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張一凡正迅速的朝向南方奔去。
他不知道,就在他剛走不久,後面就發生了驚天動地的大事,葉輕眉爲了保全他,不惜以身犯險,誓死捍衛。
這要是讓張一凡知曉,他不知道是該感動還是悲憤呢?
可就在之前不久,他們還是殺紅眼的不死不休的仇家,一個要埋伏擊殺他,一個卻爲了保全自己抗起反擊。
或許,人生就是這麼多的戲劇性,難以琢磨。
緣分這東西,十分離奇,有時候明知不可能的東西悄然碰撞到一起,有時候明知是事在必成,如同墊板上的鴨子,煮熟了,可卻飛走了。
此時,張一凡沒走出數十里地,就聽到在他身後所在的地方發出一聲充滿戾氣的咆哮,在虛空之中泛起陣陣漣漪。
張一凡驀然回首,心神一緊,轟然一聲放出了神念,如同一張鋪天蓋地的大網,迅速得到覆蓋了方圓數百里的地域,、、
一個個回饋過來的信息讓張一凡心神顫動,方圓數裡的地方,山脈,樹林,小河,野獸,飛鳥。全部化爲粉碎。
張一凡眉頭緊蹙着,這個信息隱隱約約帶來了強烈的不安,很久都沒有這樣強烈的念頭在撩動着心緒,他的第一個反映就是。
葉輕眉。
他的深念強悍無比,一方一寸的土地都沒有絲毫的輕易掃過,一遍又一遍的探察着,可總是找不到關於葉輕眉的絲毫信心,這也讓張一凡大失所望。
難道是葉輕眉出事了?
不知道爲何,這個狂傲的名字總是在他的心間揮之不去,不斷的腦海裡徘徊着。
張一凡啞然苦笑着,轉身眺望着遠處,四方都是一片靜謐,深邃的目光閃爍不定,他輕嘆了一口氣:”“罷了,罷了!”
口一張,一柄紫色的利刃在張一凡的眼前不停的旋轉着,閃爍着耀眼的紫光。
他輕喝一聲,如同心有靈犀般,歸途劍悄然出現在張一凡的腳底下,他不再猶豫不決,身形一晃,歸途劍帶着張一凡化爲一道長虹,橫貫天際,奔向之前所在的地域奔去。
張一凡思緒萬千,他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這一切,一切好似在冥冥之中註定了一樣,無論怎樣也是無法擺脫宿命的困擾。
佛家有言:“一飲一啄,皆爲因果。”
從葉輕眉在埋伏的那一剎那之間起,這一切好似在冥冥之中不斷的牽引着他們,老天爺好像故意在作弄他們,把他們安排在了兩個對立的立場之上。
張一凡越是離近一元劍宗外的地域,心神越是不安,在他的腦海之中不斷的思考着,自己殺了太初聖門的是個內門弟子加上一個神箭手,整整十三條性命,可唯獨葉輕眉一人安然無恙,怎叫人不起疑心呢?
正直的人可能會想是葉輕眉機智逃出,或者是十二個內門弟子爲了保全她去犧牲自己的性命,爲她爭取了一點脫離的時間。
或許會有一個個謠言在太初聖門之中傳開,形形色色的,或許有人會猜測,自己爲何會放葉輕眉一馬,難道是葉輕眉的全身心的奉獻,抑或者葉輕眉吐露出關於宗門的一切核心機密。或者是做了一切見不得人的私密交易。
雖然說,謠言止於智者,但難免有些心懷不軌之人乘機大肆傳宣和誇大。
這樣的人無論到了什麼世界,什麼地方,什麼時候都不會匱乏的
。
但是不管是否是謠言還是真實可靠的消息,葉輕眉註定下場是十分淒涼的。
十二個內門弟子和一個神箭手全部隕落,就算信葉輕眉的人,一番責罰是難以逃脫,一個處理不當,她就會有生命的危險。
心中越是想到這些,他越是心急如焚,望眼欲穿。
暴躁的心情逐漸的萌生出來。
張一凡低吼一聲,周身排斥着濃郁的靈力,猛然灌入歸途劍之中,吸收到靈力的劍身,愈發的閃亮耀眼,化爲一道流光消失在了無邊無際的天際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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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而同一時間,正打算奔向大夏帝國上京城的南山屠仙心神一動,隱隱約約感到一股強勢無比的神念在身後的數裡橫掃而過,肆無忌憚。
此時,他那稀鬆的眉毛輕挑,嘴角微微抽搐着,心中暗想着:“這難道又是哪個不出事的老怪物,也想在這小子身上分一杯羹啊。”
這崇武大陸,武者在武道的路途上,當修煉到了一定程度上就會繁衍裡神念這東西,奇妙無比。他可以作爲未卜先知的先天算計,也可以在殺敵防禦上發揮重要,不可替代的作用,不但能夠攻擊,還能防禦,可可以作爲一個間接性的武器來使用,能夠在隔空引動一些兵器之類的東西,雖說殺人與千里之外,是有一點誇張,不過當武者修爲達到了拳意實質化達到了六品之時就會繁衍出神念,雖然是新生的能力,但卻是能夠輕而易舉的覆蓋方圓數裡的地方,一草一木,一個有着生機的東西都難以逃脫出他的範圍。
