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個問題,“他們時間有多長?”
侍女都要被問哭了,“當時我們都走的很遠,並不清楚。”
沈凌酒搓了搓手,算了還是去問蘇染好了。
不等沈凌酒去驚鴻閣,就被司行儒拉住了,“你又要做什麼?”
沈凌酒眨眨眼,“去看看我嫂子起了沒有。”
“沈煥不在,她又不用奉茶,起沒起輪得到你操心?”
“那我操心什麼?”
司行儒將來拉到院子中坐下,然後拿出一摞書,指着書道:“不如我們先給兒子想想名字,如何?”
“你學問這麼高,你隨便起一個不就好了?”
“第一個兒子,怎麼能隨便起?這樣他長大了會怨你的。”
沈凌酒拄着下巴,還未翻開一頁書,便氣震山河的吼道:“我想到了!”
“嗯?”
她摸着下巴,既然你姓司,就叫他——“司生子好了!簡單又好記,一聽就是你生的!”
司行儒:“……”
青葵剛從房裡出來,聽到這話,差點摔了手裡的臉盆。
司行儒:“你還敢不敢再敷衍一點?”
沈凌酒理直氣壯,“你歧視我讀書少?”
司行儒:“……”算了,沈煜書你自求多福吧,本王已經盡力了!畢竟把妹子教成這樣,又不是他的錯,誰的鍋誰背!
驚鴻閣
沈煜書起牀打了半個時辰的拳,進屋準備沐浴更衣,見牀帳空了,回頭便見蘇染坐在梳妝鏡前描眉,這感覺有些陌生,獨來獨往慣了,忽然發現身邊多了一個人——似乎沒有以前那麼自在了,凡事都要注意些。
他自己取了衣服,正要去洗漱,又看到蘇染再整理牀鋪。
沈煜書皺眉:“這些事自有下人去做。”
蘇染像只受驚的兔子,幾乎是跳起來:“是……可是……我可以自己做嗎?”
沈煜書見她很是拘謹,淡漠道:“隨你吧。”
他泡在浴桶裡,鼻息間隱約有一股清幽的香味,他轉頭看過去,見角落的大花瓶裡插着一捧桂花,正將放未放。
這是她做的?
想來也是,他一向不喜下人在他房裡亂來。
沈煜書昨夜沒睡好,此刻泡在浴桶裡,舒緩筋骨竟有些睏意,連蘇染何時進來的都未察覺,蘇染拿了澡帕給他擦拭身體,沈煜書眉頭微蹙,卻強忍着沒有睜開眼睛,身上的肌肉都繃緊了。
蘇染見他不抗拒,便大着膽子給他細細的洗,若將沈煜書丟到昭王和文璽的面前,他確實不如他們翩躚清雋,五官沒有他們那般精緻貴氣,但他身上卻有股世家子弟獨有的風骨與矜傲。更有軍人的男子氣概,她是喜歡的,只是他身上的肉怎麼這麼硬?
昨晚——
想到昨晚她就不禁臉紅心跳。
見他眉頭緊鎖,她忍不住伸出纖纖十指去撫平,指端下滑到他的脣瓣時,她看着被水蒸氣氤氳着的五官,心裡有股異樣的情嘲在胸口涌動。一時沒忍住湊上去,在他臉頰輕輕的親了一下,只是親了下便離開。
沈煜書卻是不能淡定了,他睜開眸子,就看到蘇染睜着水眸直直地瞅着自己,難得有些郝然。
見她臉紅了,低垂着頭,像是做錯事兒的小孩子,他到嘴邊的放肆,換成了:“你偷親我?”
她沒想到沈煜書竟然會直接說出來,白皙的秀臉越發紅了:“是是——是妾身輕浮了。”
親了就親了,有什麼好怕的,至於抖成這樣?親一下,他又不會少塊肉!
見她還杵在這裡,沈煜書一時也有些難堪,難道要在她的視線下,光着穿衣服?
如果她不介意,或者她想看,他一個男人怕什麼?
於是沈煜書就這麼站起來了——
透過熱氣騰騰的水霧,蘇染可以看見晶瑩透亮的水珠順着沈煜書的背部滑下,昨晚只是覺得他渾身充滿力量,這樣近距離看他,若非親眼所見,她簡直難以置信人身體上的肌肉竟可以如此結實健碩——
聽雨閣
沈凌酒多次試圖走出院子被司行儒拽回來後,她趁機向他提出了一個要求,“今天別下廚了,也別讓我吃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了。”
司行儒點頭答應,作爲交換條件,沈凌酒要答應他三個要求。
沈凌酒想着只要不強迫她吃這吃那的,十個要求她也答應。
“第一,不能挑食;第二,不準亂跑,第三,不能出去勾搭別的男人。”
沈凌酒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她咬牙切齒道:“到底是什麼使你產生了我會去勾搭男子的誤會?”
司行儒抱歉地一笑:“不好意思,本王說漏嘴了。”
“……”沈凌酒咬了咬牙,冷靜下來一想,最終無可奈何地嘆氣:“好吧,反正我哥也沒什麼好看的。”
司行儒愣了愣,隨後意味深長地道:“根本王比起來,他確實差了一點。”
若不是看在他現在這張臉的分兒上,沈凌酒覺得她會忍不住想揍他。
沈凌酒坐在院子裡無事可幹,當女人這種事情,她一副沒什麼經驗的樣子,青葵便提點道:“小姐,你可以試着繡花。”
沈凌酒一直都有種錯覺,“你說我是不是其實是個男的?”
青葵:“……”
司行儒:“……”
可能她外表是女的,內心真是個漢子,沈凌酒嫺靜不下來,她不知道該怎樣當一個好女人,所幸,她不那麼像女人。
所以小時候學繡花,她針法沒練出來,沈煜書倒是繡的極好,久而久之,她就覺得沈煜書渾身都散發着一股女性專屬的高貴典雅氣息,想到這裡,沈凌酒:“我決定繡花。”
司行儒表情僵硬,默默地看着她的手指:“不要勉強。”
“雖然我不會,但我想繡花。”她笑得無比真誠。
青葵給她搬來了躺椅,她一邊翹着二郎腿,拿着繡花針,眼神亂瞄,針頭在綢子上戳來戳去,時不時地擡頭對路過的下人們招手,看着他們瞠目結舌的樣子,沈凌酒笑得很歡快。
“其實,有一點上你也挺像個女子的。”司行儒喝着茶幽幽道。
沈凌酒丟了針頭,摸着自己的臉頰,“真討厭,我知道我長得美,你也不用天天誇啊,多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