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無常,萬物初生之時,絕對想不到幾千年以後他們的子孫後代會變成如今這般模樣。
所以,兵法裡有一句話說得好,計劃趕不上變化,你再怎麼精準的籌謀,也不可能就事事如意了。畢竟,人類是這麼複雜多變得生物,在你想算計別人之前,別人可能會先一步要了你的命。
但是在今天的壽宴上,這種煩悶無趣的大道理,誰都懶得去想,只是熱衷於使盡渾身解數爲了出個頭彩罷了。
但是頭彩又哪裡是那麼好拿的,女子這邊還好,男子這邊舞槍弄棒的,所以一時之間充滿了火藥味。
但是人們最推崇的也不過就是軒轅昶和尉遲商,這兩個人,一個行文,一個行武,又都是身家不俗的,所以文臣子弟差不多以尉遲商爲首,而武官兒郎自然是以軒轅昶爲首了。
但是,雖說下面的人鬥得如火如荼的,這兩個人到是看的津津有味,樂此不疲的,畢竟,術業有專攻,兩人之間實在沒有什麼好比較的。
倘若軒轅昶是個名聞天下的才子,亦或者尉遲商是個舉世聞名的英雄豪傑,那麼兩人之間還可能有爭鬥之意,但是文武不相爭,再者說了,兩人的心胸氣度也都大的很。
雖然不能說是從小玩到大的把,但是那也有十幾年的情分了,所以兩個人把酒言歡,談的正好。
這時候差不多各家的公子小姐都表演完了,壓軸的未央幾人也應該上場了,他們要表演的是一個類似於歌舞劇的東西,就是兩人用歌聲對話。
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弄得,但是很快,冷寂了有一會兒的舞臺上就升騰起了陣陣煙霧,白色的霧氣朦朦朧朧得沉在舞臺上,顯得美輪美奐的。
然後突然一邊落下了一層薄紗,一個妙齡女子的身形透過夜明珠的光映在了紗布上,她好像在翩翩起舞,又好像在同人玩耍似得。
接着有淼淼的歌聲傳過來,大意就是她是一個天上的仙女,但是天上實在太寂寞了,他只能自己跳舞給自己看。
這歌聲空靈動聽,好像從很遠很遠的地方飄過來似得。
然後,突然,響起了若有若無的琴聲,琴聲溫婉,人們本來全都被這歌聲吸引了注意力,但是很快,他們就發現這琴聲竟是異樣的動聽。
像是雨滴在屋檐上,滴在荷葉上,滴在人的心尖上,動人心絃,彷彿在訴說塵世的美好。
整場舞劇其實就表明了一個畫面,人間仙境雖然美好,但是一個人長久的生活也是孤零零的,倒不如塵世間的凡俗喜事,來的精彩熱鬧些。
很快,舞劇就快到了末尾,歌聲和琴音都漸漸低沉下去,只有正中央飛揚的女孩轉起騰騰的波浪,彷彿是九天玄女墜入凡塵的場景。
舞劇落幕,未央三人至始至終沒有露面,沒有人知道誰是誰,到是全了她們所有人需要顧忌的事情。
畢竟,三人雖說
地位相同,但還是有個高低之分的,現在這種情況,不分你我,也沒必要被人們說來道去。
無非就是有人喜歡舞蹈,有人喜歡歌聲罷了。
人們還都沉浸在舞劇的震撼當中時,公子們都心馳搖曳,女孩們也是心生嚮往。
沒有人注意到,有一個小太監悄悄的走到了尉遲商身邊,悄悄遞給了他一張紙條,尉遲商眼皮一跳,默默地接了,那小太監一直低着頭,尉遲商也沒有看清他的臉,他剛剛接過條子,那小太監就急匆匆的走了。
尉遲商也並沒有注意這些細節,只是手裡緊緊的拿着那個條子,感覺自己的心臟正碰碰的跳着,彷彿感覺到了內心的愉悅。
尉遲商四周看看,發現所有人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沒有回過神來,於是徑自打開了條子,藏在手心裡,藉着燈光看了看。
就見那上面,有幾行頗爲大氣的字寫到:“素聞公子才名昭昭,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但女孩家素來有許多限制,不如公子做事情便宜,若公子有意,請亥時來御花小樓一敘。”
沒有署名,但是尉遲商心裡還是有幾分把握的,應該是未央,但是他的心裡其實驚駭多過喜悅,畢竟就他同軒轅昶的關係,雖不能說是同生共死,但也撐得上稱兄道弟了。
