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閣老,接下來該怎麼辦?”
在敘述完事情的經過後,只見那名負責管理貢院的官員,心亂如麻,用近乎於哀求的目光看向嚴世蕃,小心翼翼地詢問道。
畢竟,再過幾天,朝廷就將要在貢院舉行專門針對於宗室、勳貴們的考試了,而眼下,在這個關鍵時刻,卻偏偏出了這麼一檔子事。
萬一到時候有不好的流言傳播開來,那麼自己頭頂上的烏紗帽,恐怕就保不住了!
那名負責管理貢院的官員想到這裡,當即‘撲通’一聲跪伏於地,泣聲道。
“小閣老,您可不能見死不救啊,下官上有老,下有小,實在是不能……”
只不過,那名官員的話還沒說完,便被嚴世蕃不耐煩地打斷了。
“哼,着急什麼,現在本官跟你去貢院那邊,看看情況再說!”
那名官員見嚴世蕃願意幫忙,當即磕頭如搗蒜,臉上滿是感激涕零的神色。
“下官多謝小閣老救命之恩,多謝小閣老……”
嚴世蕃見此情形,擺了擺手,旋即吩咐道。
“行了,不必再說了,等本官准備一下,咱們就正式出發!”
“是,小閣老!”
那名負責管理貢院的官員聽聞嚴世蕃此話,當即神色一凜,沉聲應道。
嚴世蕃聞言,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旋即向着嚴嵩所在的房間走去,他打算將這個消息,告訴嚴嵩。
不過嚴世蕃剛走出沒幾步,便放棄了這個想法,只見其猛地頓住腳步,無聲自語道。
“現在天色已晚,父親恐怕早已經睡下了,我還是不要打攪他爲好!”
嚴世蕃如此想着,旋即出言喚來管家,讓其儘快備轎。
在這之後不久,嚴世蕃便乘坐轎子,與那名負責管理貢院的官員,一同向着貢院行進。
……
此刻,貢院內,順天府尹丁世昌看着眼前的場景,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整個貢院內,到處都是紅線,而紅線上還纏着許多的鈴鐺,從半空中看去,這些紅線組成了一張“天羅地網”,似乎是要困住什麼東西一般。
在地上,還有許多五帝錢隨意地灑落在地,除此之外,在臨時搭建的祭壇之上,還留有許多未燃燒完全的符篆,以及一條早已死去的黑狗,空氣中瀰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嘶,這裡真冷啊,該不會是那些在貢院內,橫死的考生冤魂在作祟吧?”
“早些年,本官參加會試的時候,便有傳言說,這貢院的天氣之所以如此異常,便是因爲有許多皓首窮經,鬱郁不得志的考生,橫死貢院的緣故,他們的怨氣積聚起來……”
丁世昌如此想着,不由得緊了緊身上的官服,隨後,只見其出言叫住一名行色匆匆的下屬,出言詢問道。
“有沒有在現場發現什麼線索?”
那名下屬眼見丁世昌這位順天府尹親自問話,不敢有絲毫怠慢,旋即俯下身體,恭敬應聲道。
“稟府尹大人,在這之前,我們已經問過那些早先守在外面的侍衛了,並未得到什麼有用的線索,除此之外,那六具屍體,也被送到了仵作那邊,一時半會,恐怕不會有什麼結果!”
丁世昌在聽完那名下屬的稟報後,臉上不由得閃過一絲失望之色,只見其頗爲隨意地擺了擺手,如此吩咐道。
“嗯,本官知道了,你繼續下去忙吧!”
“是,府尹大人!”
待那名下屬離開以後,丁世昌的目光,偶然間從旁邊那幾位正在蒐集現場證據的衙役身上掠過,只見其中一名衙役的手中,拿着一把金錢劍。
“嗯,這貢院果真有古怪,保險起見,本官還是出去等候吧!”
丁世昌如此想着,旋即喚來幾名侍衛,走出了貢院。
“唉,也不知道本官前世究竟造了什麼孽,這一世居然跑來當什麼順天府尹!”
