂我說的話。”
陳清裡呼吸一沉,低頭擒住她的脣,咬了咬才放開她。
她有些無奈地摸着自己的臉:“看着我這樣的一張臉,你也能親的下去,我真佩服你。”
“不許你這樣說。”
袁滿冷笑:“你敢說看着我這張臉,你就沒有生出嫌棄的想法麼?”
陳清裡搖頭。
她呵呵一聲:“傻子都知道怎麼分,文秦美貌,又在你府裡待了兩年。而我,不過是一個毀了容的女人,這府裡的人怎麼說你不知道?”
陳清裡皺眉。
“現在在你眼裡我就是那個無理取鬧的人,而那個文秦倒是處處妥當全沒錯處的了。有意思,真的有意思。”
陳清裡臉色有些難看,“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這麼聰明你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