所以,雖然以前他有些心動,但是知道軒轅昶也喜歡宮未央並且兩人兩情相悅的時候,這種心思就淡了許多,畢竟他自幼熟讀聖賢書,朋友妻不可欺的道理還是懂得。
卻未料到今日未央突然來了這麼一出,畢竟,雖然他說是死心的,但是現在還是忍不住有幾分喜悅,畢竟是這麼多年唯一喜歡過得女孩子,說不定是有求與她把。
所以,雖說尉遲商表面沒什麼表情,但是心裡已經決定了一會兒找個藉口去御花小樓看看。
現在歌舞已經表演完了,雖說接下來還有幾場戲,但是太后年紀畢竟大了,就被人扶着下去歇息了,人們還在議論紛紛,剛纔到底是哪個公主。
一個向來好扯牛皮的人,有理有據的說:“依我看,那個跳舞的,是未央公主,因爲你看那身段,那身形,方方面面都是跟未央公主很像的,那個唱歌的呢,應該是哈斯國的陽雪公主了,因爲有些個異域口音,那麼以此類推,最後那個彈琴的就是甘泉公主了。
沒想到這個公主平時不顯山不漏水的,到現在在琴的造詣上竟然如此的深厚。”
這個說罷,還嘖了嘖嘴,看樣子很是有幾分感慨。
但還是有人反駁,:“兄臺這話說的不對,在下覺得,那個唱歌的不可能是陽雪公主,因爲方纔閣下也說了,陽雪公主有異域口音,她來這裡方纔不過數月,怎麼可能將我國的歌謠學會,實在是無稽之談。”
又有人說了:“哎,不管是哪一個,這種身價地位,才學聰敏,能夠娶回家實在是太值了。”
“
是啊是啊”衆人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那個喜愛吹牛皮的人又說道:“但是無論如何也是輪不到咱們的把,畢竟公主的親事,肯定是皇帝賜婚,咱們這種文不成武不就的,怎麼可能得到公主的垂青。”
哎,衆人不由得嘆了口氣,心裡都不約而同的想到:“是啊,怎麼也輪不到我們。”
說到這裡,那個吹牛皮的人又神秘兮兮的說:“我可是聽說了,因爲今年重災,所以剛剛平靜了不久的外族部落又要捲土重來了,說不定,咱們國家也會效仿哈斯國,派公主過去和親呢。”
因爲這個吹牛皮的人雖然平時好捕風說影的說一些有的沒的的事情,但是人緣還是很不錯的,所以就有一個朋友提醒他道:“行了,這種有的沒的事情不要亂說了,雖說這裡只有咱們幾個朋友,但是保不住哪天真的傳到公主的耳朵裡去,我看你能怎麼辦。”
那人尷尬的紅了臉道:“什麼叫有的沒的,我說的都是真的。”
朋友無奈的看了他一眼道:“切,誰信你說的話,你上次還說軒轅家的公子給人家當玩兒物呢。”
“不是,是真的。我親眼看見的,那個什麼軒轅豐坐着鎮國侯府的馬車就到人家的後門去了,那家的主人直接就將他抱下來的,要不是那種關係,怎麼可能這麼親密。”
“行了行了,我懶得聽你胡說,來來來,來玩會兒牌把。”幾個人正覺的沒勁得很,所以都齊聲應喝道,快來牌,快來牌。
那人心裡自然就有些不舒服了,但是也不好因爲這麼一點事情就跟自己的朋友翻臉,於是只好把心裡的事情壓下去。
等玩兒到興頭上,自然把自己方纔想的事情扔到九霄雲外去了,自然也沒有注意到,在他們的臺子後面,站着的軒轅昶震驚的眼神。
時間自己差不多了,尉遲商左右望了望,發現人們都在自己玩自己的,女席那邊已經走了大半了,僅剩下的也在時不時的打着哈欠,值守的小太監也彷彿靠着柱子睡着了,只有來來回回換菜的小宮女還精神些。
尉遲商看了看天色,在不動身就真的要遲到了,於是站起身走到樂正公主的坐前,跟樂正公主說了一聲,就走到了園子外面。
剛剛加快步伐走了還沒有幾步,就看到軒轅昶一個人站在樹底下,因爲是冬日,樹上也沒有葉子,只是光禿禿的幾根枝杈,但是軒轅昶卻彷彿覺得那是什麼美景似得,看的目不轉睛。
軒轅昶剛走出來沒有幾步就看到了軒轅昶,心裡還莫名其妙的有幾分心虛,實在是覺得有些尷尬,還猶豫這要不要上去打聲招呼,就聽到軒轅昶的聲音傳來:“你說,流言蜚語可信嗎?”
尉遲商愣了一下,左右看了看發現只有自己一個人,纔回過神來,畢竟軒轅昶是練武之人,可能總比旁人耳聰目明些,況且剛纔自己也沒有隱藏,聽出自己的腳步聲也沒有稀奇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