正當丁世昌如此抱怨之際,只見不遠處一位胥吏,急匆匆地跑來。
待那名胥吏來到丁世昌的面前後,當即俯下身體,恭敬稟報道。
“稟,府尹大人,小閣老到了!”
丁世昌在聽完那名胥吏的稟報後,臉上滿是震驚之色,旋即,只見其回過神來,沉聲吩咐道。
“什麼,小閣老來了,那你們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隨本官過去迎接?”
“是,府尹大人!”
在這之後,丁世昌便帶着幾名下屬,匆忙前去迎接。
“下官見過小閣老!”
待嚴世蕃所乘坐的轎子停穩以後,丁世昌當即帶領下屬,向從轎子裡出來的嚴世蕃,躬身行禮道。
嚴世蕃聞言,只是將目光從丁世昌的身上掃過,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當即出言詢問道。
“伱們有查到什麼線索嗎?”
丁世昌聽聞嚴世蕃此話,臉上的笑容頓時一僵,在腦海中組織好語言後,方纔小心翼翼地開口道。
“稟小閣老,目前相關人等,都已經被下官控制了起來,並押往監獄進行訊問!”
“另外,咱們在現場發現了六具屍體,這六具屍體身上,沒有任何的傷痕,除此之外,現場也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跡!”
“您說會不會是這貢院內有什麼髒東西在作祟?”
“畢竟往常的這個時候,貢院都是關閉的,會不會是咱們打攪了貢院內那些冤魂的安寧,這才導致……”
丁世昌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嚴世蕃冷冷打斷了:“閉嘴,這話也是你能夠亂說的嗎?”
丁世昌聽聞嚴世蕃此話,猛地反應過來,眼中滿是後怕之色。
畢竟再過幾天,朝廷就要在貢院內,舉行專門針對於宗室、勳貴們的考試。
要是在這個時候,有什麼不好的流言,流傳了出去,那麼他丁世昌作爲流言的傳播者,肯定吃不了兜着走,到時候丟官棄職都算是輕的,萬一惹得陛下震怒……
隨後,只見丁世昌低下頭,臉上滿是感激之色,畢恭畢敬道:“下官多謝小閣老提醒,不然的話……”
嚴世蕃將丁世昌臉上的表情盡收眼底,擺了擺手,示意其不必在意。
嚴世蕃之所以會出言提醒,則是因爲這個丁世昌在不久前,曾經協助自己,在京城內大量張貼告示,用以招募研究蒸汽機的工匠。
隨後,只見嚴世蕃將內心紛亂的思緒壓下,將目光轉向丁世昌,沉聲吩咐道。
“既然如此,先帶本官進去看看情況吧!”
“是,小閣老,請隨下官過來!”
嚴世蕃的話音剛落,丁世昌便不假思索地應聲道。
旋即,在幾名侍衛的引領之下,嚴世蕃、丁世昌,以及那名負責管理貢院的官員,一同進入了其中。
待幾人進入貢院後,先前的場景在他們眼前一一浮現,嚴世蕃在看見那張,由紅線所組成的“天羅地網”時,臉上的震驚之色一閃而過。
隨後,丁世昌見此情形,旋即上前,事無鉅細地向嚴世蕃介紹起了這裡的情況。
“小閣老,你看,那邊的祭壇就是當初發現屍體的地方!”
在這之後,嚴世蕃便在丁世昌的引領之下,來到了祭壇附近,此刻,他看到的情景,與早先丁世昌所看到的並無兩樣。
當他看見祭壇上還未完全燃燒的符篆,以及一旁早已死去的黑狗屍體時,不由得皺了皺眉,轉而向丁世昌詢問道。
“那些屍體就是在這附近發現的?”
“是的,大人!”
嚴世蕃的話音剛落,一旁的丁世昌便緊跟着應和道。
旋即,只見丁世昌喚來一位下屬,沉聲吩咐道。
“把具體的情況,都給小閣老講一講!”
