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行幽聞言,豁然擡頭,凝眉,“容殿下來大燕了?”
“是!”
“怎麼這麼迅速,他不是回西禹了嗎?這次又是從哪裡鑽出來的?”
“屬下不知,不過這次他是大張旗鼓的來,還擡了很多箱子,看起來像是奔着太子大婚來的。”
“來喝喜酒的?”司行幽眸色沉下,臉色難看。
沉默了一瞬後,他對影衛道:“把這個消息送到東宮去。”
“是。”
司行幽面色冷凝,這容華在搞什麼鬼?之前隱藏在昭王府,司行儒將他關在凌煙閣,短短一月,又出現在大燕,這次還大張旗鼓!他在大燕待了這麼久,對於大燕的情況,不會一無所知。如此,他這個時候來京都,到底是何意圖?
“他帶了多少人?”
“身邊只帶了二三十人,加上擡箱子的,趕車的車伕!”
這麼點人能幹什麼?就是全都是萬里挑一的高手,也不夠一隻軍隊射的,難道真的只是單純的過來祝賀?現在大燕和西禹開戰,他不是來送死嗎?
還真是會挑時候,偏生挑了皇上對付昭王的時間,皇上既要防着赫連墨,又要對付昭王府,還真是無暇顧及他。
不管他來幹什麼,總歸不是來看熱鬧的,司行幽,緊抿薄脣,“讓飛影好好盯着。”
“是!”
只要容華不是帶了大批兵馬過來。現在也只能是盯着。太子這時沒那個精力,也沒那麼多的人力跟容華玩兒。
客棧
這幾日容華總是習慣性的往沈凌酒碗中夾菜,“多吃點兒。”
“嗯!”
一個夾菜加的很歡快,一個吃的很專業,來什麼吃什麼,無所顧忌。
看着低頭猛吃的沈凌酒,容華感慨,“不錯……還吃得下。”
“吃一頓就少一頓了。”沈凌酒含糊不清的,隨口回一句,“有句話說的很不錯,把每天都當最後一天來過,真的很快樂。”
容華看着臉頰吃的鼓鼓的她,又給她夾了一筷子菜過去。
“你……少爺……您也吃。”
少爺!
聽到這稱呼,容華不覺揚了揚嘴角,聽着還真是新奇,可感覺很是不錯。
“趕緊吃吧!吃完梳洗一下,我們繼續趕路。”
“好!”
吃過飯,容華靠在軟榻上閉目眼神。沈凌酒洗了個澡,洗完她又開始擦粉,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但化妝是硬傷,她不是很會,時間便搞得有點長。
期間容華幾次睜眼無奈的看着她,“可以幫我解開了嗎?”
“瞧你那個猴樣,真是的……急什麼?”
容華:“……”
嫵媚不是女人的天性嗎?爲什麼當他看到沈凌酒扭着腰肢走過來,會有種想將她揍一頓的錯覺?
轟隆……
突然的一聲入耳,沈凌酒剛走到容華身邊,兩人扭頭,同時看向窗外。
一道急切的閃電劃過天際,風呼嘯着吹動門窗,大雨傾盆。
沈凌酒看着,眉頭皺起,點開容華穴道後,她起身關窗,“這什麼破天氣?”
容華走到窗邊,活動了一下筋骨,說道:“看來,要下雨了!”
下雨的話,怕是就不能繼續趕路了,馬車路滑容易出事,特別……還是這種緊要關頭。
容華轉頭看向沈陵酒,“下次你洗澡可不可以快點?”
沈凌酒摸摸臉頰,望天,“這是陣雨,來得快,去的也快,應該下不了多久,你吩咐下去,讓他們抓緊時間休息,糧草補給充足,雨一停便走。”
“你就這麼着急回去?”
“兵貴神速,如今你現身在滄州城內,消息怕是已經傳到了京都,太子和皇帝的眼線正將你緊緊盯着,越快到京都,我們就越安全。”
容華聽了,眼神瞬間冷然,待轉頭看向她時,又轉爲柔和,“聽你的。”
吩咐下去後,容華擡腳走到她身後,看着沈凌酒對着鏡子梳妝打扮,塗脂抹粉。
門口站着西禹過來的護衛,看着屋內的兩個人,表情有些呆滯。
一個對鏡裝扮,一個靜立欣賞。雖然不明內情,但遠遠的乍然一看,一屋子都是滿滿的繾綣。
可惜,實則卻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隔着銅鏡,沈凌酒看到門口的侍衛,不禁咳了咳,容華回頭,會意後轉身欲關上門,這時住在隔壁的一對父女從好出來路過,兩人擡頭,看到容華的那一刻,皆是一驚,“容殿下?”
容華關門的動作一頓,微微詫異,“李宏文……”
沈凌酒描眉的動作一頓,畫歪了!她抽了抽嘴角,迅速收斂神色,轉眸,看着門口的兩人,眼簾微動。
“見過容殿下,給容殿下請安。”
“我記得你,你叫李香雪。”
李宏文,京都首富,名副其實,一如初見一襲清山水色的白衣,看着絲毫沒有市儈之氣,倒有些風流儒雅。
他旁邊的女子瓜子臉,略小,很是白皙,穿着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綠葉裙,看着很是靈動。
李香雪盈盈一笑,俯身又是一禮,“想不到容殿下還記得香雪,能在此遇見容殿下,是香雪的福氣。”
這李香雪看着容華雙眼放光,反倒是李宏文,顯得有些拘謹,很是恭敬道,“好久不見,殿下一切可都好?”
容華點頭,隨口問,“你們是要回京?還是要外出?”
“哦,我們剛從西禹回來,正要回京。這不,忽然變了天,眼看要下雨,便準備住上一晚。沒想到這麼巧在這裡剛好遇到容殿下。”
李宏文說話的空隙,李香雪不停往屋內看,看到一個娉婷多姿的女子坐在銅鏡前梳妝打扮時,手裡的繡帕都要揪碎了。
容華目光至始至終都沒有停留在李香雪身上,只是看着李宏文,淡淡道,“本殿下累了一天,要休息了,你們也早些休息吧。”
李宏文恭敬的頷首,“是!那我們先告辭了。”
“嗯!”
看兩人走後,容華挑眉,開口,吩咐門口的侍衛,“看好他們。”
“是!”
關上了門後,容華來到銅鏡旁,看着銅鏡裡的女人,他渾身一僵,,一眨不眨的,半響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