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示意,立即有四人從不同方向撲了上去。
楚玉良雙手並舉,與這幾人戰在一起。
僅是兩三個照面,四人紛紛“哎喲”着,退到了一邊,有兩人更是翻滾着逃開。
“老棺材瓤子,看不出來呀,還有這麼兩把刷子。好啊,那就都侍候侍候你。”悶聲響過,又是一招手。
看到示意手勢,除了極少數人沒動外,其餘人等立即一哄而上,撲奔中間老者。
“兔崽子們,來吧,正好一鍋燴。”楚玉良毫不畏懼,與這些人戰成一團。
雖說人多力量大,可對付一個人,並不能同時全部出手,只能先後輪着班來。僥是如此,仍然每撥有七八人同時出手。
“弟兄們,陪老傢伙好好玩玩,看看人是怎麼累死的,呵呵呵……”看着眼前情形,那個悶聲男人狂笑起來。
壯漢們自是心領神會,輪番上前,“車輪戰”圍攻老者。
儘管以一敵衆,但楚玉良並不落下風,雙拳舞動虎虎生風,擡腳踢腿頻頻得利。反觀那些壯漢,雖然採用了車輪戰術,卻一點也沾不到好處,反而不時有人挨拳中腳。
看着現場戰況,悶聲男子不禁生疑:這老傢伙也如此能打,跟他兒子相仿?
不行,我得干擾干擾老東西。想至此處,悶聲男子說了話:“老小子,你這幾下還不賴呢,跟誰學的?”
楚玉良自是聽到了說話,但他沒有接茬,而是專心施展着拳腳。
呵呵,老小子,你怕這手。悶聲男子心中暗笑,接着說:“看你這兩下子,好像也受過高人指點,到底是得道高僧還是半仙道人呢?自學的?那更厲害了,這就是自成一派,自創一家呀。看,那拳頭厲害的,就跟小鋼杵一樣,腿腳也不像老年人呀。看你這模樣,好像那個什麼什麼電視劇裡的男一號,像,太像了,就是那個……”
“閉嘴。有種你也來。”楚玉良忽的吼道。
悶聲男子一激靈,隨即嘴角掛笑,又說了起來:“我不去,殺雞焉用牛刀,有他們就夠了。我再看看啊,再看看。哎呀,剛纔看走眼了,不服老不行呀,看你那腿腳,就跟假肢似的,太笨了。老頭,怎麼瞎打呀?你的視力也不好?可不是嗎,眼珠都發灰了,簡直就是迴光返照。”
打鬥最忌分心,可外圍專門有人“嘚啵嘚”,想不分心都難。一個沒注意,楚玉良小*腿被掃了一腳,雖然沒有任何妨礙,但卻開了個壞頭。
悶聲男子自是捕捉到了這一瞬間,立即興奮的吼道:“好,太好了,老傢伙被踢中了。我看清誰踢得了,先記上,事後有賞。你們大家都聽着,無論是打上老東西一拳,還是踢上一腳,都有獎勵。打一拳獎五百,踢一腳獎一千,等到收拾了老東西,立馬兌現。”
俗話說,“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雖然這幾個錢還稱不上重賞,但相對要好拿的多。最起碼是多打一,又不用把命壓上,何樂而不爲?想到票子,就想到了女人,壯漢們精神都爲之一振,進攻更爲猛烈。
面對着衆人圍攻,雖然自信暫時不會落敗,但楚玉良卻感受到了陡增的壓力,也意識到久戰必出疏忽。可目前除了拖延,等候增援外,並沒有更好的辦法,關鍵是沒有躥上圍牆的機會。
這麼一分心,楚玉良又中了一腳,被人腳尖掃到了後胯上。
“二莽牛,好樣的,記上了,一千塊。”悶聲男人又嚷了起來。
媽的,你小子就是禍事由。這樣想着,楚玉良猛的向左側一躥,把衆壯漢引了過去。然後雙腳一踩立柱,平着射了出去,直奔悶聲男人。
“都要向二……”話到半截,忽覺不對,悶聲男人趕忙閉嘴,身子一歪,又一躥。
饒是如此,胸口躲開了,但卻被楚玉良踢到了肋部。
“哎喲”一聲,悶聲男斜着飛了出去,“撲通”摔到地上,緊接着就是一聲悶*哼。
楚玉良剛要上前,那些壯漢又圍了上來,一時無法分身。
“哎喲”了一通,悶聲男咬着牙,試了幾試,扶着柱子站了起來。盯着老者,倒退到牆根立柱處,恨聲道:“老傢伙,找死。弟兄們,抄傢伙。”
“嗷”的一聲,衆壯漢在身上一摸,立即每人手中多了一把砍刀。
燈光映照下,這些刀刃閃閃發光,直晃人眼。
衆壯漢並不多言,鋼刀並舉,招呼而去。
楚玉良不敢怠慢,閃展騰挪,進行閃避。
相比起剛纔,這就被動多了,雙拳對白刃,而且又是這麼多人一齊動手,只能躲閃,不能硬接。一通對戰下來,楚玉良手腳不免遲鈍下來。
“弟兄們,加把勁,老東西不行了。”悶聲男子又嚷了起來,“再加一條,砍一刀獎兩千,不,獎三千,要是直接割下老東西零件,立馬獎五千。”
五千呀。壯漢們原始獸性大發,血紅着眼睛,鋼刀招呼着老者,尤其更是刀刀奔向耳朵、眼睛。
楚玉良壓力大增。
怎麼辦?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聲。
想至此,楚玉良喊了一嗓子:“快上呀,看着幹什麼,從後面招呼。”
“啊?”