那名下屬聞言,在躬身行禮後,當即上前,向嚴世蕃講述起了他們所發現的狀況。
“小閣老,當初我們在接到報案後,便片刻不停地趕到了現場,當時,我們在進入貢院以後,便發現了死在祭壇附近的六具屍體,這六具屍體的死狀皆爲仰面朝天。”
“現場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跡,另外,那六具屍體身上,也沒有任何的傷痕。”
“除了在現場找到的那些金錢劍、五帝錢、以及未燃燒完全的符篆以外,暫時沒有其他的發現,並且進入貢院的路,只有一條,那便是咱們早先進來的那條路。”
嚴世蕃在聽完那名下屬的稟報後,臉色頓時變得無比陰沉,無聲自語道。
“哼,說了半天,不就等於什麼證據都沒有發現嗎?”
隨後,只見嚴世蕃將內心紛亂的思緒盡皆壓下,旋即沉聲詢問道。
“既然如此,那六具屍體呢?”
一旁的丁世昌見此情形,連忙上前,搶先一步出言解釋道。
“小閣老,那六具屍體,已經被送到仵作那邊了,想必很快就會有結果的!”
嚴世蕃聽聞丁世昌此話,臉上的表情,這纔好看了一些。
在這之後,只見嚴世蕃將目光轉向丁世昌,如此吩咐道。
“嗯,本官知道了,到時候有什麼消息,立刻通知我一聲!”
“放心吧,小閣老,下官一定竭盡全力!”
丁世昌聞言,當即拍着胸脯,向嚴世蕃保證道。
嚴世蕃對於丁世昌的這番話未作置評,只是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緩緩道。
“既然如此,那本官就先離開了!”
“小閣老請便!”
丁世昌見此情形,連忙俯下身體,恭敬應聲道。
眼見事情暫時沒有突破,嚴世蕃便準備先離開貢院,回去從長計議,只不過,其剛走出沒幾步,又猛地折返回來,在上下打量了丁世昌一番後,旋即吩咐道。
“府尹大人,今天晚上的事情,您應該知道該怎麼做吧?”
在察覺到嚴世蕃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後,丁世昌猛地反應過來,神色一凜,沉聲應道。
“放心吧,小閣老,我會讓他們全部閉嘴的!”
“嗯。”嚴世蕃聞言,微不可查地應了一聲,旋即邁步離開。
在目送嚴世蕃乘坐轎子,離開貢院後,丁世昌這才鬆了一口氣:“呼~小閣老總算是走了!”
就在這時,一名下屬來到丁世昌的面前,小心翼翼地出言詢問道。
“那……府尹大人,咱們接下來該怎麼辦,難不成,就在這裡乾耗着?”
丁世昌聽聞此話,冷冷瞥了那名下屬一眼,頗爲不耐煩地吩咐道。
“蠢貨,像這種小事也要來問本官嗎,留一些人,照看好現場,不允許任何人出入!”
“還有,馬上通知下去,今天晚上的事,誰也不許泄露半個字,不然的話,那就別怪本官不客氣了!”
那名下屬聞言,當即低下頭,畢恭畢敬地應聲道。
“是,大人,下官這就去辦!”
在那名下屬離開以後,丁世昌這纔將目光收回,嘆了口氣,無聲自語道。
“唉,這下可慘了,死了六個人,還是在京城的地界上!”
“不管了,時候不早了,還是先回去吧,等仵作那邊有了消息再說!”
旋即,只見丁世昌將內心紛亂的想法悉數壓下,乘坐轎子,離開了貢院。
……
待嚴世蕃乘坐轎子,由貢院返回嚴府以後,便徑直回到自己的房間。
此刻的嚴世蕃,心亂如麻,心中滿是悔意,無數的想法在他的腦海中交織。
“唉,早知道會出這種事,當初我就不應該想着,去請道士在貢院內驅邪!”
“眼下出了六條人命,而且好巧不巧,還死在了貢院內!”
