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點上。”司扈將香還回去,如此說道。
微一躬身,小道童快速的點上檀香,不知從哪兒拿出一個香爐,一插,就退出了。
檀香冉冉升起,未央抽了抽鼻子,沒聞見任何味道。再看其他人,也是目光盯着檀香,只是不知有沒有聞到那種香味。
衣袖突然動了兩下,看過去,原來是白雲儒拽了她。挑眉,未央壓低了聲音:“怎麼了?”
“你聞到味道了嗎?”白雲儒小聲的問。
挑眉,未央反問:“你聞到味道了嗎?”
白雲儒當然是搖頭,一個不注意,聲音大了許多。
“這檀香,不會是假的吧。”
一句話引得周圍幾個人目光全看了過來,司扈沒什麼異樣,宮行止卻皺了眉。
“閉嘴。”
白雲儒嘴一張想反駁,宮行止一個眼神甩過去,就萎靡了。
“王爺不必動怒。”司扈慢條斯理的開口,“這檀香本就是無味的,惹人懷疑很正常。小世子心直口快,自然說出來。來,貧道給幾位看一個景象。”
在司扈的引導下,幾個人都圍在了桌子邊,香爐被司扈慢慢的端到了桌子上。
煙霧冉冉升起,司扈不知做了什麼,擡手揮過後,原本清清淡淡的一縷,陡然濃郁了。猝不及防下,都被嗆得不輕。
“咳咳,這到底是什麼?”白雲儒捂着鼻子,退出去很遠。
未央沒事人一般的站在桌邊,一雙眼睛盯完了司扈又盯檀香。許久,她冷冷地開口:“這不是檀香。”
只是外形比較像檀香。雖說爆發出的煙霧味道和檀香一模一樣。可本質上依舊不是。皺眉,司扈到底想做什麼?
像是知道了她的想法,司扈開口道:“這是一種很特殊的香,貧道也只得了兩根。”
手伸進煙霧中,司扈做了個陶醉的表情。
“這是很難得的,陛下,仔細聞,這香對身體很好。”眼睛一轉,意有所指地說,“對孕育方面幫助也不小。”
宮墨驚喜:“還有這樣的香?道長,另外一根是否可以……”
“自然可以。”司扈話音落,叫了道童進來,仔細吩咐一番,那道童很快就拿了一個盒子來。
司扈接過,視線不經意掃過未央手裡,驚訝地說:“未央殿下拿的是什麼?”
目光瞬間就落到了她的手裡,未央笑着,也沒有要掩飾,大大方方的將盒子打開,裡面的琉璃古琴瞬間吸引了所有的目光。
司扈眼裡閃過一絲驚豔,腳下不自覺的往前走。手剛伸出,未央“啪”的一聲合上了蓋子。
“這是未央特意找來送給父皇的。”未央說着,看向了宮墨,淺笑:“父皇可喜歡?”
宮墨同樣驚豔無比,聽到這句話當即就點頭,又問:“你是從哪兒找來的?”
笑笑,未央給了一個搖頭:“這是未央的來路,不方便說。”
兩聲嘆息同時響起,宮行止和宮墨交換了一個眼神,後者滿意
,前者搖頭遺憾。
“這個太漂亮了。”白雲儒沒那麼多想法,直接湊到了未央身邊,張嘴就想再看一遍。
未央的餘光不經意的從司扈身上掃過,欣然同意:“當心些。”
白雲儒連連點頭,打開盒子,小心的將琉璃古琴拿了出來。透明,毫無雜質的整體得到了更多的讚歎。
“哈哈,未央果然有孝心,未央啊,王叔也想要一個,能找到嗎?放心,王叔出銀子跟你買。”
未央果斷的拒絕了,在宮行止一臉失望低頭的時候,笑着說:“這琉璃只有一件,是未央給父皇的禮物。王叔的生日,未央也會努力送您一件的。”
宮行止只覺得心忽上忽下的,失望過後就是欣喜,一拍宮墨的肩膀,挑眉:“你這個女兒比你靈活多了。”
猝不及防被拍了一下,宮墨半邊身子都歪了,宮行止快速的穩住他的身子,在宮墨看向自己的時候,宮行止哈哈地笑,在宮墨的注視下沒事人一般的往未央靠近。
“儒兒啊,來來來,拿來給我看看。”
白雲儒不甘不願的讓開了位置,還不忘提醒一句:“要小心。”
司扈在這期間面帶微笑,絲毫沒有話被打斷的不高興。在宮墨整理衣衫的時候,輕聲道:“公主真是有心了。”
“唉,有點能力就開始亂折騰了。”宮墨面上不悅地說,可心裡卻高興的不行。眼看着宮行止的手又要往那琴上放,立刻出言喝止,還不忘過去將人趕開。
將琴小心的放回去,宮墨回頭瞪了宮行止一眼:“等你壽誕自然能拿到,現在退後退後。”
宮行止翻了個白眼,毫無顧忌地說:“那也和你的不一樣,別這麼小氣,拿出來欣賞欣賞吧。”
宮墨的回答是叫了順公公進來,將盒子謹慎的交給他,看着他走後,回頭道:“看過一遍就得了,聽道長說吧。”
注意力這才被扯回來,再看司扈,還是滿臉的笑容。
哼,僞君子。未央冷哼,在司扈看向自己的時候,直接甩過了頭,往白雲笙身後一站,眼不見心不煩。
躲開的未央並沒有看到司扈嘴角越發濃郁的笑意,而司扈則是淡然的將話題轉回了那檀香上。
“這根香可以說是唯一的一根了,陛下使用的時候還請多加註意。”說着,將香爐裡的那根滅了,煙霧還在四周久久不散。
“持續時間很長,只要煙霧上來,就能掐了。”
宮墨點頭,在接過司扈的盒子後,就放到了桌子上。一指宮行止,神色嚴肅,說起了正事。
“這次是朕的五十壽誕,文宇王破例從文宇州趕來,朕只問道長一句,這件事對他以後可否有影響?”
