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一凡氣度從容,風輕雲淡的走下樓,此時樓上樓下的客官早已讓鋪天蓋地的打鬥聲嚇跑了,哪裡還有人敢在這紫霞樓多停留一刻,全都逃之夭夭了。
張一凡走到櫃檯前,看着躲在桌子底下渾身瑟瑟發抖的老掌櫃,搖了搖頭,笑而不語,從腰間掏出了點碎銀子,往櫃檯不丟,袖袍一拂,勝似閒庭信步般的朝向一元劍宗而去。
在紫霞客棧的不遠處,仍然逗留這許多武者躲在暗處窺視着,想看清這白衣少年的悲劇,可令他們大咂嘴巴的是,第一個從客棧門口走出來的居然是白衣少年,心中疑惑重重,待着張一凡走遠後。
這白衣少年都走遠了,陵州四鷹怎麼還未下來,難道???
一些膽子稍微大點的武者,輕踱着步子,躡手躡腳的想要上了樓去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可剛邁進客棧,卻發現有鮮血不停的從樓上的地板上潺潺滲漏下來,不斷的滴淌着。
突然,從上面滴下來幾滴似有溫度略有着粘稠帶着絲絲的腥味的水順着樓上地板縫隙順淌而下,不經意之間滴到這名武者鼻尖,這武者習慣的用手指一抹,映入眼簾的赫然是一抹猩紅的鮮血!
臉色不禁一變,面露駭然之色。
一個不敢想象的念頭繚繞在心間!
難道是???
這武者身軀微微一顫,臉上閃過一抹按捺不住的驚恐和喜悅!
這名武者按捺住了心中的穆然欣喜,三步並作兩步走,從樓梯口上跌跌撞撞的上樓,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嗆得他連連後退,穩住身軀之後,定眼一看,胃裡不由的劇烈翻騰,赫然映入眼簾的是四具直挺挺的四體整齊劃一的躺倒在地,身首異處,死的不能在死了。眼瞳穆然一縮!這個情景自己早已料想到,可當真正確定下來,呼吸不由的停滯下來,心口不停的劇烈跳動着!
猩紅的鮮血早已灑落了四周染紅了桌椅和牆壁。四體的頸脖之處還流着鮮血。
“哈哈.....!”
這名武者吟天狂笑,一雙眼睛徒然變得通紅,眼角的淚水簌簌落下。
當聽到有人在客棧裡嚎聲大笑!
所有人心裡不由得咯噔一下。
爭先恐後的往紫霞客棧蜂擁而至。
陵州四鷹的四具屍體身首異處!
所有人心中都懷着一個相同的疑問?
白衣少年人到底是誰?居然連滅四人!
心中自然而然的和昨天死在陵州城門口的陵州八霸聯想到一起,臉色再一次劇烈變幻着。
張一凡哪裡知道自己這些仗義之事已經開始在陵州口口相傳,成爲那些武者,和孩子們口中的英雄,口口稱讚!
就算知道了,張一凡也不會多在意,畢竟自己知道這個世界的過客。
他一路朝向南方直走,卻發現愈是距離一元劍宗的山門越近,一路上結伴而行的武者越多,張一凡也放緩了腳步,獨自一人行走,放出神念,細細的聽着這些武者的談話!
“聽說這一次拜山聚集了不少武道強者,而且名額只有三千個。”一個武者抱怨道。
“嗯!這個消息我在就收到了,奇怪的是這一次居然把年
齡放寬了。”
“是嗎?”
“放寬到多少歲呢?
”聽說是三十歲以下,只有實力達到武俠修爲即可成爲候補內門弟子。“
“真的嗎?這麼說我的機會不是很大嗎?”
“嗯,條件是放寬了,不過武者也很多,各個都是旗鼓相當。”
“那真傳弟子呢?”
“你想當真傳弟子啊!”
“嗯!你會的,會夢到的。”
“哈哈,就你還想當真傳弟子,你做夢吧你!”
張一凡一聽,臉上泛着一絲睿智的笑意,也不待多停留,施展着輕身術一縱數丈遠。
陣陣的破空之聲傳入路邊的武者,不禁仰頭一望,只見到原地留下的殘影。不禁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再一次盯着那地方,卻沒見到一物!
一行人相互對視一眼,雙眼滿是茫然之意!
一元劍宗佔地極廣,殿閣亭臺,氣象肅森,依山勢而建,背靠千里崗主峰一元峰,亦呈行
宮得名之來由。一元峰高插入雲,秀出羣山之上,使一元殿雄視整個留馬平原,留馬驛在左
上方的七裡遠處。全殿除主殿偏殿以一種近乎大理石的質料所建外,其他都是木構建築。主
殿坐落在一元峰核心,左右是兩個偏殿,各有一條約二十丈長的廊道相連,如兩邊飛出雁
翼;兩個副殿,以左雁翼殿和右雁翼殿爲名。殿前護溝深廣,引進千里崗的溪流,成爲天然
的屏障。往一元殿除了由千里崗攀山而下外,唯一的途徑是一條直通正門的大石橋,寬敞並不寬敞,而是極端的狹小,僅容得了半人通行,鬼斧神功,氣勢磅礴,使人生起一夫當關萬夫莫敵的感覺。
時值末辰,太陽稍離中天,一元殿在陽光照射下,巍然聳立!
