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3章 錦衣衛 東廠出動!
儘管在這之前,馮保已經就奏疏中的內容有所預料,但當他真正看到奏疏中的內容時,還是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因爲滿朝文武都知道,嘉靖打算藉着這個機會,來讓宗室、勳貴們,重新在朝中擁有話語權。
爲此,嘉靖甚至不惜強制推行,專門針對於宗室、勳貴們的考試。
而眼下,這個歐陽一敬,居然敢將在貢院內發生的命案,描述爲鬼神作祟,並且還藉着這個機會,勸誡嘉靖,讓其推遲接下來將要在貢院內舉行的考試。
“這就是言官啊,可以隨意向陛下上疏,而不用遭受任何懲罰!”
馮保在如此感慨一句後,臉上頓時浮現出爲難之色。
他也遇到了跟黃錦一樣的問題,那便是不知道,應不應該按照既定流程,將歐陽一敬的這封奏疏,送到陛下那邊去。
馮保在猶豫許久後,方纔將手上的奏疏放下,旋即,只見其用求救的目光看向黃錦,小心翼翼地開口道。
“黃公公,這……”
黃錦眼見馮保的目光落到了自己身上,臉上不由得浮現出些許疑之色。
在這之後,只見其環視一圈,值房內的那些太監,紛紛眼觀鼻鼻觀心,生怕跟他有任何眼神上的交流。
黃錦心裡十分清楚,眼下,自己作爲這裡資歷最老、地位最高的太監,有必要站出來了!
隨後,只見黃錦收斂心神,看向馮保所在的方向,沉聲道。
“嗯,這封奏疏,還是由咱家親自給陛下送過去吧!”
馮保聽聞黃錦此話,面露震驚之色,緊跟着出言勸慰道。
“黃公公,還是讓小的……”
馮保還未來得及把話說完,只見黃錦擺了擺手,出言打斷道。
“行了,不必再說了,我是首席稟筆太監,像這種事情,理應由我來負責纔是!”
馮保見黃錦心意已決,也不再出言勸阻。
在這之後,黃錦在向馮保交待完一些注意事項後,便帶着歐陽一敬的那封奏疏,去往了幹清宮。
……
當黃錦來到幹清宮外等候時,恰巧遇到了剛從幹清宮內走出的朱七等人。
黃錦明顯沒有預料到,會在這個時候碰見朱七,因此,在怔楞了片刻後,方纔向其頷首示意。
待朱七等幾名錦衣衛離開以後,只見黃錦收回目光,如此感慨道。
“看來陛下對這件事情,不是一般的重視啊,居然會讓朱七他們出動!”
正當黃錦爲此事,在腦海中展開遐想之際,只見導引太監悄無聲息地來到黃錦的身旁,低下頭,出言提醒道。
“黃公公,您可以進去了!”
“嗯,勞煩公公了!”
黃錦聞言,猛地回過神來,當即嚮導引太監拱了拱手,表明了自己的謝意。
在這之後,黃錦沒有絲毫猶豫,旋即邁步,踏上了幹清宮的階梯。
黃錦剛一進入幹清宮,便將目光轉向此刻正坐於龍椅之上的嘉靖,向其恭敬行禮道。
“奴婢見過陛下!”
“嗯,黃錦,你是有什麼事情要向朕稟報嗎?”
嘉靖聞言,在上下打量了黃錦一番後,不緊不慢地出言詢問道。
黃錦在察覺到嘉靖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以後,心中頓覺慌張。
在猶豫許久後,最終,黃錦彷彿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咬了咬牙,如此迴應道。
“啓稟陛下,奴婢這次過來,便是有一封奏疏,要當面遞呈給陛下您!”
黃錦說完,便從袖中,將歐陽一敬的那封奏疏取出,並將其高高舉過頭頂。
嘉靖聞言,不由得挑了挑眉,而一旁的呂芳不等嘉靖吩咐,旋即上前,從黃錦的手中接過奏疏,並恭敬遞交到嘉靖面前。
“陛下!”
