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甚至打趣,他們是不是之前就是情侶?她紅着臉,什麼都沒說。那些人,本就是人精,現在她這般表情,自然是明白了。
後來艾文說總裁找她,她的心猛地一驚。不過那些人一臉曖昧的看着她,她更是心中竊喜。
“進來。”
淡漠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她推開門,看着辦公桌後面,那個低着頭,正認真看文件的人。
這些年,留給她印象最深的,就是他專注的樣子。好像全世界的事都與他無關,與世無爭。可她同時又明白,他只是不想與外界有牽扯。哪怕是她,一個算起來還算熟悉的同學。是的,她對於他來說,就是同學,根本連朋友都算不上。不過她不在乎,因爲這都不是她所要的。
有人說,青春都是瘋狂的。瘋狂的愛一個人,哪怕僅僅是一廂情願。瘋狂的做一件事,哪怕最後一無所獲。瘋狂的記憶某個人,哪怕你對於他,不過是可有可無的存在。
遇上他,她所有的瘋狂都用上了,她拋棄了一切,只爲了追隨他的腳步。哪怕到現在,她也不後悔。
有志者事竟成,她相信他只是沒有轉身,總有一天,他轉身了,就會發現身後的她。
林琪站在江天暮面前,貪婪的看着眼前這個她想了、戀了多年的男子。但是她不敢表現得太直接,只能在心裡默默想着。
“林琪,今天早上的報紙你看了嗎?”江天暮看都沒看眼前的人,低沉的聲音帶着一絲威嚴。
林琪的身體猛地一僵,但下一秒,便恢復正常。他的意思她明白,只是她不想明白。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你知道嗎?”林琪無辜的說道,聲音清澈,就像剛畢業的大學生,對這些根本就搞不清楚的懵懂樣。
她摸不清江天暮的心思,就像在大學的時候一樣。雖然大多數人都知道,他們的關係不錯,因爲他們經常一起出去。可只有她自己知道,他有多淡漠,有多難以接近。可是越是這樣,她就越是想要靠近,就像飛蛾撲火一般。
有一次,她的舍友問她,你與江天暮的關係這麼好,應該知道他的喜好吧,還有他的生日。因爲當時的江天暮,在學校裡的影響力不是一般的大,他就是神一般的存在。她當時說了什麼,她至今都記得。因爲她什麼都不知道,他的生日,也不過是無意間在他的學生證看到的,她只是說了這一個,其他的就用隱私矇混過去了。她想,如果不是那偷偷的一窺,她怕是什麼都不知道吧。
江天暮擡起頭,看着眼前的人。幾年沒見,她看着好像沒變,但是那眉眼間,似乎有些東西不一樣了。不過再一想,這與他有關係嗎?
林琪的表情無辜,配上那張臉,更讓人覺得憐愛,“天暮,你不會覺得是我做的吧。”
江天暮什麼都沒說,如果是以前,他絕對不會這麼想。可是現在,過去了這麼多年,她究竟是怎樣的人,他也不是很清楚了。可是這些與他有什麼關係,他所能
做的,不過是疼愛他心愛的女人,還有爲他們的將來而奮鬥。
不過現在想想,那個丫頭可沒良心了。他想讓她在家享清福,誰知她竟然不領情,還偏偏要來公司上班。不過他好像也有些想她了,既然要來,那就來吧,他也就免除了相思之苦。
愛情就是一種慢性毒藥,等到你意識到的時候,它已經滲透到你的五臟六腑,而且無藥可解。現在想想,好像真是這樣。這段日子,有她一直在身邊晃盪,已經成爲了一種習慣。突然之間少了那個人,就感覺自己的生活了空缺了什麼。
以前,他視工作爲生活的中心。現在,他覺得她就是他的中心。
“這件事,我會調查清楚。我叫你來這裡,是想讓你明白,我們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想必你很清楚。這件事,我們都沒想到會是這樣,該有的解釋我不會少,我會給你一個公道,不會讓別人誤會。你放心,無論怎樣,對你的聲譽都不會有影響。”
江天暮的一字一句,就像一把刀,把林琪本就千瘡百孔的心,一片一片的撕開。他看似關懷的話,其實不過是在撇清兩人的關係。
會給她一個交待?