和其它的兄弟比,宮行止的存在宮墨還是十分看重的。不談因身體問題而放棄皇位,單單就是力挺他,就足以讓宮墨心裡起了惦念。至於影響,宮墨更是擔憂。就怕這一個不對,讓宮行止付出代價。
司扈奇怪地看了眼宮行止,“文宇王爺並沒有什麼需要
擔憂的地方,陛下太過擔憂了。”
“真的?但是曾經有一個道長說過,他不能進京,一旦進京的話,就會……”
司扈擡手阻止了宮墨還沒來得及說完的話,篤定地說:“文宇王爺是輔星,根本沒有不能進京的說法。陛下,能說一下當時的情況嗎?貧道也好算算,到底是何原因。”
宮墨還沒開口,宮行止就大大咧咧的說了:“也沒什麼,就是後宮裡的那點事,父皇讓本王前往文宇州,說是不能留在京城,會影響到兄弟的壽命罷了。其它的,也沒什麼問題。就是那道士說的話,太過危言聳聽了。”
他剛停下,白雲笙就接上了話題:“有一位道長說,父王克親。只要親近的人,就會失去所有,包括生命。”
微微點頭,司扈伸出手指掐算了一番,隨着時間的過去,司扈的眉頭也漸漸的皺了起來。周圍的人隨着他的皺眉,心漸漸的提起,陡然一笑。
“放心,已經過了那段時間了。”
心一鬆,宮墨忙問:“何爲過了那段時間了?”
“也沒什麼,就是那克親一說,以前有沒錯,但只要成了親有了親子,就能抵消了。”
宮墨有些不信,當時爲了保護自己,父皇可是直接將宮行止送出了京城。雖說中間不能否認有他的排擠,但到底還是有前提存在的。
若是這克親的能力能如此簡單就被抵消了,那當時先皇也就不會如此緊張,更不會將宮行止強行送往文宇州。要知道,那時候的文宇州,連邊疆的條件都比不上,更別提窮山惡水出刁民的存在了。
將宮墨的不信看在眼裡,司扈只是淺淺一笑,一句多餘的話都沒說。
“這兩位公子雖說不姓宮,但也各有各的福緣,只是請記住一句,保持本心纔會是最好的選擇。”
白雲儒滿頭霧水,白雲笙卻是若有所思。至於未央,此時早就受不了了。還以爲父皇來這邊是爲了什麼大事,沒想到竟然是爲了給王叔一家三口算命。
司扈的話她一句都不信,但那根香卻讓她動了心思。真的有好處的話,那用在自己和軒轅昶身上。是不是會更有好處呢?
一想到這點,即使大方如未央,臉也不由自主的紅了起來。哎呀,自己還真是越想越不知羞了。
“未央殿下,未央殿下?”
“啊?”茫然的回過神,幾雙眼睛全盯着她,出什麼事了?一驚,未央忙問,“怎麼了?”
白雲儒剛好站在她的左前方,此時背在身後的手指動了動,幅度不大,卻將方向指了出來。
未央會意的看過去,就對上了司扈的眼神,挑眉:“怎麼了?”
“……未央殿下的休書,還是收回比較好。”
“哦?給本公主一個理由。”
“未央殿下,別讓陛下爲難。”
一聽到宮墨,未央下意識的看了過去,入眼一張面無表情的臉讓未央心裡一突,出口的話也沒有先前的硬氣。
“父皇?您覺得爲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