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氣氛有異,生怕他們兩個再起了口舌之爭,墨鳶忙拉上緋雪即快步往山上走去,一面還不忘活絡氣氛地笑言:“這個時候,山裡應該有野雞出沒。一會兒讓他們兩個去打野味來加菜。說到‘野味’,我現在就有些餓了。”
接下來的時間,墨鳶先去了尼姑庵向主持師太致上她‘不辭而別’的歉意,而後便與緋雪一同走在鬱鬱蔥蔥的山林間。至於那兩個男人,則按照墨鳶的‘吩咐’,打野味去了。
一個是尊貴的鎮南王世子、錦衣衛爲首,一個又是高高在上的定王……一想到這兩個人滿山地追着野雞跑,緋雪就忍不住想笑。這種‘整人’的招數,真虧墨鳶想得出來。
回到曾經住了幾個月的小木屋,墨鳶手腳麻利地生火熱鍋。方纔她們去尼姑庵的時候順便討了些青菜豆腐,若再加上一會兒兩個男人打回來的野味,也算是豐盛一餐。
看着墨鳶忙前忙後,嘴角的笑意就沒有消失過,緋雪忍不住說道:“你似乎變了……”
以爲她指的是自己現如今連燒火做飯這種事情都能駕輕就熟,墨鳶隨口回了句:“上次來,你不是就已經見到過了?”
“我指的並不是這個。”
墨鳶停下手上動作,不解地挑眉看向她,“那是什麼?”
“是你身上所煥發出的氣息……你變得似乎比從前更快樂了。”
墨鳶笑了笑,沉默片刻,她輕緩地開口:“他說,他會找辦法。”
她這句話,乍聽下去會覺得莫名其妙,不明其意。但若仔細推敲,不難發現她所要表達的內涵。
緋雪不禁有些訝然!墨鳶的意思是:宇文拓博已經承認了他們彼此的情意,也不再選擇逃避?所謂的‘找辦法’,大概就是宇文拓博正在尋覓能讓他們‘在一起’卻不被世俗所擾的辦法。只是,談何容易啊?
閒聊間,門外傳來了兩個男人回來的腳步聲。墨鳶率先走出相迎,見他們手上果然提着野雞,不禁開心地綻出一抹笑容。只是,問題來了,野雞雖然抓回來了,但‘殺雞’誰來做?
墨鳶一瞬不瞬地看着宇文拓博。後者被她看得頭皮陣陣發麻,卻仍是站在原處不動。要他堂堂定王去‘抓雞’已經聞所未聞,爲了一飽口福,他也忍了。現在又是怎樣?居然還想讓他‘殺雞’?哼,想都別想!
不過,治理這種冥頑不化的‘頑固分子’,墨鳶可有的是‘高招’……
似是做出了讓步,墨鳶認命地走上前,先是看着兩隻被綁了腳的野雞,然後鼓起勇氣蹲下來,伸手正要抓住其中一隻。野雞像是受到了‘刺激’,忽然撲扇了兩下翅膀,驚得墨鳶‘大叫’一聲,狼狽地跌坐在地。
下一瞬,驚慌失措的某個男人立刻衝到她面前,打橫將她抱起即大步走進屋子。
“你受傷了嗎?剛剛摔倒時是不是扭到了腳?快脫下鞋讓我看看。”宇文拓博緊張兮兮地問。
墨鳶搖了搖頭,隨即便要站起身往外走,纖細的皓腕卻冷不防被他大手猛地抓住。墨鳶皺了皺眉,道:“大家都還餓着肚子,我得儘快去把那隻雞殺了。”
“你哪兒都不許去!”男人霸道十足地說。
“那雞……”
“我來!”
就這樣,緋雪有幸目睹了不可一世的定王殿下‘殺雞’的畫面,幾乎用盡了全身力氣,才勉強憋住了笑。再看墨鳶,素來溫柔沉靜的美眸裡隱隱閃過一道狡黠的暗光。
世道有言:一物降一物。果然一點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