“啊?”
衆壯漢皆回頭轉身,想要看看後面有什麼人。
就在這間不容髮之時,楚玉良飛身一躍,攀着立柱而上。
一楞之後,悶聲男子大喊:“笨蛋,老傢伙放臭屁呢,別讓他跑嘍。”
壯漢們這才醒過味來,紛紛來到立柱前,有兩人更是自告奮勇,攀着立柱而上。
楚玉良並不打算在上面久待,攀到接近立柱頂端時,右手一探,抓着那根一端垂下的檁條,手上一較力,“嗨”了一聲。
“譁拉”、
“噗”,
灰塵飛揚中,楚玉良已經抓着檁條落到地上。不容壯漢們反應過來,揮着木頭招呼而去。
“啪”,
“哎喲。”
“啪啪啪”,
“哎喲。”
“我的媽呀。”
剎時間,擊打聲、呼喊聲響成一片。
“蠢貨,殺,狠狠的殺。”悶聲男人隱在立柱後,咋呼着。
經過短暫慌亂,衆壯漢又圍住楚玉良,戰在一起。
有了“武器”助陣,楚玉良主動了好多,不時得手。
時間稍稍一長,楚玉良又被動起來。主要是檁條多次碰上砍刀,已經越來越短,僅剩一尺多長了。
屋門處跑進兩個壯漢,來在悶聲男子近前,低聲彙報着:“院裡院外都沒有小崽子,也沒有那個娘們,汽車上也沒有。汽車好像是防彈玻璃,鐵皮也是特製的,一時根本弄不開。”
“好啊,老傢伙,怪不得跑得這麼遠,原來是調虎離山、金蟬脫殼呀。”咬牙罵過,悶聲男又大吼起來,“弟兄們,漲價了,漲價了,砍老東西一刀獎一萬,割下一個零件獎三刀,把老傢伙剁了。”
“剁了。”
“剁了。”
衆壯漢大吼着,血紅着眼睛撲了上去。
於此同時,悶聲男子向着那二人使了個眼色。
本來就上了年歲,氣力不比年輕人,又打了這麼長時間,而且還是空拳、木棒對砍刀,楚玉良漸漸感覺氣力不支。
正這時,忽有幾道光亮在眼前閃爍。
楚玉良一個沒留神,肩頭被砍了一刀,不由得“啊”了一聲。
“好啊,好啊,砍中了,繼續。”悶聲男大喜,一邊衝着壯漢喊嚷,一邊衝着晃動應急燈二人示意。
燈影搖搖,刀光閃閃。
楚玉良越來越感覺體力不支,一不留神,腿上也劃了道口子。
在悶聲男人的慫恿下,衆壯漢看到鮮血,更加興奮,“嗷嗷”喊叫着,進攻更爲猛烈。
好啊,這就怪不得我了。楚玉良一咬牙,大吼了一聲:“兔崽子們找死。”
話音未落,楚玉良在衣兜裡一摸,一抖手,數點寒芒激射*出去。
“殺了老……啊?”嚷到半截,悶色男急忙一縮脖子,隱到柱子後面。
“叮噹”,金屬物嵌在柱子裡。
於此同時,“叮噹”、“哎喲”、“撲通”之聲不絕於耳。
隨即便恢復了平靜,死一般的靜,就連那些倒地的傢伙也咬着牙沒有出聲。
衆人全把目光投到老者身上,想要看看這是什麼人,也想弄明白剛纔發生了什麼。
悶聲男人此時纔敢露出頭來,但仍隱在柱子後面,偷偷的窺望那個老者。
身上已經有了兩處傷口,再加之濺到的敵人血污,楚玉良渾身血跡斑斑,簡直成了個血葫蘆。老人家手裡拿在少半截木棒,右拳緊握,目光烔烔,猶如一尊不屈的鐵塔一般。
看到對方這個形象,悶聲男不由得心中發虛,輕輕問舉燈二人:“他像什麼?”
“像天神,像怒目金剛。”
“像關天培老爺子,像……”
“放屁。”罵過之後,悶聲男雙吼了起來,“弟兄們上,老東西不行了,馬上就要血盡而亡了。重說一遍,砍一刀三萬,剛纔的也作數。”
“三萬啦。”
衆壯漢無論站着的、趴着的、躺着的,大都掙扎着,想要起身。最終站起一半人來,向着楚玉良走去。
“找死。”楚玉良舉起了左手。
“刷”,衆壯漢全都站在當地,不敢前行。
忽然,“咻”的一聲響過,一柄砍刀直奔楚玉良飛去。
“殺呀。”,
衆壯漢全學會了,紛紛擲出手中砍刀。
“咻”、“咻”,
“當”,
“噗”,
儘管打掉了許多,儘管躲開了許多,楚玉良還是被飛中一刀,這刀正出手背,左手立即變的血肉模糊。
“哈哈哈,兔崽子們,赤手空拳了呀。”楚玉良大笑着,一步步走向壯漢們。
“掏傢伙,拿冒煙的。”悶聲男子嚷着,當先在腰間一摸。
剎時間,幾個黑洞*洞的東西對準了老者。
槍?楚玉良一驚,心中也不由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