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奇驚得全身僵硬,腦子裡是鄙視與不恥,想要推開她,行動上卻變成接受縱容,進而默默享受。
楊瑩一見得逞,索性豁出去了,一下子撲到對方懷裡。兩具貪婪的身體交織在一起,雙雙跌倒,三兩下滾動到江邊蔽人的雜草中,開啓了**的旅程……
激情過後,這對兒老男少女坐在地上,凝着草坪上的一片血紅,怔怔傻了眼。
楊瑩悔到腸子都青了,她的首夜就這樣被一個半大老頭奪去了。
阿奇揪了揪本就稀疏花白的光明頂,落魄的形象又顯老幾歲,看得楊瑩胃液翻滾。
“楊小姐,我……”他恨不能扔石頭打天,懊惱不已。
“奇叔,沒事的,”楊瑩斂下心中的那份噁心和不平,儘量用和氣的語氣回覆,“雖然女孩子的第一次很寶貴,但一想到那個人是自己敬重的人,我就不後悔了。”
阿奇聽了這話,激動得淚流兩行,“楊小姐,我這身份和年紀配不上你,對不住了。”
都說戀愛中的男人智商降爲負數,剛剛經過魚水之歡的老男人也不例外,大概是頭腦充血的緣故,原來的老練與城府全都不見蹤影。
“千萬別這麼說,”楊瑩急忙用芊芊玉指捂着對方一口假牙的臭嘴,嬌滴滴地說道,“這些都是我自願的,不怪你。”
“好,”阿奇拍拍有些乾癟的胸脯,“那瑩瑩以後有什麼事能用得着我的,只管一句話,能幫上忙的我必然在所不惜。”
“謝謝你,奇叔。”楊瑩又倒在他懷中,假意感恩戴德,實則長出一口氣,這就是自己想要的答案,雖然代價慘痛了些,但好在付出總有回報。
“傻孩子,別哭!”阿奇拍拍少女光滑的後背,心神盪漾,粗糙如枯樹般的大掌磨礪她細膩緊緻的皮膚。
他的心一陣瘋狂顫動,身體某處又有了反應,不規矩的手指向下移動。
“奇叔,別這樣,好疼的!”楊瑩趕快搖頭,假裝羞赧,其實肺子都快氣炸了。這個該死的老男人,**還挺強烈,剛剛結束了一場雨露,又想梅開二度!
“不怕的,小姑娘的第一次都這樣,”年歲大的男人最受不了年輕女孩的誘惑,“我們再來一次,這回我保證溫柔,一點都不會傷到你。”
話音未落,瘦老的身軀就壓了上去。
“唔……”臭氣熏天的厚脣壓住飽滿的粉脣,後續的埋怨與不甘均化成嬌吟細語,湮沒在夏夜連綿不絕的蟲叫聲中。
看到如此香.豔的一幕,趙鵬噙着冷笑,全程用手機記錄下來。
接下來的幾天相對平淡無奇。平平再也沒有到醫院來騷擾餘小魚,一切歸於正軌。
並不是李近平同學知難而退,而是他出國和外企談一筆很重要的合同,這一走竟去了一個月有餘。
對於某個男人突然消失在小魚兒的視線裡,起初她拍手叫好,但是隨着日子一天天過去,心就總會莫名其妙地感到一陣悵然所失。
心靈上的空虛往往帶來身體上的不適,這幾日她突然發現自己愈發疲乏、怠倦,胃口也不太好。
餘小魚本身就是學醫的,自我感覺沒什麼大事,也沒吃藥,只是晚上早些休息罷了。
這天,她下班剛收拾好東西,手機便響了起來。
“小魚兒,今晚有空嗎?”趙鵬打來的電話。
“是鵬鵬啊!沒事,怎麼了?”
“晚上出來吃頓飯吧!”
“不了,我有點困,想早點回家睡覺。”
“這樣啊!”趙鵬想了想,說,“我方便打擾一下嗎?說來,你搬了新家,算是喬遷之喜,我還沒有上門拜訪過呢!”
對方說出這樣的話,餘小魚自然不好拒絕,“早就該請你到我家做客的,是我疏忽了。”
餘小魚的新家在距離醫院不遠處的一個高檔小區,三室一廳,一百多平方米,無論選址還是價格都十分划算。
當然,這些多虧了趙鵬的幫忙,小魚兒一個女孩家,從國外單槍匹馬殺回來,又和家人鬧翻,什麼事都要自己拿主意。如此一來,鵬鵬的出現就解決了很多問題。
幾個小時後,當餘小魚打開房門的時候,就看見一身筆挺西裝,瀟灑帥氣的趙鵬。他的左右兩手分別提着幾個巨大的塑料袋,與自身的優雅形成鮮明對比。
小魚兒瞧見這一幕,不免怔了下。
“愣着幹嘛?還不幫忙?”趙鵬在玄關處找了半天,最後反客爲主,將手裡的購物袋硬塞到對方手中,又從公文包中掏出一雙嶄新的一次性紙託,自己換上。
“噗嗤!”某條小魚實在憋不住了,“怎麼?嫌我家地板髒?自帶拖鞋?”