“嗯。”
嘉靖聞言,頗爲隨意地應了一聲,從呂芳的手中將奏疏接過。
不過待嘉靖看清楚奏疏上面的署名後,頓時面色一沉,只見其冷哼一聲,將那封奏疏‘啪’的一聲,隨意丟至一旁。
黃錦見此情形,內心不由得‘咯噔’一聲,正當其打算向嘉靖請罪之際,只聽嘉靖那不含任何情緒的聲音,在幹清宮內響起。
“具體的內容,朕就不看了,反正朕也能夠大致猜出來,裡面寫了些什麼!”
“陛下,奴婢……”
黃錦見此情形,臉上適時流露出羞愧之色,並將頭深深低下。
嘉靖似乎是猜出了黃錦心中所想,緊跟着出言安慰道。
“黃錦,你大可不必自責,待會兒你回去以後,派人告訴內閣那邊一聲,像這種奏疏,不必再送到朕這來!”
“遵命,陛下!”
黃錦聞言,整個人不由得鬆了一口氣,旋即應聲道。
“接下來沒什麼事的話,伱可以就此離開了!”
“遵命,陛下,奴婢這就告退!”
黃錦聽聞嘉靖此話,並未作絲毫猶豫,在向嘉靖躬身行禮後,徑直離開了幹清宮。
待黃錦離開幹清宮後,只見嘉靖猛地一拍桌子,沉聲道。
“這羣混賬東西!”
“還請陛下息怒,不要因爲此事,氣壞了身子!”
一旁的呂芳見此情形,連忙上前,低下頭,出言勸慰道。
“呂芳,讓錦衣衛、東廠那邊立刻出動,將那些散播流言的官員,盡數逮捕,一個也不要漏掉!”
“哼,在這種事情上跟朕唱反調,看朕怎麼收拾你們!”
只見嘉靖將目光轉向一旁的呂芳,沉聲吩咐道。
呂芳聞言,當即神色一凜,沉聲應道。
“是,陛下,奴婢這就讓錦衣衛和東廠那邊的人,立刻動手!”
……
“大……大人,咱們接下來該去哪裡,需不需要去一趟貢院那邊?”
在離開幹清宮後不久,只見跟在朱七身後的一名錦衣衛,鼓起勇氣,向走在前面的朱七,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朱七聽聞下屬此話,猛地頓住腳步,旋即轉過身來,面向衆人,沉聲解釋道。
“陛下交待給咱們的任務,並不是緝拿兇手,而是爲了證明,眼下在朝野當中流傳甚廣的,貢院內有鬼神作祟一事,純屬子虛烏有!”
“因此,我們只需要查明那幾名道士的死因就行了!”
衆人在聽完朱七的這一番解釋後,也是恍然大悟,緊跟着應和道。
“大人的意思是,咱們直接去順天府就行了?”
“嗯,沒錯!”
朱七眼見下屬領悟到了自己的意思,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如此迴應道。
在這之後,只見朱七話鋒一轉,將目光從衆人的身上收回,緊跟着吩咐道。
“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出發吧!”
“是,大人!”
在這之後,朱七一行人,便急匆匆地向着順天府的方向趕去。
……
順天府府衙內,此刻,丁世昌看着手上這份,由仵作驗屍後所出具的報告,頓時感覺一陣天旋地轉,無力地癱坐回椅子上。
原因很簡單,仵作並未通過屍檢探查出那些道士的真正死因,僅僅用了暴斃而亡這幾個字作爲結論。
“媽的,廢物,真是一羣廢物,查不出那幾具屍體的死因,本官怎麼跟小閣老交差啊?”
丁世昌越想越氣,只見其將手上那份由仵作出具的驗屍報告,撕得粉碎!
“來人,把仵作給本官叫過來!”
“是……是府尹大人!”