“要知道,再過幾天,朝廷就將要在貢院內舉行專門針對於宗室、勳貴們的考試,要是在這個時候,有不好的流言傳出,並且干擾到了考試的正常進行,那麼我身爲主考官,可真的是死到臨頭了!”
“到時候惹得陛下震怒,說不定我嚴世蕃會被陛下拉到菜市口去砍頭!”
嚴世蕃嘗試着在腦海中構想了一下這樣的畫面,頓時感覺不寒而慄。
隨後,只見其搖了搖頭,將腦海中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盡皆甩出,如此安慰自己。
“眼下再着急也沒用,還是安心等仵作那邊的消息吧,等驗屍結果出來以後,事情的真相,應該很快就會水落石出了。”
在這之後,只見嚴世蕃強迫自己閉上眼睛,但他輾轉反側許久,仍然睡不着覺。
另一邊,儘管夜已經很深了,徐階也沒有睡覺的意思,只見其揹着雙手,頗爲焦躁地在房間內踱步。
就在這時,只見管家急匆匆地走進了房間,而徐階見管家到來,臉上的焦躁之色頓時消失不見,頗爲急切地上前詢問道。
“首尾都處理乾淨沒有?”
“回老爺的話,都處理乾淨了!”
管家聽聞徐階此話,當即俯下身體,沉聲應道。
徐階在從管家口中得知這個消息以後,整個人頓時鬆了一口氣,一直以來,積壓在內心的包袱也總算是安然落地。
只見其將目光從管家的身上收回,如此吩咐道。
“嗯,這件事情辛苦你了,你下去休息吧!”
“是,老爺!”
管家聞言,正打算邁步離去的時候,只聽徐階的聲音又再次響起。
“對了,告訴他們一聲,今天晚上就把消息散播出去,動靜越大越好,最好是鬧得個人盡皆知的地步!”
“是,老爺,我會將您的話,傳達給他們的!”
管家聽聞徐階此話,猛地頓住腳步,轉過身來,恭敬應聲道。
“嗯,下去休息吧!”
徐階見此情形,只是向管家略微頷首,如此吩咐道。
在管家離開以後,徐階的臉上滿是掩飾不住的笑意,只見其來到座椅上坐下,一隻手扶着椅子,臉上滿是陰沉之色,無聲自語道。
“哼,嚴世蕃,我看你接下來該怎麼辦,乖乖等死吧!”
……
一夜的時間眨眼便過,清晨,嚴府大廳內。
嚴嵩如同往常一樣,手裡端着一碗稠粥,不緊不慢地喝着。
在他面前的桌上,仍舊擺放着無數珍饈美味,不過令嚴嵩感到奇怪的是,自己已經將碗裡的粥喝完了,而嚴世蕃卻仍舊沒有來的跡象。
往常的這個時候,嚴世蕃必定會出現在飯桌上。
正當嚴嵩打算吩咐一旁的侍女,前去查探情況之際,只聽外面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嚴嵩循聲望去,只見此刻的嚴世蕃滿臉疲憊,腳步虛浮,黑眼圈極重。
見此情形,嚴嵩不由得皺了皺眉,冷聲詢問道。
“嚴世蕃,你昨天晚上跑到哪裡去了,怎麼會如此疲憊?”
面對嚴嵩的詢問,嚴世蕃只是搖了搖頭,自顧自地來到一旁的空位上坐下,旋即從一旁的侍女手中,接過一碗稠粥。
在嚴世蕃哼哧哼哧喝了幾口稠粥後,方纔將碗放下,旋即看向嚴嵩所在的方向,緩緩道。
“父親,實不相瞞,孩兒昨天一晚上沒睡着!”
“出什麼事了?”
嚴嵩聞言,面色頓時變得無比凝重,在上下打量了嚴世蕃一番後,沉聲詢問道。
嚴世蕃也沒有隱瞞的意思,將一切都和盤托出。
“父親,昨天晚上,孩兒得到消息,說是貢院那邊死人了!”
“什麼,死人了,誰死了?”
