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了,朕怎麼會想到你?”
說完,她又閉上眼睛,接着睡覺。
“你……”
沈涼氣得發抖,不斷掙扎,奈何他被司行谷八爪魚一樣的鎖着。想打身下的人兩巴掌,可手掌擡起來,看着她泛着紅暈,軟糯可人的模樣,他又下不去手。
身體上方的人影不斷掙扎着,司行谷就不明白了,做個夢而已,哥們兒,你要不要這麼較真?要不要這麼三貞六潔?
爲了好生睡覺不被打攪,她將人影一甩,這下該安生了罷?
不料,耳邊風聲再起,摧枯拉朽,有直面撲來之勢頭,她驚奇的掀開一隻眼皮,猝不及防中,一個重物摔在了她的脣上,差點給她磕破皮!
好痛,是真的痛覺!
司行谷兩眼圓睜,貼着她的重物也是呆住了,好一會兒,兩人眼裡才聚光出現了彼此的倒影,如夢初醒的司行谷,腦子略有遲鈍,靜靜辨認着貼着她面前的事物。
呼吸繚繞間,她張了張嘴,忽然心涼了半截,“這……他媽的,好像不是夢?”
“嘭……”的一聲,似有什麼東西摔在了地上。
親在一起的兩人驚醒過來,匆匆錯開彼此,皆朝着聲音的地方望了過去。
高燦就坐在兩人對面的八仙桌上,手裡的茶盞不知是不是太燙了,灑了他一身,還掉到地上摔碎了。
“嗯?”她努力看清屋裡的兩個男人,在看清的一瞬間,腦子裡一炸。
方纔壓着她的重物連忙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衣物,看她的眸子極爲複雜,有震驚,惶恐,自責,薄怒,“皇……皇上……”
司行谷絞盡腦汁,想說點什麼,挽救一下這個被誤會的場景,耳邊卻響起輕微的腳步聲。
高燦拂袖而去,停在門邊,稍稍的停頓後,他略低的嗓音傳來:“已是上朝的時辰了,奴才在外面恭候皇上。”說完,一點停頓也沒有,腳步聲也隨之傳了出去。
“小……”算了。司行谷揉着額頭,腦子裡一團糨糊。
沈涼紅着臉爬下了牀,快速的撿着地上的衣物穿好。
她摸着脣,似乎有些疼,此刻也顧不得了,看着穿了鞋子就要離開的男人,她不樂意了,出聲道:“你就這麼走了?”
沈涼一怔,匆忙整理好衣物纔回頭,似是反應過來,他又跪到了地上,“昨夜喝醉了,冒犯了皇上,還請皇上降罪。”
“過來,伺候朕穿衣。”司行谷懶洋洋的打了一個哈欠。
沈涼見他並未生氣,遲疑着起身,替她穿好衣物後,他耳根子還是紅的。
“昨夜……”她想了想,說道:“昨夜我們都喝醉了,胡亂抱着睡了一下,你我都是男人,你無需往心裡去,忘了便是。”
沈涼不答話,勉強起身到了桌邊,倒了杯茶喝。似乎想要冷靜冷靜,又似乎正在努力回憶昨晚發生的事兒。
她瞧他背影,這個書呆子,遇到這種事兒,怕是會有心結,她撫了撫衣袖,還是趁着各自沉默無言的大好時辰溜之大吉的好。
她悄寂無聲地越過他,不動聲色不聲不響不言不語蹭到了門邊。
“我……我送皇上回宮吧?”
“不必了。”司行谷依着門邊,不敢轉身,小心翼翼道,“你昨夜一夜未歸,還是趕緊回沈府吧,省得沈府的人擔心你。”
沈涼也知道要避嫌,掂了掂輕重,只是目送着司行谷離去。
期間司行谷搖搖晃晃的要倒,被高燦及時扶住,他揪緊的心漸漸沉下。
高燦僱了馬車,車廂裡,她瞅着冷着一張臭臉的高燦,沒好意思把頭擱在他膝蓋上睡覺,兀自扭頭靠在車窗上睡,雖然不舒服,但是太困了。
意識困頓間,只聽耳邊傳來一聲深沉的嘆息,身上一暖,似是被誰抱在了懷裡,然而太困了,她迷迷糊糊的又睡了過去。
到皇宮時,她還沒醒。
被人扶出轎子時,她方掀了一點眼皮。
“一夜未歸,陛下是去哪裡了?”奶孃瑾姑將她扶下轎子,語氣甚是焦急。
高燦過來扶她,她順勢靠在他懷裡,嘴角一翹,“傾……”
“奴才輕點。”高燦直接將她攔腰抱起,回頭對瑾姑道:“昨夜的事兒我自會去太后宮裡交代,誰敢多嘴,便拔了誰的舌根。”
瑾姑站住,緩緩點頭。
送往寢殿時,司行谷迷迷糊糊的問:“今日不上朝嗎?”
“皇上病了,龍體欠安,今日便休息吧。”
司行谷歡快的滾到牀上,沾着枕頭便覺渾身輕鬆,睡自個牀上舒坦多了,她滿意地嘆了一口氣。
忽然身下一疼,似乎被什麼硌到了,她伸手一摸,原來是她喜歡的那塊玉佩,愕然道:“朕不是送了花魁嗎?怎麼還在這裡?”
高燦盯了她許久,才說道:“那花魁一看就是經驗老道的江湖中人,專騙人錢財,也就只有你纔會上當,就憑她也值這上好的羊脂玉?”
司行谷咧嘴,“還是小燦燦聰慧,朕果然沒白疼你。”
“睡吧。”高燦在牀邊道。
“你給朕拍背嗎?”
高燦:“……”
雖然扭捏,但這死奴才還是很聽話的嘛。
高燦替她拍着背,她很快便陷入混沌,閉上眼,良久也沒有聽見有腳步聲出門,知道高燦還沒走,她卻也沒力氣再說話了。
一覺醒來,日頭西斜。
一整日都沒吃飯,起牀後,腳步未免有些虛浮,眼神也不大好,沒走兩步她便一頭撞進了高燦的懷裡。
“皇上可是餓了?”
她捂着額頭,高燦拿開她的手,替她貼心的揉了揉。
“餓是餓了,只是……”
“奏摺奴才已經看完了,重要的都挑了出來,不重要的皇上可以抽看。”
“小燦燦,你真是太貼心了!朕愛死你了!”說着她便要向以往那樣去親他的臉頰,卻被高燦用手指抵住了她的脣,“皇上,男女有別,今時不同往日,還是注意些好。”
“什麼男女有別?你是男人嗎?你是麼?你……你是我……閨中密友!”司行谷嗔他一眼,“伺候朕沐浴。”
高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