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萬先生也以爲是小女人掘的河?”劉綰一臉委屈地看着萬磊,道:“哎呀,冤枉,太冤枉了,小女子就算有這個心也沒這個膽啊。那可是幾十萬百姓啊,被捉到是要千刀萬剮的。”
萬磊一揮手示意趙雪兒先出去,這才道:“我相信這一次不是你們乾的,我只想知道,你們答應的運來的糧食什麼時候能到。”
萬磊之所以這麼肯定,是因爲他分析過地圖了,如果劉夫人一夥人要決黃河,最應該往南決,洪水南侵到江淮一帶,只要舉事成功,立馬就能刨掉朱家的祖墳,再舉兵南下過江,就可直搗金陵。向北決就沒有地利了,就算真的起兵成功,還要一路打過山東河南才能南下,聰明人是不會這麼幹的。
“本來就不是我們乾的嘛。”劉綰嫣然一笑,慢步走到萬磊的身邊,低聲道:“萬公子深夜到訪,難道只爲談那些俗事,不覺得太辜負此良辰美景嗎?”
“姑娘請自重。”萬磊連連後退出幾步,與劉綰拉開一米的距離,道:“萬某此次來,只談正事,不談風月。”
“對,咱們不談風月,只談蟲二。現在這裡沒有外人,只有一隻公大蟲和一隻母大蟲...”劉綰臉上調笑道。
萬磊自然知道,她這是有意在報復,爲報多次被冷落之仇。而所謂的蟲二,就是風月無邊之意,上次雨中交談,他就提起過這個詞,意爲取笑對方,沒想到,這個女子這麼記仇,這點小事還放在心上。
面對咄咄逼人的劉小姐,萬磊又連連後退了幾步,劉綰這下笑得更歡了:“萬公子別怕,小女子這隻小母大蟲吃不了您,只想邀您把酒言歡,共賞明月。”
“男女授受不親,現談正事要緊。待得下月中秋之時,萬某定邀劉小姐一一起賞月。”萬磊一擡手,把劉綰擋在半米開外。
“您不急,小女子可急啊。過幾日小女子就要離開北平了,都不知何時再能見公子一面,哎,佳期難再,公子就這般絕情,連陪小女子聊聊心事都不肯嗎?”劉綰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如果不知道內情的人,還以爲是癡情女在埋怨薄情郎。
不過,萬磊已經久經“戰陣”,劉綰這點小手段壓根就不入他的法眼。當然,現在有求於人,他也不好過分拒絕,只得近前一步,雙手輕輕地按在對方的肩膀上,換上一副最“真誠”的表情,道:“咱們先談完正事,再喝酒賞月也不遲,不然哪有興趣啊。”
“萬公子,你好壞啊。剛說什麼男女授受不親,現在就對人家動手動腳,男人真就沒一個是好東西。”劉綰身子扭了幾下,象徵性地抗拒着,卻沒有把萬磊的手打下來。
“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嘛。”萬磊強忍住噁心之情,湊到劉綰的耳邊,低聲說出這句能讓人吐的俗話。
“臭男人,誰愛你啊。”劉綰卻是噗哧一笑,面露得色,她以爲自己已經把萬磊勾到手了。
當然,這個所謂的勾,不只是勾引的意思,還有利用。劉綰雖然睚眥必報,不過可不是胸大無腦的花癡女,她跟萬磊打情罵俏,並不是想男人想瘋了,而是想反過來控制和利用男人,特別是像萬磊這種有權有勢的男人,都是她勾引的對象。
見劉綰一臉得意,萬磊心中一陣苦笑,暗道:“老子一世英名,居然淪落到要假裝當鴨子的境地,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叫苦歸叫苦,不過一想到乾癟的糧倉,又想到那些將要北上乞食的饑民,萬磊再次強忍住噁心,一把將劉綰擁入懷中,並在她的耳邊低語道:“在下的火炮已經準備好了,不知小姐的答應給的糧食什麼時候準備好?”
“嘻嘻,公子說的是大火炮還是小火炮啊?”劉綰不愧是風月老手,手好像在不經意間“碰”了小萬磊一下,而她那銀鈴般的笑聲怎麼聽都覺得有些淫.蕩。
“大火炮已經準備好了,小火炮還差些火候,劉小姐不是隻想要大火炮嗎?”
