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凌渾身是血的樣子引得門內中衆人側目,衆人尖叫着想要遠離孫凌,怎奈房間太小,人又太多,頓時現場一片混亂,就在這混亂中,一名商販在孫凌背後擦過,瞬間便給孫凌的身上添了一道足有尺長深可見骨的傷口。守陣者出手了!而整個房間內的人都在守陣者出手的一瞬,紛紛崩碎。
孫凌直覺背後一陣刺痛,急忙以元氣壓制住傷口,同時伴隨着房間內人物的崩碎,一截手指悄無聲息的點向孫凌的胸口!當得一聲!那手指點在孫凌胸口竟然發出金石相交的聲音,此時一道人影飛也似的撞向門口。但那門口青光一閃,一張青色棋盤將守陣者與孫凌二人同時罩了進去!
此時孫凌方纔有機會大量這魔門秘境第二層的守陣者,不出其所料,此人正是當初孫凌等人在遺脈山區外圍,遇到阿狸時,阿狸身邊的那個男子——斬少。而從之前與之戰鬥中,孫凌也早已發現這斬少往來如風,其身上任何部位都能化爲利刃,削金斷鐵,鋒利至極。更重要的是在這魔門秘境之中,那斬少可以化身成爲任何人,偷襲暗殺,防不勝防。所以孫凌一直沒有出手反擊,直到現在。
此次孫凌進門之後發現屋內人員繁雜,混亂異常。在斬少出手之前,所有的人都是存在的,也正是因爲如此,他們造成的混來可以阻礙斬少的視線,是以才能讓孫凌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將儒家法術中的博弈之術映在門上。而後孫凌以自身誘餌誘使斬少出手,同時早早藏在衣衫內的枯木硯又擋掉了斬少必死的一擊。而斬少偷襲不中,自然如之前那般遁走,所以在他撲向門口的一瞬,便自動撞進了青色棋盤裡。
如此一來,孫凌終於有機會與那斬少正面對戰,但此時孫凌渾身上下早已經傷痕累累了,之前壓制傷勢更是大量消耗了孫凌體內的元氣,是以即便能正面與那斬少對戰,孫凌也沒有幾分勝算。
身上的傷痕依舊緩緩滲出血漬,孫凌知道越拖下去便會對自己越發不利,是以他也不問話,直接右手自胸前一抹,喚出七根琴絃,而後左手輕撫,叮咚之音便自琴絃間流淌而出,向着遠處的斬少衝刷過去。
孫凌一言不發便大打出手,斬少也毫不意外,他被自己戲耍了這麼久,自然不可能與自己心平氣和的談心論道。是以斬少也不猶豫,猛地一個前衝便化身爲風,就那樣直直的向着孫凌而來,一路上的黑白棋子乃至孫凌指尖流淌出的琴音都被其盡數斬斷。
孫凌眉頭緊皺,右手揮動間儒家五常正氣紛紛化作戰戈、烈火、波濤、山石向着斬少襲去。怎奈這些五常正氣所化之物紛紛在靠近斬少的時候被其割裂、斬斷,竟是絲毫傷不得他!孫凌無奈只能將諸多法術棄之不用,而是以手中浩氣長舒,向着斬少攻去。
斬少往來如風,絲毫不與孫
凌纏鬥,一擊不中便徑自遠遁,而後再來,孫凌雖手中持有浩氣長舒,但只能看看擋住斬少的身形,根本沒有機會反擊。久而久之,孫凌體內元氣消耗甚巨,漸漸的,青色棋盤他也持的十分艱難。
終於,斬少窺到一個破綻,他也不攻向孫凌,而是留給孫凌一個冷笑,徑自斬破青色棋盤,向着門外衝去。豈料他沒有衝出門外,而是在斬破青色棋盤的瞬間,又鑽進了另一個空間——千年紙中!
