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塞爾是三國交界線上的邊境小鎮,它在阿勒曼尼人的控制下,儘管胡人帝國沒有與勃艮第人和阿勒曼尼人在邊境問題上進行明確的邊境線劃分,但巴塞爾實際上就是最靠近勃艮第人活動區域的小鎮。
在西征大軍抵達巴塞爾小鎮之後,秦東分別派出了很多支使團出使西部日耳曼人的部落與他們交好,其目的就在於穩住這些日耳曼部落,以免在進攻勃艮第人和法蘭克人時這些日耳曼部落結成同盟。
勃艮第人控制的地盤從日內瓦湖畔開始一直向西,包括後世法國境內的羅訥河和索恩河流域,他們在這一建立了第二個勃艮第王國,都城位於後世法國的里昂。
秦東當即以胡人帝國的商隊在勃艮第王國受到了攻擊爲由,在巴塞爾發兵以巴爾罕領三千輕騎爲先鋒,主力隨後沿西南方向而下攻擊勃艮第人的城鎮。
其實秦東這次率軍五萬,再加上阿勒曼尼王國的一萬兩千人馬,一共六萬餘人對付勃艮第人和法蘭克人實在是兵力太多了,六萬餘人的兵力相當於羅馬帝國的十個軍團的規模,在這個時代,一方出動六萬人馬已經是大規模的戰爭了,儘管秦東也知道這次帶來如此多的兵力實在是有些殺雞用牛刀的感覺,不過他一向不願意在兵力上吃虧,即便他的軍隊戰鬥力在這個時代都是頂呱呱的。
對付勃艮第人和法蘭克人與跟東羅馬帝國打仗完全不同,東羅馬帝國的軍隊在戰鬥時有完整的軍陣,而勃艮第人在戰鬥時卻沒有完整的方陣,真正的原因並非他們不會。實際上他們也是真的不會,最大的原因還是他們生活的環境不允許他們擺出整齊的方陣,此時的西歐大部分都是森林、密林、高山和丘陵地帶,平原地帶非常少,即便他們會排兵佈陣。也沒有地方供他們擺出步兵方陣對敵。
由於地形的原因,這次秦東只帶來了一個騎兵師,這個騎兵師是非常完整的騎兵師,不僅有輕騎兵,還有重騎兵、弓騎兵、弩騎兵,每一種三千餘人。加上非戰鬥人員,一共一萬五千人馬。
除了這個騎兵師之外,其他的三萬六千餘人是步兵,由三個步兵師組成,這三個步兵師中的山地步兵所佔比例要比帝國其他步兵師多很多。主要是爲了應對戰爭情況而特別編入的。
在行軍途中,秦東絲毫不敢大意,在前方派出偵查騎兵的同時,主力部隊的兩側也有大量的偵查小隊,這些偵查小隊都是由山地步兵組成,他們在主力部隊需要經過的道路兩側的山林中進行仔細密集的偵查,防止被勃艮第人在山林中設下伏兵,這些山地步兵在山林中行走如飛。如魚得水,這是其他兵種所不具備的一項技能。
此次秦東的西征大軍從巴塞爾小鎮出發之後,實際兵力只有六萬。卻號稱十萬人馬,這麼一個龐大的兵力數字着實將勃艮第人嚇住了,即便是公元451年的沙隆之戰中匈奴人的兵力也比這個兵力數量多不了多少,儘管當時雙方都號稱五十萬大軍,一共一百萬大軍相互廝殺,但實際上雙方真正的參戰人數恐怕都不足二十萬。
儘管在戰前秦東在各方面都做了估計。但戰爭開始之後,事情的發展還是超出了他的預計。他的大軍還沒有到來。南方的勃艮第人就嚇得捨棄家園向南逃竄,成羣結隊的勃艮第人攜家帶口地開始了大規模的南遷。
勃艮第王國首都。里昂,王宮。
國王岡多巴德坐在高高的王座上看着下方羣臣們嘰嘰喳喳地議論着北方傳來的胡人帝國大軍越過邊境南下的消息,臉色非常不虞。
“咳咳,夠了,炒什麼吵?在這王宮大殿之上炒成這樣像什麼樣子?”岡多巴德幾句話說出來之後,整個大殿上就鴉雀無聲了。
剛多巴德見沒有人再議論說話,便捏着拳頭在膝蓋上錘着道:“胡人帝國大軍從北方南下攻擊我國城鎮的事情,諸位都知道了吧?現在不是讓你們吵,而是要想出解決的辦法,明白嗎?這次胡人帝國大規模西征,皇帝秦東親自領兵,號稱十萬鐵騎,無論在什麼時候這樣龐大的軍隊都不是我們勃艮第人能夠對付的,都想想辦法,我們要怎麼樣才能度過此次難關?”
信奉天主教的太子西吉斯蒙德站出來行禮後發牢騷道:“父王,兒子早就說過不要去招惹匈奴人,別以爲阿提拉死了那麼多年,匈奴人當中就沒有狠人了,別說胡人帝國皇帝秦東了,就是當年的南院大王桑布斯和西院大王烏爾幹都不是我們能夠招惹的,而有些人卻把兒子的話當耳旁風,硬是去北方與胡人帝國這羣餓狼的狼口邊搶食,現在好了,把秦東這頭雄獅率領的餓狼羣給招惹來了,我看你們這下怎麼辦!”