可這不是她要的,如果可以換一種方式,她想,即使睡着了都會笑着的吧。
見不到的時候,思念就像奔涌的泉水。見面的時候,她覺得還不如不見。不見還可以有念想,見了只會傷心。
林琪的臉上充滿了不可思議,看着眼前的人,語氣顫抖,“天暮,你一定要這樣和我說話嗎?你知道我……”
他的話被江天暮打斷,他知道,如果他不打斷,她就要說出這掩藏了幾年的秘密,屬於她一個人的秘密。
江天暮看着眼前眼眶中飽滿淚水的女孩,眸中有絲不忍。可是,他知道,如果再這樣下去,受傷的只會是三個人。既然要有個人必須是壞人,那就由他來做吧。
他不忍心,也不會願意讓家裡的那個人受傷。
“林琪,之前你說過,你來這兒只是工作。作爲老同學,我有這個責任。”
這樣的話,分明就是撇清兩人的關係。也是讓林琪認清,並且擺正自己的位置,否則迎接她的又是什麼,她很清楚。
此時此刻,林琪再也不想看見眼前這個人,她想找個地方,慢慢舔舐自己的傷口。
“總裁說的,我記住了。如果沒有什麼事,我先走了。”
林琪仰起頭,將所有的眼淚吞回肚裡。她是驕傲的,即使被拒絕,她不想讓別人看到他的落魄,也不想讓他們有所察覺,更不想輸給那個羅雨熙。這場戰爭只是剛剛開始,這點挫折,她還是受得起的。若要怪,就怪羅雨熙,不該拿了不屬於她的東西。
江天暮點點頭,繼續看文件。
林琪的腳下就像有千斤重,慢慢地走向門口。仰起頭,臉上帶着笑,出去了。
“零點”酒吧是A市最熱鬧的地方,來這裡的人要麼是疏解不開心,要麼就是找
樂子。不過這裡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就是不能強迫。也不知道老闆是什麼背景,來這裡的人無論在哪裡混,來到這裡,就跟乖孫子一樣。因此, 這裡也成了許多女孩療傷的地方。
此刻吧檯上,坐着一位長相漂亮、身材火辣的女人,高腳杯裡的白色液體在她纖細白皙的手中晃盪幾下,便仰起頭,一飲而盡,偶爾嘴角有幾滴滑落在脖頸。來這裡的人,都是經驗老到的。看到這銷魂的一幕,大家都如狼似虎的盯着,若不是有那個規矩,早就撲上去了。
然而當事人似乎根本就沒什麼感覺,依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薛奇勳,我難受。”
薛奇勳接到林琪電話的時候,正在一傢俬人俱樂部裡談一樁生意。那人做東,打算出去玩玩。
薛奇勳本想拒絕,但一時之間沒有理由。剛好此時林琪的電話來了,說了那麼一句不着邊際的話。
薛奇勳雖然疑惑,但想着可能是發生什麼事了。又聯想到今天早上看到的報紙,此刻也已明瞭。這女孩,確實用情頗深。
不過,他被她嚇了一跳,出手竟然這麼快。雖然對她的行爲有些不贊同,不過對於她的勇氣,他很欣賞。腦海中又浮現另一個女子的臉,那般秀清,那樣倔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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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琪怕是已經喝了不少,他問了半天,才知道她在哪兒。雖然知道她一個女孩在那個地方應該沒什麼事,因爲規矩在哪兒明擺着,不過就怕萬一,剛好也因此推了那人的邀約。
薛奇勳趕到的時候,林琪已經差不多七八分醉了。旁邊一羣男人如狼似虎的盯着她。
“林琪,你怎麼了?”
薛奇勳的語氣裡有着不可名狀的疼惜,第一次見面,這女子眼中的害怕與堅強,讓他至今都忘不了。可現在,一臉的頹廢,臉頰有些微紅,不知道是燈光照得,還是喝的酒太多造成的。
薛奇勳的心中有一絲悔恨,不過只是瞬間,便消失不見。
林琪本來趴在吧檯上,聽到熟悉的聲音,睜開眼睛。沒想到把薛奇勳錯看成了江天暮,頓時興奮的撲到來人身上。
“天暮,我就知道,你不會不管我的。”
興奮的樣子就像個小孩子,說着咧開嘴,笑得比這燈光更耀眼。四周的人,在薛奇勳來了之後,即便再忍不住,也只好散了,原來早已名花有主。
薛奇勳無奈一笑,看來她還真是中毒不淺。
“林琪,我是薛奇勳。”
扶住她有些搖晃的身子,薛奇勳的聲音有如沐春風的感覺。
林琪的身體站正了,搖搖頭,喃喃低語,“對哦,你是薛奇勳,不是江天暮。他是不會來的,不會來的。”
淡淡的憂傷,四周瀰漫着濃重的傷感氣息。這樣的林琪,是薛奇勳從沒有見過的。
不過下一秒,林琪又舉起酒杯,對着薛奇勳,“薛奇勳,來,我們喝酒,不醉不休。”
說着就舉起一杯酒,一飲而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