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到底是什麼意思?你快跟我說說!”埃內克急忙道。
阿古爾苦着臉道:“秦東這是逼着大單于自污啊!大單于想想,如果你不犯錯,即便能力平庸,族人們也還是會擁護你做大單于的,你只有犯了重大的過錯纔會引起族人們的不滿,族人們纔不支持你繼續做大單于了,而到了那個時候,不用秦東逼走大單于,族人們也會懇求秦東廢黜大單于,他什麼都不用做,大單于之位自然而然就是他的,如果他在大單于沒有犯錯的情況下強行廢黜大單于,即便族人們懾於秦東的淫威,敢怒不敢言,但是族人們心裡始終是不滿的,一旦這種不滿被放大,肯定就會發生叛亂,秦東不想帝國內現在發生叛亂,他想穩定,所以他才逼着大單于自污,也只有大單于自污,他纔不會揹負任何惡名,真是好算盤啊,用他們漢人的話說,這就叫‘既要當婊.子,又想要立貞.潔.牌坊’!”
事實上,秦東卻是就是這麼打算的。
埃內克此時早已如熱鍋上的螞蟻,完全沒有了大單于的防範,“國師,你說我應該怎麼做才符合秦東的心意?”
阿古爾看了埃內克的樣子,心若死灰,他原本指望埃內克能夠忍辱負重等待時機,一旦時機成熟抓住機會置秦東於死地,因爲他已經在秘密聯絡匈奴族的官員和將軍們,想要獲得一些兵權以及王庭官員的支持,儘管現在成效不大,但已經有了一個開頭,這就有希望,可現在看埃內克的樣子,已經完全失去了銳氣。這哪裡還像一個曾經的首領?
阿古爾心下暗歎,不死心地問道:“大單于,難道你就這樣一直下去?難道你就看着匈奴帝國的大權全盤被秦東掌握嗎?一旦大單于完全失去民心。整個匈奴帝國就是秦東的了啊!”
埃內克聽得一怔,隨即又苦笑道:“國師。你以爲我真的這麼傻,什麼都看不明白嗎?說句真心話,論才能,我比秦東大大的不如,論聲望,秦東現在在帝國民衆的心裡要比我高得多,人們只知道有秦東而不知道有我埃內克,別說和秦東相比。我連鄧直昔克都比不上,這一點我很清楚,我有這個自知之明,也許匈奴帝國在秦東手上會比在我的手上更好,人們會生活得更好,秦東雖然不許我出城,但我卻可以在城內自由活動,這幾年我是看着賽迪卡變樣的,這已經足以說明秦東的能力,你以爲我不想翻盤嗎?不是我不想。而是我沒有那個本事,國師,不要想着翻盤了。秦東現在不當大單于和當上大單于沒有區別,整個匈奴帝國還是一樣控制在他的手上,你明白嗎?我現在的想法就是想着能夠保住我的妻兒和你們這些以前跟隨我的人的性命就心滿意足了,你告訴我應該怎麼做吧!”
阿古爾聽了埃內克的話,心都涼了,沉默了許多才在埃內克的催促下說出了自己的建議:“好吧,既然大單于決心要做一個安分守己的牧民,那阿古爾就是捨棄這條命也要幫大單于達成這個心願!大單于想要自污,在人們的眼裡失去所有尊嚴和形象。可以這樣做,第一。淫.亂.宮.闈,讓侍衛去找一些女奴進宮。日夜不停地宣.淫,而且要弄得人盡皆知。第二,去城內找一些地痞流氓,大單于不是可以出宮嗎?大王出宮與那些地痞流氓稱兄道弟,地痞流氓應該乾的事情,大單于都可以幹。第三,每個月的三次大庭會上,大單于可以胡亂發佈一些政令,在大臣們討論政事時,大單于要對以前跟隨大單于的人進行訓斥、辱罵,甚至還可以動拳腳,如果過個一年半載,只要做到這三點,大單于必定人心盡失,臣再去找秦東攤牌,應該是可以讓大單于達成心願的!”