“火炮都是好東西,小女子大小都想要。”劉綰笑得更歡了,手更加肆無忌憚地挑逗着,還呼呼地向萬磊的耳根吹着暖氣,搞得萬磊全身癢癢的。好在他已經不是初哥了,不然還真把持不住。
“大火炮可以給你,不過小火炮得加錢。”
“加多少?一千石糧食夠不夠餵飽它?”劉綰說到“它”的時候,又不“經意”地偷襲了小萬磊一下,調笑道。
被人定價**,對方明擺着就是把他當鴨子看了,萬磊強忍着要吐血的心情,繼續調侃:“這個嘛,它這些時日裡被使用的太勤,磨損嚴重,恐怕暫時還用不了。”
萬磊的小炮不是不能用,而是不敢動用,像劉綰這種“豪放”女,漂亮加風騷,天知道她有多少個恩客。以現有的醫療水平,萬一染上個花柳病啥的,想治都沒法治,自己這一輩子就全毀了。
“公子鑄的炮,質量這麼好,用多少次都不會壞的,小女子現在就想見識一下小火炮的威力。”劉綰話音剛落,雙手猛然抱住萬磊,一把將他推倒在太師椅,順勢就坐到了他的大腿上。
“又是一個喜歡當女王的傢伙!”萬磊心中咯噔一下,頓時就想明白:“肯定是被男人騎多了,所以要反過來搞女上位,騎到男人的身上以尋找心理平衡。”
萬磊最不喜歡被人強迫,特別是在**上,他見劉綰已經開始把手伸向他的下身,也知不能再逢場作戲了,手掌重重地按到太師椅上,全身猛然向下一沉,只聽到劈啦一聲,那張厚實的太師椅的腿腳和椅板齊齊斷裂,兩人雙雙向下摔落。
而劉綰畢竟是個練家子,反應倒也快,手向下一撐,身子身後一躍而出,輕輕巧巧地落到地上,除了衣服頭髮有些凌亂之外,並無大礙,只有萬磊一人跌坐在地上,摸着屁股直喊疼。
“怎麼回事,誰敢行刺我萬大哥?”在大廳外候着的趙雪兒聽到了響動,飛腳踹開房門,衝了進來,手中的匕首在燭光下閃閃發光。
“哎唷,我的腰喲,肯定是摔壞了。”萬磊扶腰站起來,一副身受重創的樣子,並罵道:“這是什麼破椅啊,坐着都能壞掉。”
“萬公子,你沒事吧?”劉綰問候了一聲,她看萬磊這副狼狽樣,真以爲他把腰給閃到了。不過她還沒來得及靠近萬磊的身邊,就被趙雪兒給推開了,趙雪兒一把扶住萬磊,瞪了劉綰一眼,道:“你膽子也真不小,用一張壞椅子來害我萬大哥,她要是出了什麼岔子,我跟你沒完!”
“誤會,誤會啊,小女子也不知這張椅子是壞的。”劉綰臉一紅,忙解釋道,當然,她可不敢把剛纔兩人同坐一椅的事說出來,不然她就是跳到黃河,越洗越是一層黃泥。
“這事不怪劉小姐,事先沒看過椅子是不是堅實,都怪自己不小心。現在把腰傷到了,不能再跟劉小姐細談了,至於糧食的事,還要劉小姐多費心,咱們剛纔已經說好的,十天內送到。”萬磊裝出一副苦瓜臉,嘴上卻一錘定音地說道。
被萬磊下了一個最後時限,劉綰卻不好當場反駁,只得道:“公子請放心,糧食定會及早送來。”
“那真是太謝謝了,他日傷好了,萬某再親自來道謝。”萬磊一拱手,就讓趙雪兒扶着他離開了。
萬磊剛出大門,劉綰就把客廳的門給關上,然後提起燈仔細地看着那落了一地的椅子碎片,發現裂痕都很新,不是朽木所制,再用手一捏,發現還是黃花木的,非常硬實,不應該連兩個人的重量都承受不起。而這椅子卻真的無故破裂了,這,這隻有一個解釋。
“原來,那傢伙也是個內家高手,真是深藏不露啊,有趣,有趣。”劉綰拍了拍手上的灰塵,臉上露出一陣詭異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