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酒拉着他的手,和他深情對視,臉不紅心不跳的道:“對。”
“好,本王來撫琴。”
司行儒撥動第一個絃音,沈凌酒便知道他有過目不忘的本領,每一段琴曲的細節,吟猱淖注,輕重緩急,他都扣得恰到好處,她一邊唱,他一邊記下音節,幾個來回後,他已經可以生疏的彈奏了。
這一下午時光過的飛快,到晚飯時間,司行儒已經熟練掌握她剛唱出來的曲子了。
此刻沈凌酒這邊在撫琴,杏花林附近無人,聽到一陣陣的慘叫聲,楚玉笙從小院探頭出來,“是何人叫的這般悽慘?”
走進後,看到王府裡級別最高的兩個侍衛正在打兩個和他差不多年紀的孩子,一個叫的撕心裂肺,一個悶不吭聲,行程鮮明對比。
待蕭摯打完後,楚玉笙才怯生生的走過去。
從昨夜來到王府起,楚玉笙便悶在房裡看醫書,還未出過院子,蕭摯見到是他,給他簡單介紹了被打的兩人。
一個是師姐的侄兒,一個是皇帝!
楚玉笙覺得自己受到了驚嚇!
其實被打的是何人他大概是不太關心的,不過看到他們血淋淋的屁股,他還是很有興趣的。
蕭摯打累了便和蕭禹走到遠處的石桌旁坐下喝茶。
楚玉笙走到趴在凳子上奄奄一息的兩人旁,仔細看了看兩人的屁股,琢磨着該用什麼藥最好。
瑾姑曾密語囑咐過小騷包,屁股不能隨便給人看,因爲有損帝王的尊嚴。雖然他不知道帝王的尊嚴是什麼,但見瑾姑一臉慎重,好像是很了不得的事情。
他便怒從中來,“你又是誰,給朕滾開,早上被人親,下午被人看屁股,還讓不讓朕活了!”
吼完,小騷包本就蒼白的臉,更慘烈了。
“你又不是女的,給我親一下怎麼了?我還不樂意呢!”沈涼十分哀怨,小騷包只捱了十板子,他卻捱了十五個。
不用想也知道哪怕這件事是小騷包的錯,但他是皇上,他公然挑釁皇權便是不被容許的。
“你……你……”小騷包氣得說不出話,挪動間屁股上的傷被碰到了,他忍着疼吸了口氣。
“你們爲什麼捱揍?”楚玉笙問。
“還不是因爲……”沈涼說到一半忽然閉了嘴,“算了,不說了,沒意思。”
小騷包很是不以爲然,“因爲他親了我!”
楚玉笙:“……”
沈涼抖了抖額頭上的青筋,“那叫人工呼吸,你不懂就不要亂說,誰稀罕親你!我寧願去親一頭母豬,好歹是個母的!”
小騷包據理力爭,“你打了朕這是事實吧?”
沈涼:“你先用硯臺扔我!”
小騷包:“是你逼我跳河的吧?”
沈涼:“是高燦造謠,你自己要睡!跟我有什麼關係?”
小騷包,“回頭我就去問高燦和太傅,若你撒謊,你就去親一頭母豬!”
沈涼:“親就親!”
小騷包:“哼……”
沈涼:“殺雞焉用牛刀,看着吧,以後讀書了,你捱打的機會多着呢。”
小騷包:“你……哼!”
楚玉笙趴在一側,研究了一下兩人的屁股,手肘託着腦袋,看他們倆吵架。
見兩人停戰了,他看了一眼小騷包,猶豫着道,“他好像不怕疼的樣子。”
小騷包揚眉,“他是個傻子,當然不怕疼。”
這一點,楚玉笙很不認同他,但他沒有出聲反駁。
沈涼氣得腮幫子打鼓,“你以爲我像你,跟個娘們一樣受不住疼!”
小騷包也是暴脾氣,“朕是千鈞之軀,從未捱過板子!能跟你一樣嗎?”
沈涼也不服氣,“我也是第一次挨板子!還是被你連累的!”
小騷包:“……”
趁着還未吃飯的空檔,司行儒去書房將方纔的曲子寫下來,沈凌酒則飛快往蓬萊閣跑去。
沈凌酒還未跑到杏花林,小騷包和沈涼便聽到了她急促的腳步聲。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小騷包,涼兒,我來救你們了……聽說你們被打得皮破血流,蕭摯有種你別躲,你給滾出來!”
蕭摯前一瞬欲要越牆而走,下一瞬被揪了下來。
蕭摯不滿的看着蕭禹,“此時不走,等我被揍嗎?”
蕭禹又不傻,“你跑了,這鍋不就我背了?”
蕭摯:“還是不是兄弟?”
蕭禹不屑的冷哼,“你受傷了還有青姑娘關心,我受傷了狗都不會來看我一眼。”
“王……王妃!”
蕭摯看着沈凌酒身後的青葵一個勁兒的給她使眼色,青葵擡頭望天,根本不理他。
“皇……嬸……快來見朕最後一面。”
“哎喲,真是造孽啊!怎麼打成這副德行了?”
“師姐。”楚玉笙甜甜的喊。
“師姐?”
沈涼和小騷包一口同聲的喊出來,兩人皆是一臉震驚!
“阿笙你在這裡剛好,你看看他們的屁股,這個你會處理嗎?”
沈凌酒看着兩人不同程度的皮外傷,一陣憂心。
“我這裡有一瓶煉製好的金瘡藥,效果十分好,塗上,休息三日便可下地了。”楚玉笙洋洋得意的說。
“你有藥爲什麼不早說!”
兩人將楚玉笙齊齊瞪着!
楚玉笙又是甜甜一笑,“因爲我發現看你們鬥嘴,蠻有樂趣的。”
沈涼:“……”人心險惡啊!
小騷包:“……”都是變態啊!
沈凌酒:“不要太悲觀,你看你們這下走不動了,不就可以休息了?”
沈涼:“姑姑你這安慰真的是——聊勝於無。”
小騷包:“皇嬸,我不管,你罔顧我們多年攜手逛青樓的情誼,你要補償我,嗚嗚嗚……”
沈凌酒被他哭的煩,便道:“這樣吧,等你們兩個傷好了,我帶你們去遊湖怎麼樣?”
“當真?”小騷包立刻不哭了。
沈凌酒:“嗯,前提是以後你和涼兒不準再打架了。”
沈涼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小騷包猶豫了一下,點點頭。
沈凌酒收回目光,看向楚玉笙:“阿笙日後,你也要同他們一起讀書的,今日的教訓你看到了吧?”
楚玉笙甜甜一笑,“師姐放心,行醫治病乃醫者本分,斷沒有故意傷人之理。”
“還是阿笙最懂事。”
沈凌酒摸了摸他的頭,吩咐蕭摯和蕭禹將趴在凳子上的兩人擡回小院裡,又讓青葵去上藥,仔細照料。
青葵也是哀怨極了,“爲什麼善後的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