嚴嵩聽聞嚴世蕃此話,臉上滿是驚疑不定的神色,緊跟着出言追問道。
嚴是蕃聞言,頗爲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語氣中滿是疲憊。
“父親,您還記得早先被孩兒請去,爲貢院驅邪的道士嗎?”
“什麼,你的意思是……”
嚴嵩在從嚴世蕃口中得知這個消息後,臉上滿是震驚之色,如此道。
“嗯,沒錯父親,那些道士全都死了,死在了貢院內!”
“在他們的身上沒有任何傷痕,除此之外,現場也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跡,而進入貢院的路,只有一條!”
嚴世蕃在說到這裡的時候,停頓了片刻,旋即鼓起勇氣,向嚴嵩詢問道。
“父親,您說這背後,會不會是鬼神作祟,畢竟,往常的這個時候,貢院那邊都是關着的,正是因爲貿然開啓貢院,打攪了……”
嚴世蕃的話還沒說完,便被嚴嵩斬釘截鐵地打斷了。
“哼,真是荒謬,有道是,子不語怪力亂神,你爹我活了大半輩子了,還從來沒見過什麼鬼神!”
嚴嵩在說到這裡的時候,話鋒一轉,將目光轉向嚴世蕃,又緊跟着出言斥責道。
“還有,出了這麼大的事,你爲什麼不早點跟我說?”
“父……父親,當時天色已晚,您又已經睡下了,孩兒實在是不忍心……”
嚴世蕃聽聞嚴嵩此話,當即低下頭,支支吾吾地解釋道。
嚴嵩見此情形,臉上閃過一絲不忍之色,只見其擺了擺手,如此吩咐道。
“行了,不必再說了,把事情的經過,好好給我講一講!”
“是,父親,事情的這樣的……”
在嚴世蕃的敘述之下,嚴嵩對於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也有了一個大致的瞭解。
隨後,只見其將目光轉向嚴世蕃,臉上滿是篤定之色,沉聲道。
“哼,這幕後之人,分明是打算藉着這個機會,置你於死地啊!”
“啊,父親,這這這……”
一旁的嚴世蕃在聽見嚴嵩給出的這個答案後,臉上滿是驚駭之色,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嚴嵩見嚴世蕃臉上的表情盡收眼底,在腦海中組織好語言後,旋即開口道。
“你不妨想想看,再過一段時間,便是朝廷正式舉行專門針對於宗室、勳貴們考試的日子,但偏偏在這個時候,貢院內出了人命!”
“你說,要是這個消息流傳出去的話,會怎麼樣?”
嚴嵩在說到這裡時,看向一旁的嚴世蕃,靜靜等待着他的迴應。
嚴世蕃在思襯許久後,方纔大着膽子,給出了自己的迴應:“父親,您的意思是,朝中有人想要藉着這個機會,干擾這場專門針對宗室、勳貴們的考試,並且順帶着置我於死地!”
嚴嵩見嚴世蕃領悟到了自己的意思,臉上不由得閃過一絲欣慰之色,點了點頭,緩緩道。
“嗯,沒錯,要知道,當初陛下強制推行此事的時候,可是在朝中掀起了軒然大波!”
“雖然那些官員礙於陛下的威勢,並不敢多說什麼,但是暗地裡,他們一定會想盡辦法阻礙這件事!”
“畢竟,要是宗室、勳貴們在朝中重新擁有了話語權,那麼接下來他們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嚴世蕃在聽完嚴嵩的這一番分析後,臉上滿是恍然大悟的神色,只見其猛地從座椅上起身,語氣中滿是恭敬:“多謝父親爲孩兒解惑,孩兒知道了!”
但隨後,嚴世蕃的臉上又浮現出慶幸之色,自顧自地說道:“還好孩兒已經提前下令封口了,不然的話,事情就麻煩了!”
嚴嵩聽聞嚴世蕃此話,旋即用一副看傻子的目光看向嚴世蕃,不緊不慢地開口道。
“哼,蠢貨,你以爲就憑你,能夠將這個消息壓下去嗎?”
“看着吧,這個消息,肯定已經滿天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