當初在毒谷與昆玉瑞交戰時,孫凌便發現神兵至寶可以輕易打破青色棋盤,是以此次他在青色棋盤的後面,又悄悄的將千年紙祭了出去。而與斬少交戰時,孫凌發現他竟然對斬少無可奈何,便只能賣個破綻,任憑他破去青色棋盤。即便斬少破開青色棋盤,而不離去的話,那在房間內爭鬥,也大大限制了斬少往來如風的行動,若是僥倖能將斬少封印進千年紙,那麼將會爲孫凌此次的戰鬥帶來一些轉機。
果不其然,斬少在斬破青色棋盤的一瞬便向着門口衝去,他從未想過要和孫儷正面交戰,反正只要孫凌還在這魔門秘境中,那他便有數不盡的機會偷襲、暗殺。也正是他這種想法,讓他猶如自投羅網一般,兩次陷入孫凌所部下的陷阱中。
雖然孫凌已經設計將斬少封印,但此時他只有儒家文房四寶中的千年紙、黃泉墨、枯木硯三件,而春秋筆卻在與阿狸的對戰中被他丟棄在了黑魔山,是以即便孫凌此時將斬少封印了,他也沒辦法用處當初與昆玉瑞交戰時的手段,在千年紙上寫出“殺”字。
而除了在千年紙寫字,孫凌再也想不出任何辦法能對斬少造成傷害,畢竟他不僅能斬斷金石,更是可以斬斷任何由法術元氣造成的攻擊。但沒辦法也不能束手就起,孫凌趁着千年紙可以封印斬少的這段時間,以手中浩氣長舒爲筆,又以枯木硯研黃泉墨,而後恣意的在千年紙上揮灑起來。
有了之前的經驗,斬少第二次被封印時絲毫沒有驚慌,只是凝神大量之後他才發現此時身處之地與之前的不同。此時孫凌所在的空間,到處空無一物,沒有任何網格線條,也沒有黑白棋子。更重要的是孫凌沒有進來。斬少遠遠的看着孫凌,這並非他所願,而是孫凌此時已經變得巨大無比,而斬少不管如何努力,皆不能靠近孫凌半分。
此時斬少間孫凌手持摺扇,隨手向自己揮來,伴着孫凌揮動的摺扇,一道足有數丈長的黑紅色勁氣向着斬少迎頭斬下,斬少頓時化身爲風,將那道黑紅色勁氣盡數斬開。此時斬少突然發現,雖是黑紅色勁氣,但是自己將其展開後,黑紅色勁氣斬在自己腳下白中泛黃的地上,竟是沒有留下一絲痕跡!
斬少尚來不及心生疑問,孫凌的攻擊便又到了,一道又一道,黑紅色勁氣不停的被孫凌揮出,而後又被斬少盡數
斬開,最後消失不見。數次之後,斬少越發已經適應了孫凌的攻擊節奏,心中也不由得升起了諸多疑問,最主要的便是那孫凌明知這樣的攻擊對自己無效,爲何還會如此賣力的做着無用功。
而對於孫凌來說,他一點都沒有覺的自己的攻擊不會對斬少產生效果,早在他第一次在千年紙上揮出浩氣長舒時,他便發現自己的浩氣長舒在某種意義上可以替代春秋筆。所以孫凌不停的攻擊着,讓千年紙浸染了許許多多的千年墨,以致最後自己可以可以在千年紙上寫出字跡來。
漸漸的,斬少在躲避着孫凌攻擊的同時開始摸索着千年紙的破綻。而孫凌也看到了這一點,同時他明白隨着自己體內天地元氣的減少,最終斬少定會脫困而出,而在這之前,自己必須在千年紙上寫下字跡!
於是孫凌不再揮筆,而是凝神,將體內元氣盡數灌注在浩氣長舒上,而後以扇爲筆,蘸滿黃泉墨,向着千年紙寫去。
一撇一捺,一橫一豎,孫凌本意乃是要寫個殺字,但不知爲何,僅僅寫了四筆他便再也寫不下去了。元氣在浩氣長舒中反覆激盪着,甚至給孫凌帶來了不輕的內傷。再看千年紙,此時已經唰唰作響,紙中的斬少似乎也發現了孫凌此時的狀態不佳,開始試着突破封印。孫凌大急,但他越是着急,手中浩氣長舒帶來的反噬便越是強烈。
苦苦掙扎之際,孫凌終於想到了,他此刻乃是以扇爲筆,借用的是扇法中以殺心執筆的“道”,但孫凌的當初習得扇法時取了巧,是以此時殺心難以支撐,孫凌無奈,只得放棄那個寫到了一般的殺字,而是在旁邊重新寫了一個傷字!
最後一筆落下,孫凌口噴鮮血猛地向後倒下,此時千年紙泛起一陣淡黃色光芒,好似紙張在歲月中逐漸被侵染了一般。而後黃光大亮,斬少渾身是血的出現孫凌面前。
直到最後斬少也沒找到千年紙的破綻,他之所以能從千年紙中出來,只是因爲孫凌所寫之字已經完成。此時斬少渾身上下佈滿了大大小小的傷口,比之孫凌更多,更深,所以斬少所受的傷也比孫凌更重。但這傷只是外傷,除此之外,孫凌體內更是有之前寫殺字時被反噬的內傷,是以此時斬少要殺孫凌的話,他無一絲反抗之力。
只是斬少沒有動手,他看到了那張紙,雖然他不知道孫凌是如何攻擊到他的,但是那個寫了一半的殺字,和它下面重新寫的傷字一絲不漏的被斬少看在眼中。斬少不知道爲何孫凌會捨去殺字,而只寫一個傷字,但在他看來,孫凌沒有殺他,他便欠了孫凌一次,是以雖然此時斬少看出孫凌已經無力再戰,也沒有出手攻擊,而是擰身一縱,化爲一道清風消失不見。
此時整個房屋乃至街道紛紛崩碎,孫凌同樣不明所以,但他知道自己又過了一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