一元劍宗的山門口聚集着不下數萬的武者,圍集在山門口,整個山門口人聲沸鼎,水泄不通,到處都是密密麻麻麻的人羣,如螞蟻窩,而一元劍宗的弟子數百人齊齊排在一束,維護着現場的秩序。
張一凡仰起頭望着高聳如雲的山峰,不由的有一股高山仰止之感!在高山之下在強大的武者依舊如螻蟻一般無異。渺小之感油然心中升起!
十分的佩服一元劍宗,如此福地洞天,一個宗派豈有不昌盛之理。
張一凡冷哼着:“物極必衰!”
突然!
人潮涌到的勢頭頓然止住了,數萬人的場面變的啞然無聲!
張一凡微微眯起眼睛一看,在一元劍宗的山門下的高臺上來了一羣人,全部都是清一色的白袍,爲首的一個年約三十的青年人一身紫袍,在人羣中極爲突出!
只見他一步一步的踏上高聳的檯面上,而緊隨其後的一羣分別靜立高臺兩側,目光冰塊的注視着山門口下的數萬人,表情極爲冷峻!
紫袍青年雙手一攤,乾咳了幾聲,對着臺下數萬人清了清嗓子朗聲道:“諸位遠道而來的朋友,我是一元劍宗的護宗長老昭無極,很榮幸各位能夠前來,令我一元劍宗蓬蓽生輝!”
昭無極的聲音不大,卻點滴不漏的傳到衆人的耳畔,久久繚繞
着!
他頓了頓有繼續道,這一下踩扯到正題來了:“今天是我一元劍宗每年一度的拜山學藝的日子,今年的規則稍微變動下,只要年齡未到三十五的只要達到武者修爲的皆有機會成爲外門弟子,三十的武者皆有機會成爲我一元劍宗的內門弟子,年齡未到二十五的武道修爲達到武宗的皆有機會成爲真傳弟子。”
昭無極話音一落地,一石激起千層浪,頓時人頭攢動,臺下一片譁然!
這個消息對以那些武者來講無疑是一個天大的喜訊,只要有機會進去一元劍宗,那就有很大的機會學習到高深莫測的內力修煉秘籍,和高深的劍術。
還有許許多多的丹藥秘術相輔助,那內力修爲無疑會獲得很大的成就!
昭無極俯視着臺下人潮涌動的武者,微微點頭,臉龐山泛着一抹滿意之色。
片刻後!
昭無極擺了擺手,示意着停止交談。
再一次,所有人的目光都交集到昭無極一人身上,萬衆矚目。
昭無極朗聲道:“但是,每一個人都有機會,並不代表每一人都能夠順利的進入我一元劍宗,我一元劍宗乃是崇武大陸數一數二的大宗派,從來都天才輩出,出類拔萃,想要進我一元劍宗的大門,拿出你們的實力!我一元劍宗的大門爲你們敞開着。”
昭無極抑揚抑止,慷慨激昂的的講話,如一粒點點星火,徹底燃起了所有武者沸騰的血液。衆人紛紛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我宣佈!第一關,過鏈橋!”昭無極的聲音如平地驚雷驟然炸響!
站立在高臺兩側的弟子緊張有序,有條不紊的帶領着數萬人蜂擁的朝向山峰疾射而去。
一路上穿過崇山密林,一棵棵參天大樹遮住了陽光的照射,樹林裡堆積着一層層厚厚的樹葉,不時還傳來鳥叫蟲鳴。
當衆人登上了山巔之時,心中豪邁,俯視四方。
會當凌絕頂,一覽衆山小。
心中的滿懷豪情油然而生!
這時,昭無極嘴邊閃過一絲不可思議的冷笑,一閃即過!郎朗開口道:“肅靜!肅靜!現在第一關開始了。那就是誰能夠從這一條鎖鏈上順利通過,就算第一關合格!”
旋即伸手一指,所指之處赫然是一條如兒臂般粗大的鎖鏈,約有數百丈之長,橫擱在山峰上直通兩頭!他們所處指出赫然是一處斷崖,如臨深淵,深不可測,有些武者探腦一望,下面全都是迷霧朦朧,深不見底,不時還從山崖下傳來聲聲鷹鳴。
那武者頓時心口涼嗖嗖的,猛地打了一個冷顫!連忙撤回腳步,這一不小心摔下那必定是粉身碎骨,絕無半點僥倖可言。
那黝黑冰冷的鎖鏈在虛空晃晃蕩蕩,一股狂風吹拂而過,發出陣陣的破空之音。
所有武者都止住了腳步。誰也不敢輕易的嘗試,這個代價太高了。
昭無極,冷笑連連,對着一個白衣弟子使了個隱晦的眼神。
衣袍弟子,目光一閃,二話不說,身形一掠,腳底生風,連續跳躍幾次,赫然來到了斷崖的鐵鏈之所。
似有深意的回首,望着數萬名武者冷笑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