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軍都尉府,俗稱金衣衛,這個機構在大秦帝國的歷史中自從組建開始就一直存在,其中北鎮撫司負責詔獄,它是所有違法違紀官員的最終歸屬,明面上它是無權審訊和審判的,但實際上它不僅負責逮捕、監禁,而且有自己專門的嚴刑審訊部門,進去的人基本上很少能完整的出來,南鎮撫司負責本府的法紀、軍紀,金衣衛在整個帝國,即使在周邊國家也是一個令人談虎色變的所在,一想到它那裡面的可怕情景都不由得不寒而慄。
最令人害怕、恐懼的還不是南北二鎮撫司,而是金衣衛中傳說中的東西二鎮,東西鎮撫司這兩個機構一個主帝國內部各方面的情報,一個主敵對國的情報收集,歸屬在親軍都尉府轄下,但又沒有編制,不是正式公開的機構,財政支出由皇帝私庫負責撥付,這兩個機構的所有人員都是秘密巡捕、間諜,與南北鎮撫司的執法人員要穿金衣不同,這兩個機構的人員一律穿便服,身上的隱秘部位烙有特殊的印記或刺青用意辨別身份,出公差時一般攜帶身份腰牌,很少在世人面前暴漏身份,這兩個機構中不僅有間諜、坐探,還有經受無數訓練的刺客、殺手,這纔是令人可怕的地方。
金衣衛成立四個月之後,西鎮負責的在國外的情報系統就開始發揮作用了,這天秦東正在書房裡批閱奏章,作爲其侍衛長的其木格現在也是金衣衛東西二鎮撫司的實際負責人進來報告:“陛下,臣有事稟報!”
秦東擡頭看見是其木格。放下筆、合上奏章道:“哦?說吧,什麼事情?”
“陛下,這幾天從羅馬連續傳來幾份情報。經過西鎮撫司的人員分析,最近一段時間羅馬恐怕要出大事了!”
秦東眉頭一皺,站起來道:“說具體一點!”
“是!”其木格答應一聲繼續道:“最近幾份從羅馬傳來的情報都顯示羅馬的大部分貴族和一部分將領正在密謀兵變,其主要原因就是皇帝馬約裡安在出徵之前出臺了一系列對那些貴族不利的政治舉措,致使那些羅馬貴族損失慘重,他們因此而懷恨在心,這次馬約裡安在西班牙耗費了大半年建造的海軍基地和數百艘戰艦被汪達爾人突襲得手後毀於一旦。這件事情讓馬約裡安剛剛在羅馬建立的威信大幅度下降,因此那些貴族纔有膽子聯繫軍方人員密謀準備在馬約裡安回到羅馬後立即發動兵變!”
秦東聽了其木格報告之後沉思一會問道:“其木格,你說一個統一、強盛的西羅馬帝國對我們有利還是一個混亂不堪、國力大幅度衰退的西羅馬帝國對我們有利?”
其木格想也不想道:“陛下。當然是一個混亂不堪、國力大幅度衰退的西羅馬帝國對我國有利了!”
秦東聞言有點自嘲地點頭道:“是啊,當然是一個混亂的西羅馬帝國對我們有利!可是朕的心裡竟然有些不希望西羅馬帝國混亂下去,希望它強盛起來,這完全不符我們的利益。這是爲什麼呢?朕的心裡非常矛盾!”
其木格聽了秦東的話。思索一下便明白了癥結所在,說道:“臣明白陛下的內心爲什麼有什麼這樣意識了!”
“爲什麼?”
其木格道:“因爲當今世上能與陛下做對手的人實在太少了,東羅馬帝國皇帝利奧一世算一個,西羅馬帝國皇帝馬約裡安算一個,汪達爾王國國王蓋塞裡克也算一個,相比西羅馬帝國皇帝馬約裡安來說,東羅馬帝國皇帝利奧一世和汪達爾國王蓋塞裡克都年事已高,不知道還有幾年好活的。而馬約裡安正當壯年,在政治和軍事才能上遠非一般的西羅馬皇帝可比。如果這次羅馬貴族們密謀的兵變成功,那麼馬約裡安的下場可想而知,西羅馬帝國必定會因爲他的死而在此陷入混亂當中,可對於陛下來說又少了一個對手,這實在是一件值得高興卻又非常遺憾的事情!”
“唉!”秦東嘆了一口氣,拍了拍其木格的肩膀道:“知我者,其木格也!高處不勝寒啊,沒有對手的日子不好過啊!”
秦東感嘆了一番後問道:“你認爲這次羅馬貴族們密謀兵變的事情到底會發展到哪一步?”
其木格搖頭道:“這個臣就不敢妄言了,儘管我們已經基本上掌握了那些羅馬貴族的密謀舉動,但是我們卻不知道馬約裡安對此事是否知情,如果他知情又做了什麼樣的部署,這些都不得而知!”
