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璽壞笑一聲,就在蘇玉樓嚇出一層冷汗的時候,他抓住了她繼續往下的手,文璽輕笑一聲,擡首再次擒住了他的脣……
蘇玉樓這才發覺上當了!
可惜文璽沒有放過他的意思,更沒有讓他主導的意思,扣着他下巴的手越發用力,他便只好被迫啓脣,迎接她的舌攻城略地。脣舌相依,她細細研磨,他寸寸淪陷。
蘇玉樓一張臉紅的滴血,出道江湖多年,什麼大風大浪他沒見過?可經此一道,他才發現,在男女情事上,面對一個素未謀面的女子,他竟完全沒有招架的能力!
文璽強硬了片刻,分出神來,輕聲道:“放輕鬆,閉上眼,聆聽風的聲音……”
蘇玉樓除了覺得羞憤之外,更多的是爲自己感到丟臉,他竟然……竟然被一個陌生女子強吻了!而且……而且還要女子來教他如何親吻……
這事兒若被沈凌酒知道了,昭王府他大概是沒臉繼續待着了。
雖然是她主動的,可那又怎樣?文璽微微睜眼看了一眼那雙深邃的眼眸,復又閉上,細心引導放鬆下來的他。
就算她沒出息好了,她纔不在乎誰強誰弱,也不在乎他如何看待她,對她來說,無論怎樣,瓜扭到手了再說。
這個吻來的突然,直到異樣的感覺蔓延了全身,蘇玉樓險些控制不住自己,纔將她推開。
擡眸間,兩人都在喘氣。
稍稍平復了些,文璽才低笑:“妾身吻的不好,讓蘇聖見笑了。”
蘇玉樓半晌未動,宛如泥塑,只有斂目望着不遠處燈火的眼神暴露了心底的一絲裂縫,從內蜿蜒龜裂,彷彿隨時會從裡面爆發出不知名的情緒。然而最終,他只是撰緊了手,轉身離去。
文璽看着他走遠的背影,腦子裡浮現出他方纔的神情,眉似遠黛,眼若瀚海,睫毛卻微微顫了顫,文璽終於感到這個自制力強大到可怕的男人在自己面前有了一絲裂縫。
文璽想起多年前,有一次看到他獨坐酒樓,倚欄憑望,春風裡,他擡眼看來,君子端莊,叫人不敢直視。
若是可以,她願意解甲歸田,陪他遊歷山川,九重宮闕雖好,她想停駐的,只有他的心。
子夜降臨時,樓閣或明或暗地燭光漸漸熄滅,小湖邊張燈結綵的畫舫內也沒了悠揚琴聲,夜深了,街頭攢動的人流逐漸散去,蘇玉樓斜倚在城樓的石牆上,卻還沒有離去的意思。
翌日,昭王府
因昨夜被人輕薄了,蘇玉樓回去想了一夜,覺得都是沈凌酒這個罪魁禍首的鍋,若不是上次她在湖邊央着文璽辦什麼生日宴會,也不會鬧出如此多的幺蛾子。
於是一大早他便起身去給司行儒燉了一碗十全大補湯!
理由很簡單,他要讓沈凌酒下不了牀,這樣她就沒什麼精力搗鼓幺蛾子了。
然而,令他萬萬沒想到的是,司行儒竟然沒喝,而是將這極品補湯讓蕭摯端給了沈凌酒。
沈凌酒喝着補湯,打着飽嗝,不停的發出感慨,“青葵啊……這是什麼湯啊,以前怎麼沒喝過這個味道啊?”
青葵搖了搖頭,“王爺讓蕭摯端來的,想來……應該是好東西。”
沈凌酒湯勺慢悠悠的攪動着補湯,砸了砸舌頭,“哪兒來的?”
不會是司行儒一大早跑去熬製的吧?難道是獨家秘創的醒酒湯?她嘟着嘴,埋怨道:“這給王爺吃的醒酒湯果然不一般,我吃完後感覺整個人……”
“嗯?”青葵關切的看着她,因爲她此刻的臉色很紅,很紅……像紅辣椒一般。
沈凌酒擱下碗,走了兩步,“我就是覺得哪裡怪怪的,現在終於確定了!”
“小姐,你……沒事吧?”看起來像是發燒了一樣!
沈凌酒皺眉,“沒事,就是……感覺,走路輕飄飄的。”
忽地一股熱流從鼻孔涌出,沈凌酒用手一摸,竟然是溼熱的鮮血,然後在青葵驚懼的吼聲中,沈凌酒兩眼一翻,暈了。
她是硬生生被疼醒的,模糊中沈凌酒聽見司行儒怒斥太醫的聲音。
沈凌酒虛弱的睜開眼,“怎麼回事?”
青葵上前,扶她起身,關切問道:“小姐……你現在感覺如何?”
沈凌酒慘敗這一張臉,緊捂腹部,蹙眉說道:“腹痛不止……”然後她臉色又白了幾分,“我……我這個症狀……該不是……小產了吧?”
畢竟電視劇和小說都是這樣寫的,出現如上場景,必然血崩加流產,真是非常悲慘了……
“是……是哪個狐狸精要上位,想害老子?”
沈凌酒悲憤的擡頭!
司行儒:“……”扶額,沉默!
青葵哽了哽,看向太醫。
太醫下跪,支支吾吾地說:“據老臣診斷,王妃不是小產,而是……王妃先前喝的大補湯裡,這燕窩裡加了回春散這類的大補之藥,此藥男子吃後在某方面會健碩非凡,若是女子吃了則會腹痛不止……”
太醫說完,屋裡沒風,沈凌酒也凌亂了……
“你是說……通俗點說……老孃竟然誤食了……嗯……壯陽藥?”
太醫在她利刃般的眼神中神色悲痛的點了點頭!
其餘人看她的眼神皆十分微妙,沈凌酒後知後覺的漲紅了臉,沉浸在自己的悲憤當中:我竟然,竟然吃了壯陽藥!
“是……哪個王八蛋乾的?”
青葵抖了抖,十分同情的道:“蘇聖已經跑路了……”
沈凌酒:“……”
幾日後,司行儒在御書房同小騷包講治國之道,邊關忽然傳來急報。
司行儒拿過一看,看後,神色凝重的同小騷包道:“西北鄴城,半月前忽然涌來西禹和大燕的幾千流民,守城將領秦羽將那些流民看守起來後,便準備上奏朝廷,誰知那些流民相繼死去,據說是西禹邊境出現了大量疫病,秦羽瞧出症狀時,瘟疫已經蔓延開來,眼下十分棘手,需要朝廷支援,並派御醫前往協助。”
小騷包聽後目瞪口呆,攏在袖子裡的手伸出來,喝了口茶壓驚,“若朕沒記錯的話,前幾日蘇聖因爲不小心坑了皇嬸,害怕之餘已經跑路了,眼下……難道指望楚玉笙那半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