岡多巴德聽了兒子的話氣得鬍子都翹起來了,但又沒辦法,他只有西吉斯蒙德這麼一個兒子,以後王位還要這個兒子來繼承呢,其實勃艮第人北上劫掠胡人帝國的村落和城鎮是其他大臣提議的,現在西羅馬帝國由馬約裡安當政,對外採取強硬態度,勃艮第人的地盤緊挨着西羅馬帝國,因此被壓迫得最厲害,有些部落不得不舉族北遷侵犯胡人帝國的土地,雖然當時岡多巴德沒有點頭答應這麼做,但也是默許了的,現在他的兒子西吉斯蒙德這麼說,其實也有埋怨他的意思在裡面。
岡多巴德不悅道:“好了,現在不是埋怨誰、追究誰的責任的時候,如果胡人帝國的大軍打過來,我們都要遭殃,而不是某一個人,現在我們應該一條心共同對付胡人帝國!”
一個大臣站出來道:“尊敬的國王陛下,胡人帝國此次前來的大軍數量太過龐大了,儘管我勃艮第人的士兵每一個都是悍勇之士,但在絕對數量的敵人面前。我們的勝算還是微乎其微,以小臣之見,不如我們大規模南遷,遷徙到西帝國的境內,如此一來。胡人帝國想要繼續攻打我們就必須要與西帝國爲敵,即便他們真的敢那樣做,我們也不用太害怕了,拉上西帝國一起,我們的勝算也會大一些,不是嗎?”
此人話音剛落就遭到了別人的譏諷:“說得比唱得還好聽。你以爲我全國族人是想南遷就南遷的嗎?且不說要準備多長時間,胡人帝國的大軍會不會給我們這個時間,就算我們有足夠的時間南遷,可人家西帝國現在一直在打壓我們,這也是我們很多部落北上侵犯胡人帝國的原因。你還想南遷進入西帝國的地盤內?你也要看他們手上的刀槍答應不答應啊!”
被反駁的大臣頓時氣急道:“與匈奴人相比,我總覺得還是羅馬人好對付一點,按照你的意思,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說怎麼辦吧?”
“我要是知道該怎麼辦,還會在這裡跟你瞎扯嗎?早就把主意獻給國王陛下了!”
“你,不可理喻。你自己都沒辦法,幹嘛否定別人的建議?”
“好了,別吵了!”國王岡多巴德阻止兩個大臣繼續吵下去。看向一個穿着黑色亞麻布教士袍的教士問道:“主教,我的朋友,你一向很有主意,你有什麼建議?”
與岡多巴德交好的天主教威尼斯主教喬恩此時恰好在里昂傳教,因爲兩人關係密切,再加上喬恩一直很多主意。所以這次喬恩也被岡多巴德邀請過來參加這次的討論。
喬恩站起來向岡多巴德彎腰行了一個禮,然後直起腰說道:“尊敬的國王陛下。無論是西帝國還是胡人帝國都不好惹,勃艮第王國現在在名義上還是奉西帝國爲宗主國。這個沒錯吧?”
岡多巴德雖然不願意承認,但西帝國是勃艮第王國的宗主國,這件事情是不爭的事實,他點頭道:“是的,儘管我不願意承認,但這是事實,主教,這與你要說的話有什麼關係嗎?”
“當然有關係!”喬恩道:“對於西帝國而言,勃艮第王國就好比是她的孩子,現在只是因爲孩子調皮了,西帝國這個母親不高興出手教訓了孩子一頓,我想只要孩子認個錯,母親必定是會原諒孩子的,可胡人帝國就不同了,他們現在派十萬鐵騎南下,這是準備徹底消滅勃艮第王國啊,如果要在被滅亡和向母親認個錯就可以得到庇護之間做出一個選擇的話,我想國王陛下應該明白該怎麼選擇吧?”
岡多巴德雖然老了,但他還不糊塗,不過他還是對於西帝國能夠原諒從前勃艮第人騷擾高盧行省一事心存懷疑,猶豫不決道:“可西帝國能接納我國的道歉嗎?”
喬恩當然明白岡多巴德的顧慮,他道:“陛下放心,您忘了一個非常重要的事實,胡人帝國是貴國和西帝國共同的敵人,敵人的敵人是朋友,不是嗎?而且貴國和西帝國之間可不只是朋友的關係那麼簡單啊!”
岡多巴德聞言頓時豁然開朗,不過他皺眉道:“主教的意思我明白了,只是我要派誰去羅馬做這件事情呢?要知道辦成這件事情可不用於,西帝國會允許我們進入高盧行省嗎?”
喬恩搖頭道:“陛下,如果您只想帶着族人遷入高盧行省避難,恐怕西帝國不會答應,如果陛下有勇氣與胡人帝國一戰的話,我倒是願意作爲您的特使去羅馬幫您斡旋此事,讓西帝國聯合其他屬國共同對抗胡人帝國這個強敵,畢竟胡人帝國大舉從北方南下對於西帝國的威脅是不言而喻的!”
難道要再來一次沙隆之戰嗎?岡多巴德心裡這麼嘀咕了一句,思索良久終於下定決心道:“好吧,如果主教願意作爲本國王的特使去羅馬促成此事,我就有膽量與胡人帝國大戰一場!”
喬恩彎腰行禮高聲道:“喬恩願意效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