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伯領命而去。
宇文承淵站在門口猶豫着,心裡惦記着雲書的病情,又怕雲書見到他會情緒激動。就在這時,忽然聽到房間裡“咚”地一聲異響。
他立刻推門而入,看到雲書倒伏在地上。急忙奔過去,將雲書扶起來,“你這是幹什麼?”
雲書沒有回答他,也不看他一眼。剛纔他醒過來,隱隱聽到門外孝伯和宇文承淵的聲音,雖然聽不清他們說什麼,那話裡卻提到了“宇文承昊”,雲書立即擔心起來,就想下牀出去看個究竟。沒想到身體太過虛弱,腳一站地,就軟倒下去。
宇文承淵將他抱起來,放回牀上。雲書不情願地皺眉,卻沒有力氣推開他。
這一回,宇文承淵乾脆坐到了牀邊,“我不敢離開,怕你又像剛纔那樣。但我不會碰你,你就安心休息吧。”
雲書懶得跟他爭辯,乾脆閉上了眼睛。只聽到宇文承淵低低的嘆息。
雲書倦極,又睡了過去。朦朦朧朧中,傷處又開始疼痛,他咬牙忍受着,但那痛楚越來越劇烈,終於無法忍受,申銀起來。
宇文承淵一看就知道他的傷痛發作了,幸好劉御醫留下的一瓶有止痛作用的藥丸。他忙從桌上取過藥瓶,倒了兩顆,放到雲書嘴邊。
雲書扭過頭去,“我不吃。”
“乖,吃了就不疼了。”
雲書一手打落了藥丸,冷笑道:“你不是想讓我知道什麼叫痛嗎?我痛死了不更合你心意嗎?殿下!”
“雲兒那時我瘋了纔會那樣說,你不要當真!”
“你出去!”雲書用手去推他,那手卻綿軟得沒有一絲力氣。
宇文承淵再次取出兩顆藥,想要塞進他嘴裡。“我不走,你聽我說,先把藥吃了……”
雲書用力掙脫,“我不吃,痛死也不吃,你滾——”說着無力地倒回牀上,呼吸急促,豆大的冷汗冒上了雪白了臉龐。
痛楚愈發劇烈,他拼命咬着牙,下脣已經沁出了血,身子也發起顫來。
這副樣子更讓宇文承淵心疼,他顧不上那麼多了,心裡只有一個念頭,讓他把要吃下去。他用嘴含了藥丸,一手托起他的頭,一手扣住他下頜用力一捏,迫使他張開嘴,然後把藥丸餵了進去。
“啊!唔……不……”
雲書沒有想到他會這樣,驚愕之間,兩道溫熱的脣就堵住了自己的嘴,舌頭把藥丸送入了自己口中。
他拼命搖頭抗議,那條舌頭竟然企圖更加深入,情急之下,他牙齒一咬,把那伸進來的舌頭咬出了血,瞬間濃重的血腥味在口腔裡蔓延。
宇文承淵舌頭吃痛,卻沒離開,反而更加用力,死死壓制着雲書那企圖抵抗的小舌,直到把藥丸順利地送入了喉嚨。
他的臂彎緊緊桎梏着他,紋絲不動,脣依然壓着他的脣。
還是那麼清甜而微涼,帶着獨有的寧馨,那是他的味道,宇文承淵入神的品嚐着,更覺心痛。
雲書沒有再掙扎了,長長的睫毛垂落下來,碩大的淚珠沿着煞白的面龐不住的滑落。
宇文承淵恍然驚覺,這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
離開了他的脣,卻還是將他抱在懷裡。
“雲兒……對不起,我只是想讓你吃藥……”
雲書沒有回話,忽然擡起身子,用盡力氣一掌扇在宇文承淵臉上。
“啪!”清脆響亮,四皇子剛毅的臉上顯出五道清晰的指印。雖然火辣辣地痛,他卻感到一陣輕鬆,驚喜地叫道:“雲兒,打吧,繼續打,用力打!”
雲書又照着他的臉,狠狠摑了起來,直到氣喘吁吁,恨恨道:“我沒有力氣,你自行了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