在某種程度上來講,它就是一個精神的領域。
在這個領域中他是一個傳世紀的掌控者,只要是無法破開他的精神領域,一切規則有他制定和完善。
如果一個拳意實質化五品的強者一旦落入六品的精神領域之內絕對是九死無一生。
窺一斑而知全豹,一旦進入了六品那就是一個精神上的跨越和洗禮,然而,許許多多的武者終其一生,也無法窺得一二,最終鬱郁寡終。
進入到了拳意實化境界的武者的壽元就增加一百歲,每當跨出一品就會獲得二十年的壽元,堪稱逆天,所有人都爲博得多活幾年而勞碌一生,
長生的誘惑對以絕大部分人來說那絕對是一個毫無免疫的誘惑。
此刻,心中壓抑的怒火隱隱有些爆發的跡象,一下子閉關了將近百年,上百年沒有與人交手,手心裡也癢癢的,也正想借此機會去會會到底是何人居然如此肆無忌憚、
當然了,這一切都是他給自己找接口而已,講明瞭,講透了,他就是想要殺人泄怒而已、
張一凡念及葉輕眉的安危,火急火燎的奔向那開闊的山脈。
而南山屠仙則在張一凡那道強悍的神念勾起了戰意。
兩者不期而遇,唯有生死相向。
張一凡御劍騰空,首先到達了這段開闊的山脈,看着眼底下這段已經都出都殘亙斷壁的山脈,在一次轟然放出神念向四方蔓延滲透,一番探察下來,張一凡的眉頭愈加緊蹙,依舊一無所獲。
就在他收會神唸的那一剎那,他穆然回首一望,一道殘影從天而降,穩穩的站立在他身後,就連他窺道境中期的修爲都無法探知他的修爲,那只有一個
可能,就是那對方的武道修爲遠在自己之上。
可這到底是哪個不出事的老怪物,從對方身上隱隱之間瀰漫着強烈的戰意,之中更是摻雜着縷縷凌厲的殺機。能在他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驟然出現,連他都毫無察覺到,這般武道修爲堪稱鬼神造化。
難道之前的咆哮就是這老傢伙發出的,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今天看來是踢到鐵板了。一場惡戰是避免不了的了。
張一凡心中一驚,不假思索,猛然御劍竄出,化爲一束流光,閃爍之間悄然不見。
站立在身後之人正是南山屠仙,一身黑袍打扮,蒼老泛白,滿是皺紋的肌膚如同乾枯的骷髏一般。
看着張一凡化爲一束流光消失在原地,空洞的眼神泛着一團團炙熱的光芒,他舔了舔乾裂的嘴脣,嘴角在不經意之間勾起一絲森然的陰笑。
“桀桀桀....,你以爲你能逃得掉嗎?也沒有人能夠從我手裡逃掉!”
陰狠的邪笑,伴着陣陣的大風吹拂了天際,撩動了四方。
站立在劍身之上的張一凡奮勇逃竄而出,這一次對手太強了,幾乎毫無可戰的餘地,多停留片刻就會多一份危機。
凜冽的罡風拍打着他那眉清目秀白皙的臉龐,吹散了束好的頭髮,一襲染滿鮮血的白衣獵獵作響,他此刻全然不顧,使出渾身的解數飛快闖出。
他心中黯然,這一次想必葉輕眉是凶多吉少了,這個絕頂強者必然不會想自己對待女人這麼優柔果斷。
但是自己在未揭開這一切事實面目的時候,萬萬不能擅自判定,或許她真有天人保佑吧。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張一凡只有苦笑,後有強悍無比的追敵,如今自身都難保,還談何顧及到他人呢?
“桀桀....。”
一陣陰冷的笑意迴盪了張一凡的耳畔,張一凡猛然回首一望,一個枯瘦的老者在他身後數百丈之處,正朝向他迸射而來。
“桀桀...,我說過的,至今還未有人能夠從我手中逃脫掉,你也不例外。”
陰冷,蒼老的聲音無比肆意的狂妄,在後方響起。
南山屠仙的嘴角浮出一抹森然的陰笑,看着全力逃遁的張一凡,好似一隻貓追逐着一隻慌不擇路的老鼠般。
乾枯的臉龐上盡是戲謔的笑意。
一追,一趕!
無論張一凡怎麼甩,怎麼擺脫,依舊保持着相隔數百丈的距離。
而南山屠仙的內力無比浩瀚,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用之不盡,就這樣,兩人追逐出了數千裡、
看着在自己身後不緊不慢的追逐着自己的南山屠仙,張一凡心生惱怒,心中一橫,既然無法擺脫,那就是索性一戰。
置之死地而後生。
張一凡止住了步伐,猛然轉身,腳踏虛空,手握歸途劍,深邃的雙眸瀰漫着濃郁着的戰意,深埋的頭緩緩擡起,看着枯瘦如柴的南山屠仙他不敢有絲毫的大意,一個不小心自己就將隕落於此。
張一凡戰意凜然,大步流星的踏出,看着南山屠仙,肆意的笑聲徒然傳遍四方。
南山屠仙稀鬆無比的眉頭微微一皺,這小子怎麼不跑了,難道是知道自己跑不掉了,就索性破罐子破摔,想和我決一死戰?他看着戰意凌厲的張一凡,嘴角在一次勾起陰寒的笑意:“有意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