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俊琦臉色瞬息萬變,很快恢復了鎮靜。她微微一笑:“哦,是這麼回事啊,那你們繼續談,我把東西放進去。”說着,獨自提着東西,進了裡屋臥室。
張鵬飛譏諷道:“好白菜都讓豬拱了,一個個都他*媽那麼水靈。不像我,摟了棵白菜還是二手的,是破爛貨,是個不下蛋的雞。”
“張鵬飛,說話乾淨點兒,信不信我打的你滿地找牙。”楚天齊警告道。
“喲呵,口氣不小,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能量。”張鵬飛自然不甘示弱,站了起來。
“你們別這樣,有話好好說。”孟玉玲猛的抓*住張鵬飛胳膊,央求着。
張鵬飛扭臉一翻眼皮:“好好說?說你*娘個*,你他孃的給老子戴綠帽子,還有臉說話?”說着,一甩胳膊,把孟玉玲甩到了沙發上。
“張鵬飛,你算不算個男人,就知道欺負女人。”楚天齊喝斥道。
“呵呵,心疼啦?關你屁事,她是老子女人,老子想怎麼着就怎麼着,女人就是讓人玩的。”說着,張鵬飛一步跨過去,抓*住孟玉玲的頭髮,把臉靠了過去,“老子就給你來個現場表演。”
“你他*媽找抽。”楚天齊邁步跨了過去。
忽然一雙手挽住了他的胳膊,一個聲音響起:“天齊,不可魯莽。”
“他……”楚天齊扭頭,看到寧俊琦拉着自己,一時不知如何去做。
衝着楚天齊搖搖頭,寧俊琦輕聲道:“別衝動,看我的。”
楚天齊收住前行的腳步,站在那裡。
此時,張鵬飛已經撲倒在沙發上,正試圖撕扯孟玉玲的衣服,孟玉玲“嗚嗚”哭着,不停的央求着。
“住手。”寧俊琦大喝一聲,“張鵬飛,你也有母親、姐妹,你母親、姐妹也是女人。你現在欺負孟玉玲,就等同於欺負你的母親、姐妹,你就是一頭披着人皮的畜生。”
話音剛落,喧囂聲停止了,只有女人的哭聲還在,是孟玉玲在哭。張鵬飛已經住手,正憤怒的看着對面的寧俊琦。
指着寧俊琦,張鵬飛罵道:“臭娘們,罵人不帶髒字啊,你就不怕我……哼哼。”
“你要怎樣?”寧俊琦反問。
張鵬飛沒有回答對方,而是轉換了話題:“我猜的不錯的話,你就是他相好的,就是那個姓寧的鄉書記吧?”
寧俊琦淡定的說:“我是寧俊琦。”
“就憑你剛纔的話,我讓你這個破鄉書記當不成。”張鵬飛威脅道。
“張鵬飛,你以爲你是誰?竟然這麼大言不慚。”寧俊琦不屑,“你不就是有一個當市委書記的爹?不就是你爹正想當副部嗎?”
張鵬飛大驚:“你,你怎麼知道?”
寧俊琦笑而不答,笑容是那樣的讓人琢磨不透。
張鵬飛臉上神色數變,不停的打量着寧俊琦。過了好幾分鐘,才咧嘴道:“寧書記,剛纔說話多有冒犯。我是個粗人,不會說話,請勿見怪。”
寧俊琦沒接他這個茬,而是讓楚天齊坐回椅子上。她自己也把辦公桌旁的椅子搬開,放到楚天齊旁邊,坐在了上面。
“寧書記,請問你是怎麼知道我家情況的?”張鵬飛追問着。
寧俊琦語含譏諷:“你張老闆是誰?在河西省名頭太大了,誰不知道?”
“聽說你以前在省委組織部工作?家裡長輩怎麼稱呼?沒準互相還認識呢。”張鵬飛重新坐到沙發上,套着近乎。
楚天齊聽出來了,張鵬飛是被寧俊琦剛纔的幾句話給唬住了,想要套寧俊琦的話呢。
“張老闆,無可奉告。我提醒你,如果有正事的話,就趕緊談,要是沒有的話,就請回吧。”寧俊琦冷冷的說,“像你這種做法,非常不受歡迎。”
張鵬飛連連點頭:“呵呵,既然你不說,我就不問,不問。”
寧俊琦剛進來的時候,張鵬飛只覺得是一個漂亮女孩,他心中更多的是對楚天的嫉妒,並沒過多去想寧俊琦的身份。可是寧俊琦一張口就點出了父親的動向,讓他不得不對寧俊琦另眼相看。瞭解父親是市委書記不難,但父親正在運作副部的事,卻不是誰都知道的,最起碼是有一定身份的人,而且也才知曉一二。
於是,剛纔張鵬飛就對寧俊琦好一陣打量。一般女孩,在知道自己的身份後,幾乎就沒有人能在自己的注視下那麼坦然。而這個寧俊琦不但神態自若,並且還自帶一種神聖不可侵犯的氣質,讓他不敢輕視,也收起了褻瀆之心。
張鵬飛覺得寧俊琦的家庭肯定有些說法,便在腦中搜索着省裡的領導,包括一些重要廳官他也過濾了一遍,可就是沒有找到姓寧的大官。但他總覺得這個姓寧的小娘們不是一般人,就想和對方套近乎,以期瞭解一些蛛絲馬跡。雖然張鵬飛平時比較驕橫,但那是分跟誰,他並不是楞頭青。要是比他家勢力大的人,他不光不會耍橫,相反還會盡量結交。可是寧俊琦並不理他這個茬,張鵬飛就更覺得這個女孩兒不能小窺了。
於是,張鵬飛乾笑兩聲後,換了語氣:“寧書記,我是鵬陽建築公司股東,是農業園區項目施工方,和甲方談一些事情不爲過吧?”
