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越是被烈焰和痛楚輪番折磨,宇文承淵的臉越是沉靜得如同戴了面具,只有那微顫的手泄露他內心的煎熬。
雲書卻無力承受他責難的目光,身子抖得像一片落葉。
宇文承平不忍看他如此痛苦,急欲向宇文承淵澄清,“雲兒是我最好的朋友,剛纔他心情不好,我安慰他,我不認爲這樣做有何不妥。”
這話一出,立即點燃了宇文承淵心中暗涌的烈焰,狂怒剎那間炸裂了心胸, “噌!”拔出長劍,指向宇文承平,“我最後一次尊你一句皇兄,”繼而咆哮道:“舉起你的劍,決鬥吧!”
宇文承平被迫也拔出佩劍,頃刻間,兩道寒光教纏在一起。
雲書大聲喊:“住手!你們都住手——聽我說——”
極怒中男人根本不理會他,他的哀求更刺激了宇文承淵嫉恨的烈焰,加緊了手中的攻擊,一招一式都爲了致對方死地。
雲書清楚宇文承平絕對不是四皇子的對手,不出十個回合,他就會死在宇文承淵手上。情急之下,也顧不上那麼多,撲到兩人之間,執劍擋開了宇文承淵的攻擊。
宇文承淵氣得臉都發黑了,抓住雲書的手腕一捏,雲書手中的劍便脫手而飛,“走開!”他斷喝一句,將雲書推到一旁。
雲書看着四皇子的樣子,顯然已經失去了理智,一向以沉謹自持著稱的四皇子,此時雙眼通紅,像個瘋子一樣展開報復。眼前的兩個人,一個是摯愛的愛人,一個是最好的朋友,他不能讓他們爲了自己互相殘殺,無論他們誰傷害了對方,雲書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當看到四皇子將宇文承平的劍挑飛,然後一間刺向他的左胸,雲書想也不想,飛身撲過去,將宇文承平一推。
宇文承淵劍已刺到,驟然見雲書擋於劍下,大吃一驚,收劍已來不及,立即用全身功力將劍氣回逼,長劍被強大的吸力扭轉方向,往後急撞,撞到宇文承淵胸口。宇文承淵倒退幾步,幾乎站立不穩。胸前被劍鋒劃開了一個口子,鮮血直流。
雲書撲過去抱住他,“殿下……”
宇文承淵一把推開他,追至宇文承平身後,伸出一掌劈去,宇文承平側身避過,四皇子又飛起一腿,然而剛纔硬生生地將劍逼回已耗盡了他的力氣,這一招輕易又讓宇文承平躲過。
四皇子急怒攻心,突然從身上摸出一柄“飛棱”,“飛棱”是他爲鐵鷹衛創造的暗器,沾染劇毒,哪怕割破一點皮膚,立即到底身亡。
雲兒搶身擋在他面前,對還在呆立的宇文承平叫道:“陛下!快走!”
“雲兒一起走——
“陛下先回宮去,雲兒不能離開這裡。”
宇文承淵喝道:“宇文承昊,你今天別想活着出去!”話音未落,“飛棱”已出手。
雲書飛身騰起,腳尖將“飛棱”一踢,“飛棱”斜斜地射出,撞到牆上。
雲書擡手一檔,回頭對着宇文承平焦急喊道:“陛下,快走,我求你——”
宇文承平萬般不捨得看了他一眼,轉身跨出了門口。
“啪!”雲書臉上捱了一記掌摑,四皇子看着他,眼中的怒火似要將他焚爲灰燼。雲書捂着**辣的臉頰,卻只看着宇文承淵胸口的傷,“殿下,你流血了,我替你包紮一下。”
宇文承淵冷言諷刺,“我不是你的皇上,你的關心我是受不起。”
雲書心中刺痛,忍着滾落的淚水,找到一個藥匣子,取出失血藥粉和紗布,走到宇文承淵跟前,“殿下,讓我看看你的傷……”
話未說完,被宇文承淵一手扣住手腕,身子被抵到牆上,宇文承淵傾身壓向他,厲聲道:“竟敢背叛我,爲了什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