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道身影在深海中疾速向陸地方向掠去,速度快到無法想象。一隻體型龐大的海龜遨遊在深海,猝不及防的發現遠處隱約有什麼東西正朝這邊激射而來,這種速度哪怕只要擦個邊,都會造成難以想象的致命傷害,因爲體型原因而無力躲開的年邁海龜只得認命般的閉上雙眼等死。
誰知那速度駭人聽聞的三道軌跡以違反常理的角度驟然偏離了既定方向,掀起的氣浪餘震仍是將戰艦大小的海龜掀了個底朝天,好歹性命無虞。
肚皮朝天的無辜海龜瞪大眼睛半晌。
到底啥東西飛過去了?
體態玲瓏不失豐腴的皇甫幽憐像個猴寶寶一樣掛在常曦胸前,因爲四人中她修爲最低遁速又慢,只得讓常曦攬着她高速穿梭於海底。女子低頭躲開迎面海流,下意識的彎起纖細蠻腰,如此一來就凸顯出胸脯鼓起的厲害,若不是她的這身衣服料子質地上乘,恐怕現在就要撐破了胸口。這麼多年以來一直懵懵懂懂的單純女子緊貼常曦火爐般的胸膛,愈發擠壓得領口中那兩瓣肥膩雪白氣勢洶洶,風景旖旎無邊。
天曉得她這樣的童顏女子,怎就能生得如此波瀾壯闊的胸前風光,直讓天下女人盡汗顏。
兩位跟在常曦身側的老者都知道這位童顏**的女子的身份,兩人悄悄互換過眼神,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些許擔憂。
他們已經知曉此行目的是要去萬仙門找曾久河的麻煩。而且聽女王的語氣,這位據說是出身青雲山的陸地劍仙可能不只是單單找曾久河的麻煩,估計很可能是存了要將曾久河就此格殺的念頭。如此一來,這其中風險就不可謂不大了。
海族生物數量遠超陸地,本身能夠有幸誕生靈智就已經是萬中無一,再能於動輒幾千年的修行中存活下來的,無一不是海族中活化石中的瑰寶。
而大長老的真身是深海蜘蛛蟹,自誕生以來已經過去足足四千七百個春夏秋冬。本體一經完全展開,身形可達百餘丈之高,最爲惹眼的就是他八條形如蜘蛛的長腿。這些尖銳且破壞力遠超頂階靈器的長腿,在千百年的漫長歲月裡被祭煉成本命法寶,一旦全力祭出,海族強者中無人能擋。
而大供奉的本體則是存在歷史可以追溯到上古時期的巨型滄龍,這種和龍族有着很淡很淡血緣關係的物種極爲強大,雖然這種在海族中也堪稱活化石的生物歷經數個靈氣潮汐時強時弱的動盪紀元,但總歸是依靠着漫長到無法計數的修行歲月邁入煉虛境,成爲海族王室最強大的供奉。
大長老的白鬍隨水流律動,他沉吟再三後開口問道:“敢問常公子,此行我們前去萬仙門,只有三人嗎?”
常曦任由攬住他脖頸的那隻多動症般頑皮猴兒蹭來蹭去,反正吃虧的又不是他,回頭輕笑道:“大長老多慮了,那曾久河再不濟,好歹也掛着個神遊境的頭銜,若是隻有我們三人前去,豈不是自投羅網?”
常曦繼續道:“我已經讓螭吻去找另外兩位可靠幫手,修爲不出意外的話應該也是同你們二位一般無二的煉虛境。有五大煉虛境與曾久河和其他萬仙門長老周旋,問題不大。至於那兩位是誰,且容晚輩賣個關子,見了面你們就知道。”
另一側的大供奉拱了拱手道:“可是萬仙門中還有數以千計的內門外門弟子,這些人我們卻是再分不出人手了。”
常曦摸向腰間,神秘一笑:“這個我自有辦法。”
常曦兩指捻起女子瓊鼻,引來後者半睡半醒的一陣哼唧,小聲但凝重的道:“如果我們攻回萬仙門,你孃親會不會跟我們一起聯手抹除曾久河?你娘身負神遊境修爲,任曾久河吃了狼心虎膽,也絕不敢動什麼歪心思,最多隻是軟禁。屆時我會趁機讓萬仙門陷入一片混亂,再送你和你娘見面,務必要解開她的心結,她是至關重要的力量,也是萬仙門從今往後的唯一支柱,絕不能再倒的。”
在外漂泊足有一兩年的玲瓏女子重重點了點頭,然後低下頭去偷偷抹眼淚。在萬仙門中她也是和孃親相依爲命,離開孃親這麼久,每天夜裡她都會淚流滿面,都會夢到孃親那雙滿是不捨和愧疚的眼眸,她真的現在就想再見到娘。
常曦默然不語,靈力鼓盪間身法再次提速。
……
臨海千里外的一座與世隔絕的小島上,三尊龐然大物互相大眼瞪小眼。體型最大似豺狼的傢伙足有一座山大小,他百無聊賴的罵罵咧咧,擡爪捉起身旁跪地俯首的幾隻野獸丟進血盆大口中,一陣嚼碎血肉碎骨的聲音後,口齒不清的道:“老七,你這事靠不靠譜啊?你說的龍族少主真有事找我們幫忙?嘿,你要知道龍族少主這個頭銜可不是什麼花架子,尤其還承蒙那位龍神大人看上的,那走到哪都是高人一等的存在,怎會瞧上我們這些血脈駁雜的下界貨色?”
“二哥,你嘴大,我勸你還是把點風。”
顯出本體原形的螭吻極少見的在兄弟面前正兒八經的道:“這位少主可有些了不得,就半步煉虛的修爲都快能和我打個平手。要不是我在海溝深淵下住了幾千年,練就了一身比海族王室還厲害些的水遁法門,誰勝誰負都還兩說。我可是親眼見過他的煉體造詣,這位姓常的少主距離那傳說中的龍皇體大成,也就差了那最後一步。只要他能回到妖界龍宮的化形池中泡上一泡,估計龍皇體這事就真成了。”
生有粗壯四足伏地似獅虎的蒲牢搖動火光四射的短尾,目露好奇的道:“你說那位少主年輕輕輕的就劍術超絕,還能以劍喚出人族當年最後一位人皇的在世虛影?那位奇女子當年我們可都曾親眼見過的,你確定?”
螭吻點了點頭,繼續道:“聽少主所說,他曾被萬仙門那曾久河設計陷害而死,這次從陰間回來第一件事就是要上門討回這筆生死債。”
向來好勇擅鬥、嗜血嗜殺的睚眥聞言也是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感覺一時間寒氣逼人,納悶的自言自語道:“我怎麼突然感覺這滴少主精血,好像不是那麼好拿的呢?”
就在這時,三尊龐然大物忽然看向遠處風平浪靜的海面,深諳那股熟悉波動的螭吻兩眼放光。
“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