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楚秋寒已重新戴上銀色面具,是以宮女們並未發現任何異樣。只要赫連千葉不說,這件事仍可神不知鬼不覺地隱瞞過去。
儘管赫連千葉此時胸臆間被怒意翻滾沸騰着,幾乎怒不可遏,但她還沒有喪失理智,對身後面顯茫然之色的幾個宮女冷冷說道:“誰叫你們過來的?本公主不是讓你們等在那裡嗎?”
“奴婢們是因爲聽到公主的聲音,於是才……”
“這裡沒你們什麼事,還不退下?”
“是!”
宮女們依言離開後,赫連千葉則是繞過吊牀來到了楚秋寒面前,怒意翻涌的眸子裡浮現一絲冷冷的譏誚,“難怪,這幾****就是不肯把面具摘下,即便是你我獨處的時候,你也戴着面具,話也不同本公主說一句。合着是早被人掉了包呀!”
赫連千葉越想越氣,忍不住就在楚秋寒小腿上狠狠踢了一腳。
楚秋寒一時不察着了她的道,對她怒目相向,“你踢我幹什麼?”
“踢你幹什麼?本公主還想咬你呢。”
話落,尚不等楚秋寒做出任何反應,她忽然抓過他一條胳膊,猛地在他手上狠狠咬了下去。
“啊!你瘋了?”
楚秋寒難以置信地看着她,這女人是屬狗的嗎,怎麼說咬就咬。
赫連千葉同樣也怒瞪着他,一雙眼如同要噴出火來。其實她當初說要把‘影子’留下來當她三個月的護衛也就是隨口那麼一說。若影子說出他的難處,她難道還能逼迫他不成?現在倒好,居然揹着她玩了這麼一出‘狸貓換太子’的把戲,打量着蒙她是吧?還有這個可惡的楚秋寒!這半年多的時間,他又死到哪兒去了?後來她還曾去流雲堡找過他,結果那裡的人說他走了。她詢問他的去處,那些人卻都替他隱着瞞着,就是不肯告訴她。她還以爲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他了,卻萬萬沒有想到,他們竟是以這樣的方式重聚……
也不知是憤怒還是重新見到他的歡喜所致,赫連千葉忽然就淚盈於眶,後來索性頓在地上嗚嗚地哭了起來。
她這一哭,可把楚秋寒哭慌了。他天不怕地不怕連死都不怕,唯獨最怕的就是女人的眼淚!
“你……你別哭啊!要是剛纔咬那麼一下不解氣,你再來咬我幾口。反正我皮糙肉厚的,只要你能消氣,乾脆打我一頓也行。”
“什麼再咬你幾口?你以爲我是狗啊?”被他逗得破涕爲笑,她這又是哭又是笑的模樣看在楚秋寒眼裡,不知怎的,竟然覺得還挺可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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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緋雪小姐!”
守在書房外的侍衛一見到緋雪,立刻單膝跪地。
有些詫異於他竟會對自己行如此大禮,緋雪忙道:“快快起來。以後見了我不必行如此大禮。”
侍衛起雖然是起來了,對她的話卻並未應腔。王府上下皆奉了王爺之令,從今後,見到緋雪小姐如見他。他又怎有那個膽子違逆王爺的命令?
“王爺在裡頭吧?我來給他送一盅雞湯。”緋雪道明來意。在她身後,女婢櫻桃所端的托盤上的確放着一隻湯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