秦東想了想說道:“儘管朕不想失去馬約裡安那樣一位對手,但是爲了帝國的利益,當然是讓西羅馬帝國越混亂越好,朕也只能對這位對手錶示遺憾了,盡我們一切所能截斷馬約裡安獲得羅馬貴族們正在密謀兵變的消息,一定要讓這次羅馬貴族們兵變成功!”
其木格行禮道:“遵旨!”
秦東揮揮手:“你先下去吧!”
“是,陛下!”
“等等!”其木格剛轉身要走,秦東有叫住了他,思索了一陣秦東對其木格道:“金衣爲是受朕直接管轄的,特別是你們東西二鎮撫司,財政支出由朕私人出錢,你也是朕的侍衛長,朕不希望你們參與到朝中大臣的政治爭鬥之中,否則的話,你應該知道朕會如何處置你們?”
其木格慌忙下跪行禮:“臣惶恐之至,臣等是陛下的人,自然一切聽從陛下的旨意,絕不敢做他念!”
“你去吧!”
在後世,結黨並不可怕,既然有政要人士結黨,那就索性開放黨禁,允許有政治訴求的人組建政黨,通過競選獲取執政權,這種情況在後世是可行的,只要法制健全,就不會引發亂子,可在這個時代不行,至少競選就存在着問題,民衆的文化素養基本等於零,競選就是兒戲,所以在這個時代,還必須由皇帝掌控朝局,嚴禁朝廷大臣結黨營私。
從另一個方面來說,一旦允許政治人物組建政黨參與競選獲得執政權,這會造成皇帝的的大權旁落,秦東現在還年輕,有的是精力處理朝政,他可不希望自己在政治上沒有絲毫決定權,儘管現在大部分政事都是有國務院處理,可到最後真正拍板的還是他,如果他將這最後拍板的權利都交出去,那麼皇帝的權利和影響力將直線下降,這是秦東不願意也絕對不允許的。
秦東之所以要組建金衣衛,也是從另一方面加強皇權,讓金衣衛成爲他手中的一把鋼刀,朝中大臣誰聽話就給甜棗,誰不聽話,金衣衛這把鋼刀就要砍下來了,畢竟做官的誰能保證自己的屁股是乾淨的?
組建金衣衛的目的便是要在官員的脖子上架上一把鋼刀,金衣衛在明面上的職能也是如此,而且金衣衛基本上只對官員執法,不滋擾民間,所以金衣衛對民間的影響微乎其微,民衆對金衣衛是事情也只是道聽途說、以訛傳訛罷。
官員們之所以對金衣衛畏之如虎、恨之入骨,實際上也是因爲金衣衛的存在妨礙了他們通過權力獲取非法利益,是他們天然的剋星,而他們因此到處傳說金衣衛的酷刑嚴厲,不經過司法程序就擅自抓捕、嚴刑逼供、擅自審判官員,這種說法也獲得了民衆的同情和認同,民衆是盲目的,只會以訛傳訛,這就造成了金衣衛不僅在官場上的名聲不好,而且在民間的名聲也是非常不好的。
金衣衛在民衆當中的名聲之所以不好,就是因爲金衣衛行事不走司法程序,視帝國律法如無物,也確實如此,金衣衛行事確實沒有走司法程序,實在是因爲這個時代受限於科技,偵查調查手段有限,明明知道某某官員違法違紀,卻因爲技術手段的問題而得不到其違法違紀的證據,如果所有的案件都走司法程序,那麼絕大多數違法違紀的官員都得不到應有的懲罰,這也是秦東設立金衣衛的原因之一。
不過秦東也知道,如果不對金衣衛加以限制,那麼金衣衛以後必定會在朝野上下掀起一片腥風血雨,造成人人都恐慌的地步,所以秦東給金衣衛下了規定,如果不是牽涉到謀反大罪等大案要案,不得動用嚴重的刑訊手段,而且在審訊過程中不能死人,而且金衣衛私設審訊刑堂和擅自審判的事情不能經常幹,一旦這種事情形成常態,那就會成爲習慣、成爲理所當然,後果將極其嚴重,好在金衣衛的權利來自於皇帝,只要皇帝不高興,那麼金衣衛對帝國的統治就夠不成威脅,在這一點上秦東還是放心的。
隨着金衣衛的成立,帝國各地都開始有違法亂紀、貪污瀆職的官員被金衣衛帶走,這些金衣衛常常披着金色的斗篷,腰掛雁翎刀,腳踏皮靴,人們只要看見這些披着金色斗篷的人都躲得遠遠的,甚至到了談之色變的地步,一時間金衣衛在帝國就闖下了赫赫威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