“還好意思說?”趙鵬也是滿臉怨念,“知道我來作客也不給我準備一雙大一點的拖鞋。好在上次坐飛機時,我有留下一雙。”
餘小魚的這個家裡只有她一個人,所以一切東西從簡,自然沒有準備多餘的東西。
“還是你心細。”小魚兒讓開路,笑嘻嘻地往兩個兜袋裡看了看,“這是什麼?”
“明知故問。”趙鵬搶過塑料袋,直接奔向廚房,“晚上還沒吃飯吧!”
“你怎麼知道?”
“你不是很累嗎?懶鬼!”趙鵬颳了一下她的瓊鼻,語氣幾乎能膩死人,“快幫我打下手!”
於是,兩個忙碌的身影在廚房裡活動開來。
“把那個西紅柿洗乾淨,”趙鵬煞有介事地指揮,彷彿自己纔是一家之主,“對了,還有小黃瓜,要用刷子弄乾淨。”
“我知道,”餘小魚被他那副婆婆媽媽的樣子逗得想笑,“別把我當成大小姐,在美國那麼多年,什麼事都是我自己打理的。”
正在打雞蛋的趙鵬動作一滯,凝着餘小魚若有所思,“這樣一想,我也覺得你真的吃了很多苦。提到這件事,你會不會埋怨謝叔叔和安安阿姨?”
“沒有怨言是假話。”餘小魚淡然一笑,“尤其我爸爸那天說的那個狗血的理由,什麼張千大師的箴言,想想都好笑。”
趙鵬也跟着笑了。他記得謝嘉篪的那句話——未婚先孕。
兩人又接着聊天,說了許多從前不曾說過的知心話。鵬鵬突然覺得,眼前的女孩不像小時候那般霸道驕橫,而是自立中帶着堅強。
“我看你臉色很差,近來身體不舒服嗎?”
“還好吧!”
“咱們今晚吃些清淡的,一個西紅柿炒雞蛋,一個素拍黃瓜。”趙鵬的廚藝還算不錯,雖是簡簡單單的兩道菜,卻能吃出別樣風味。
“好啊!我也幫忙,還是你貼心。”餘小魚完全把他當成男閨蜜。
可是,當趙鵬將玉米油倒入鍋中的時候,餘小魚只覺得一股濃濃的煙氣直奔口鼻,攪得她五臟六腑都移了位,胃裡一陣翻江倒海。
她急急跑出廚房,一路小跑奔到衛生間,趴在水盆邊一陣乾嘔。大概是沒有吃飯的緣故,吐了半天,除了黃色的膽水之外,一無所有。
掬了一抔水,洗了洗狼狽的臉頰,擡頭時卻從浴鏡中看到一張驚愕的男人面容。
趙鵬面色極差,表情說不出的嚴肅,“你……”懷孕了?
他是有分寸的人,有些事實在不方便挑明,話到此處便戛然而止。
餘小魚俏臉一僵,某些畫面空襲大腦。有些事情就怕聯繫,只要一點破便如巨石扔進枯井,激起千層浪花。
她怎麼這麼糊塗,自己已經將近兩個月沒來月經了。因爲最近心情不好,她以爲只是普通的月經不調,難道真的一次命中?
小魚兒是醫生,她深知一回中標的可能性極低,但卻不是完全不可能。
女孩變幻莫測的表情,一絲不差地落入趙鵬眼中,他也從適才的怔愣中回過神來,轉瞬恢復常態,笑道,“壞了,我忘了鍋裡還有菜呢!”說完,掉頭離開。
一整頓飯,餘小魚都心不在焉。鵬鵬看在眼裡,也不多問,只是時不時地和她聊上幾句無關緊要的事,裝作毫不知情。
本來,餘小魚還擔心趙鵬追問,一見他似乎不知情的樣子,也放下心來吃飯,除了總在胡思亂想之外,神情還算正常。
“小魚兒,小魚兒?”趙鵬將碗筷洗好,倚在門邊看她。
“嗯?鵬鵬?怎麼了?”還在神遊太虛的某條小魚終於回到現實。
“天色不早了,我該回去了。”趙鵬從衣架上拿起西裝外套穿好,“你也早點洗洗睡了吧!”
“我送你。”
“客氣,不必了。”
“不行,頭一回來我的新家,不好怠慢客人的。”
既然如此,趙鵬也不在勉強,二人一起下了樓,餘小魚一直將他送到小區外。
望着男人遠去的背影,餘小魚頭大如鬥,她轉過身,迅速跑進了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藥店。
幾多分鐘後,又心急火燎地跑回家。
不遠處,當趙鵬瞧見餘小魚手拿條裝方盒,心事重重的樣子,懊惱地低下了頭,看來自己的猜測並沒有錯,她果然懷了身孕。
只是,小魚兒回來並沒有多長時間,在國內國外都孤身一人,這個孩子究竟是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