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周天壽還是比較仁義的。他在撂下大總統這個挑子給鐵鉉時。就向鐵鉉說起過萬磊預測將會發生經濟危機。當時鐵鉉還不怎麼在意。因爲當時國家經濟欣欣向榮。各行各業都有錢賺。經濟危機。杞人憂天。
然而。就在華歷十七年四月。也就在大華民國各行各業蓬勃向上。國民經濟高速發展的美好景象之下。海內外市場趨向飽和。商品出現了剩餘。導致價格下降。很多企業在這一突如其來的打擊下出現了虧損。利好時代一去不復返。
在商品價格急降。生產越多虧損越大的情況下。大部分企業爲了減損。開始減產和裁員。企業主這些舉措是出於自身利益考慮。無可厚非。不過大華民國的國民經濟就慘了。
原本只是商品過剩。現在又有大量產業工人失業。工人沒有收入。自然就要節衣縮食。那些非生活必須的商品價格再低。更加賣不出去了。而這些企業無利可圖。更加要裁員減產。一些企業直接關門結業。把所有工人都掃地出門。失業率直線上升。內需直線下降。
總之。這是一個惡性循環。
如此循環了三個多月。到了華歷十七年八月。大華民國經濟這一艘巨型航母終於抗不住了。八月初二日。被稱爲黑色初二。因爲全國最大的股票交易所。北平證券交易所中掛牌交易的大部分股票被拋售。價格直線下降。市場上一天就蒸發了數千萬銀元的資本。
所謂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不過經濟雪崩卻是一發不可收拾。股票被拋售並不是意料之外的事。畢竟市場淡。各大上市的股分公司都難以達到股東們的盈利預期。眼紅利沒着落。甚至會因爲企業破產而血本無歸。各大小股東當然要趕緊把手上的股票拋售出去。
股票拋售狂潮一現。各大中企業因爲融資不足。紛紛陷入停業的困境之中。一些根基薄弱的公司還直接破產清盤。不管是需求還是供應都陷入一片蕭條之中。甚至有很多失業工人集中起來鬧事。就連華夏廣場上也有人打着大橫幅開始遊行示威。剛入住華園才一年多的鐵鉉的日子不好過啊。
當然。發生經濟危機這事本怪不到鐵鉉的頭上。因爲這是經濟運行規律所致。誰上臺也擋不住啊。但是生活水平下降的失業工人可不管這些。總之他們沒有工作就是政府的責任。更有一些議員在衆議院上提議彈劾大總統。
而萬磊跟鐵鉉是老戰友了。再加上他也不希望大華民國被這一場危機打垮。所以還是要拉一把的。他完這一堆送來的材料。就直接向特使問道：“鐵總統打算怎麼辦。”
“鐵總統暫時也拿不出一個可行的對策。現在只能責成行政院參議院和一些經濟學者組成調查組。到各地去調查分析。找出問題的根由。纔好對症下藥。”爲首的特使叫劉文治。是萬磊早期的學生之一。鐵鉉派他來。也是在打人情牌。
“嗯。是該好好調查一下。”萬磊停下來喝了一杯茶。又道：“不過在我來。這一次經濟危機發生的原因是產業盲目擴磊。導致了生產過剩。這種過剩是相對過剩。而不是絕對過剩。所以單純靠市場自我調節是渡不過這一個難關的。政府該出面調控。”
“鐵總統也認爲政府要出政策調控經濟。只是現在還不知從何種着手。不過先生有何建議。”劉文治忙問道。他知道萬老師的爲人。是不會束手旁觀的。
“我前面說到了。這是相對過剩而不是絕對過剩。直白的說。生產與消費不對等。生產出來的商品消費者用不完。而一些消費者想要的商品或服務又沒有提供。所以。調整產業結構。拉動內需纔是治本之策。”
“調整產業結構。該如何調整。”
“所謂的產業結構。其實是一種劃分。農業是第一產業。現在農業生產已經過剩了。不應該再盲目擴大規模。第二產業是工業。包括重工業和輕工業。重輕工業產品不是絕對過剩。而是相對過剩。”
“就拿輕工業來說。企業在紡織業釀造業和造紙業等常規行業上扎堆。生產出來的商品雖多。但是品種卻是十分單一。賣來賣去都是幾種東西。百姓手頭上都有了。自然也就不買了。”
“所以。這些輕工企業要改革創新。要生產出更加物美價廉的商品。重工業也如此。現在鋼鐵生產還是沒有飽和的。可是鋼鐵造出來的機器品種卻是少得可憐。造成了鋼鐵生產過剩的假象。只要研發設計出更多更實用的機器。鋼鐵的需求自然會直線上升。”
“第三產業是服務業。受經濟下行的影響。這一行業也是受損嚴重。不過服務業可不是搞酒店茶樓這麼簡單。而是一個大有可爲的行業。國民現在不是不想要服務。而是市場沒有給他們提供想要的服務。比如說自來水入戶。比如說電燈入戶。比如說城市公交服務。這些都是國民迫切需要的。”
“先生說的是。是該可是。我們的財政…”劉文治不再往下說。因爲大華民國政府的財政出問題了。經濟不好。國家財政當然也好不到哪去。財政收入達不到預算水平。都出現嚴重赤字了。就算是想搞產業結構調整也沒錢啊。
“擠一擠還是能把錢擠出來的。關鍵是你們有沒有整治的決心。”萬磊頓了頓。又道：“這一次經濟危機。是危。同時也是機。你們可以藉此機會完成產業結構調整和升級。打造出更堅實的經濟基礎。以後就不容易受這種經濟危機的影響。”
“萬先生說的對。可是調整產業結構不是一天兩天就能辦成的。這期間…”另一名特使低聲問道。其實他的意思是想請萬磊出面幫鐵鉉說話。讓鬧事的搗亂的人少一些。他們纔好放手去幹。
萬磊何嘗不知道這些人的來意。除了來取經還是想拿他來當鎮海神針。畢竟他是國父。他說的話還是能鎮得住人的。不過他沒有拒絕。道：“我會發一篇聲明。說明經濟危機是怎麼一回事。並號召國民發揚理性和團結的精神。和衷共濟渡過難關。不過你們政府方面也要做出一些成績。讓國民能到希望。”
“這是自然。我們一定努力。絕不辜負先生的期望。”那名特使忙表態。
“你們明白就好。這樣吧。你們先回去轉告鐵總統。告訴他我大夏聯邦願意與大華民國和衷共濟。盡力協助大華民國完成經濟轉型。同時也希望能邀請南華民國加入。一起渡過時艱。畢竟大家都是一家人。這個時候不要再計較太多。所以。我打算在下月初十在檀香山開一次結盟會議。希望大華民國與南華民國都能派代表參加。到時一起細商經濟改革事宜。”
“衆人拾柴火焰高。有大夏聯邦與南華民國協力相助。渡過時艱又有何難。先生如此安排最好不過了。我們一定轉告鐵總統。”劉文治喜道。其實他們與想到南洲去尋求幫助。不過南華民國在海權問題上與大華民國鬧得關係有些僵硬。現在萬磊出面調停。這真是最好不過了。
大華民國與南華民國有矛盾。萬磊何嘗不知。不過他這一次開結盟會議。主要目的並不只是調解兩國關係那麼簡單。而是想建立一個全球性的政治聯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