“當然。”寧俊琦點點頭。
張鵬飛語氣滿是商量:“在談公事之前,我先訴訴苦,可以嗎?”
“別問我。”寧俊琦說着,把頭扭向了楚天齊。
看到是這個情況,張鵬飛又問了一句:“可以嗎?楚主任,你不會不讓說吧?”
本不想搭理對方,但對方已經直接問到自己,如果不給一個答覆的話,好像自己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似的。便沒好氣的“哼”了一聲,算是回答。
張鵬飛上來先嘆了口氣:“哎,家門不幸啊。你說我張鵬飛好歹也算是企業家,算是一個成功人士,可我到現在,連個後代都沒有。俗話說‘不孝有三,無後爲大’,如果我連個一兒半女都沒有的話,又怎麼有臉去面對我的列祖列宗呢。我肯定是沒什麼問題的,已經有事實驗證過了。”說到這裡,他停了下來,看了看在場衆人。
寧俊琦不明白張鵬飛要說什麼,楚天齊知道這個傢伙肯定沒有好屁。而孟玉玲卻是滿臉苦澀,幾次起身想走,都被張鵬飛的胳膊按住了。
“那問題只能出在這個女人身上了。”說着,張鵬飛指了指身旁的孟玉玲,“我向醫生諮詢過,醫生說了好幾種情況,我覺得有一種情況最值得懷疑。醫生說,女人如果經常墮胎的話,就很容易懷不上,肯定是她……”
“你胡說。”孟玉玲喊道。
“你……”張鵬飛舉起巴掌,然後又輕輕放下了,嘆了口氣,“哎,玉玲啊,你跟我的這幾年,也不能說是對我不好,可有些事你不能瞞我呀。我是個男人,也要臉面,也想要傳宗接代,可你連一隻蛋也下不了,你讓我這臉往哪擱?”
孟玉玲抽泣着:“我說要去檢查,你不讓呀,省裡不行,去*市也不讓。”
“你說的輕巧,我們一家人都是要臉面的,省裡也好,首都也罷,保不齊就遇到熟人。如果要是朋友們知道我有一隻不下蛋的雞,那我的臉就徹底沒了,我們家也丟不起這個人呀。今天也沒外人,你要不就把以前的事說一說,讓我心裡明白明白。我保證既往不咎,反正我這綠帽子也戴了,只是你別讓我一直糊塗下去。你以前到底是打過三胎?還是四胎?也或者是無數胎?”張鵬飛說話時,嘴角還帶着一絲笑意。
孟玉玲聲音很低的哭訴着:“張鵬飛,你說話可要憑良心,我第一次不是給你了嗎?你現在還……還這麼埋汰我。”
張鵬飛擺了擺手:“誰能說的清呢,你當時還假裝不願意,我又喝的迷迷糊糊的。事後你讓我看那點血,我知道你從哪弄的,再說了,現在技術這麼發達,什麼東西不能重新修好呀。”
對於張鵬飛的話,屋裡三人都聽明白了,但反應各不相同。
孟玉玲是羞憤難當,只知道掩面哭泣。
寧俊琦還是個黃花大閨女,聽到這些,已經羞的滿面通紅,連脖子都紅了,聽也不是,走也不是。而且她也有一種急切想了解事實真*相的心理,想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楚天齊氣的臉色鐵青,沒想到這個張鵬飛竟然這麼無恥,什麼話都能說出來。自己和孟玉玲雖然相愛好幾年,可根本就沒有做那男女之事,自己到現在還是童*男之身呢。他恨不得現在把那個傢伙撕碎了,可要是那樣的話,不成了此地無銀三百兩了嗎?就是打斷對方的話,都會讓人懷疑的,尤其寧俊琦還在身邊。他也只好坐在那裡,不停的運着氣。
“不妨打開天窗說亮話,你以前談了四、五年,成天在一起膩着,能不幹那事?都是年輕人,都從那時候過來的,誰也甭瞞誰。”張鵬飛慢條斯理的說,“哎,我戴綠帽子都認了,你就不能讓我明白明白。說吧,算我求你了。”
“血口噴人。誰要胡說就不得好死,就遭報應,天打五雷轟。”孟玉玲仰起掛滿淚痕的臉頰,哭着道。
張鵬飛拉着長聲道:“玉玲,別這樣,一說這事你就急,發誓有什麼用,那都是迷信,是騙鬼的。”
無恥,做人竟然能這般無恥,這應該就是流氓人的流氓做法吧。楚天齊腦海中馬上閃出一句話:流氓會武術,簡直弄不住。同時,他的拳頭已經攥的“咯吧咯吧”直響了。
忽然,孟玉玲“嗷”的一聲慘嚎,掙脫張鵬飛的手,踉蹌着向門口衝去,嘴裡喃喃着:“好,你既然這麼不相信我,那我就死給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