“好好好,一切都按照國師的吩咐做!”埃內克立馬就答應了,儘管還需要忍一年半載,但好歹有了個盼頭,不似以前整天提心吊膽地,既要擔心秦東對自己下手,又要擔心秦東加害家人。
過得幾天,賽迪卡大街小巷都傳播着一件事情,那就是大單于埃內克這段時間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了幾十名美貌妖豔、身段風.騷的妙齡女奴,在宮中日夜不停地宣.淫,過着酒池肉林般的神仙生活,這件事情讓聽到的匈奴人們都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匈奴人長期生活在艱苦的環境下,他們很明白如果沒有一個才能出衆的首領領導,他們的生活會過得很苦很艱難,可埃內克現在的舉動哪裡像一個才能出色的首領呢?別說才能出色,恐怕連平庸都算不上了。
隨後的一段時間,賽迪卡的大街小巷裡又傳播着有關埃內克的“光彩事蹟”,原來埃內克還經常偷偷從宮內跑出來與街面上的地痞流氓們稱兄道弟、同流合污,公然在大街上吃東西不給錢,還時常伸手摸一把經過身邊的女人的臀部,惹得別的女人驚叫連連,還明目張膽地闖進別人家裡強搶民女,不止這些,他還帶着一幫地痞流氓與一幫紈絝子弟在妓.院裡爭風吃酷、大打出手,完全沒有大單于的風範和氣度。
埃內克的種種“光輝事蹟”很快傳遍了整個帝國,匈奴人對他越來越失望了,在最近一次的廷議上,埃內克在廷議中當場發瘋,不僅大罵某些官員和將軍,用盡了能用的惡毒語言,讓這些官員和將軍們一個個氣得差點昏死過去,埃內克更甚至從大單于的寶座上衝下來對一個官員拳打腳踢,絲毫不顧忌形象。
在宮.廷中的淫.亂行爲和在市井當中的無賴、地痞行徑都讓埃內克在匈奴民衆當中的形象盡失,讓匈奴人對他大失所望,而在廷議當中的種種打罵大臣和將軍的行爲又讓他以前的部屬們與他離心離德。
見埃內克演得差不多了,阿古爾知道該是自己出場的時候,於是立即動身去攝政王府找秦東攤牌。
這天秦東正在攝政王官邸處理政務,劉三快步進來行禮報告:“大王,西方傳來消息,法蘭克人的薩利部落首領墨洛維死了,他的兒子希爾德里克繼承了他的首領之位與其他兄弟分了他的領地”。
按照日耳曼人的傳統,是其中一個兒子要繼承父親的家主權位,但是必須要與其他的兄弟分割父親的領地。
秦東聽了後驚訝道:“哦?墨洛維竟然死了?上位的是希爾德里克?”
“是的,大王!”
秦東之所以這麼在乎希爾德里克,是因爲此人有一個名震整個歐洲歷史的兒子,那就是法蘭克王國第一代國王克洛維。這個時期的法蘭克人還只是一個日耳曼人中比較大的一個分支部落聯盟,而薩利部落是整個法蘭克人當中又比較大的部落,整個法蘭克人在這個時期都還沒有走上歷史的舞臺,在希爾德里剋死後,他的兒子克洛維繼承了他的首領之位,與另一個兄弟分了他的領地,隨後他做掉了他的兄弟獲得了他兄弟的領地的控制權,獨自掌控着薩利部落的大權,在克洛維的手上,法蘭克人才真正走上世界歷史的舞臺。他隨後交好教皇利奧三世,獲得了教會的支持,也皈依了羅馬天主教,此後一路東征西討、南征北戰,先後吞併了勃艮第人、大敗阿曼尼人、擊敗了羅馬帝國最後一任高盧行省總督西格里烏斯,最後又滅亡了西哥特王國,真正堪稱一代大帝,只不過現在克洛維才幾歲而已。
秦東想了想問道:“這個希爾德里克現在多大年紀?有沒有子女?”
劉三道:“還不到二十歲,有一個兒子叫克洛維,才兩歲多一點。”
秦東點點頭,他記得克洛維是公元456年纔出生的,現在可能纔剛剛開始學會走路他,他比東哥特大王迪奧多裡克只小三歲,思索一番後秦東笑道:“劉三,墨洛維也算是一代人傑,現在他死了,我們也應該派一支使團過去祭奠一番,你馬上去聯繫鍾暉,告訴他就說我說的,讓他派一支使團過去出使法蘭克人的薩利部落,現在他們在我們的西南邊,和我們可是鄰居!”
劉三行禮道:“是,大王,我明白了,這就是找鍾大人!”
劉三走後,秦東剛剛走出房子在院子裡活動了一下,就見侍衛來報說左國師阿古爾在外面求見,秦東聽後有些納悶,那個老傢伙可是從來沒有來過攝政王府的,這次來幹什麼?猜不透,且先不想了,讓他進來就知道了,於是吩咐侍衛將阿古爾請進來。
沒過一會兒工夫,阿古爾在侍衛的帶領下走到了小花園裡,見到秦東便道:“大王,大單于該做的都做了,大王是不是應該履行自己的承諾?”
原來是爲這件事情,秦東笑了笑搖頭:“本王說過,只要他做到了,本王自然會兌現承若,只是現在時間還太短,大單于也還做得不夠,所以現在還不是本王兌現承若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