一旁的下屬,眼見丁世昌發怒,當即低下頭,戰戰兢兢地回答道。
就在這時,只見一名胥吏急匆匆地跑進了房間,上氣不接下氣地稟報道。
“稟、稟府尹大人,外面來了幾個自稱是錦衣衛的人!”
“你說什麼,錦衣衛!”
丁世昌在聽完那名胥吏的稟報後,頓時面色慘白,強撐着從座椅上起身,看向那名胥吏,出言確認道。
“沒……沒錯,大人,他們還出示了錦衣衛的腰牌!”
那名胥吏在察覺到丁世昌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以後,整個人更加惶恐不安,支支吾吾地回答道。
“快,快把他們都請進來!”
丁世昌聞言,臉上滿是急切之色,如此吩咐道。
“是,大人!”
那名胥吏見丁世昌如此急切,不敢有絲毫怠慢,在應聲後,便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房間。
“完了完了,這下全都完了,這些錦衣衛該不會是因爲本官辦事不力,奉命來捉拿本官的吧?”
“本官可扛不住錦衣衛那邊的刑罰啊!”
丁世昌越想越覺得害怕,其在深吸幾口氣後,方纔將內心的恐懼,壓下去了一些。
不多時,在先前那名胥吏的引領之下,朱七等人,成功見到了順天府尹丁世昌。
待朱七進入房間後,其餘的那些錦衣衛則把守在門外,不允許任何人出入!
房間內,丁世昌看見朱七以後,就如同老鼠見了貓一般,瞬間炸毛,只見其猛地從座椅上起身,渾身顫抖着,向朱七躬身行禮道。“本……下官是,順天府尹丁……丁世昌,見……見過……”
朱七將丁世昌臉上的表情盡收眼底,頗爲平靜地搖了搖頭,對於眼下這種情況,他早已習慣。
那些平日裡,威風八面、不可一世的官員,一見到錦衣衛,就是這般作態。
在朱七看來,丁世昌這還算好的了,甚至於有些官員,一見到錦衣衛,便嚇得屎尿齊出,貽笑大方。
只不過,朱七今天並不是來拿人的,旋即,只見其將目光轉向丁世昌,拱了拱手,轉而開口道。
“丁大人,在下錦衣衛朱七,此次前來,便是奉了陛下那邊的旨意,特來調查,當初那幾具死在貢院當中的道士屍體的死因,還望行個方便!”
“好說,好說!”
丁世昌見眼前這位自稱爲朱七的錦衣衛,不是來緝拿自己的,頓時鬆了一口氣,臉上滿是死裡逃生的慶幸之色,不住應聲道。
在這之後,朱七也順勢在一旁的空位上坐下,在這之後不久,很快便有胥吏上前,爲朱七端來了一碗熱茶。
就在這時,從門外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朱七見此情形,不由得眉頭微皺。
而一旁的丁世昌彷彿像是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連忙上前,向朱七解釋道。
“門外的是,此次負責驗屍的仵作,本……下官叫他們來,便是爲了問問他們具體的死因!”
朱七在聽完丁世昌的這番解釋後,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旋即向着門外的那些錦衣衛吩咐道。
“嗯,既然如此,那就讓他們進來吧!”
“是,大人!”
朱七的話音剛落,那幾名仵作,便被放了進來。
那幾名仵作在進入房間的那一刻,便下意識地看向丁世昌所在的方向,躬身行禮道。
“見過府尹大人!”
丁世昌聞言,點了點頭,旋即看向一旁的朱七,轉而開口道。
“大人,您有什麼問題,都可以問他們!”
“嗯。”
朱七聞言,微不可查地應了一聲,旋即看向那幾名仵作。
那幾名仵作在察覺到朱七那如鷹般銳利的目光後,紛紛將頭低下,不敢與其對視。
“你們當初在驗屍的時候,屍體上可有任何傷痕?”
待朱七的話音落下,只見一位頭髮花白的仵作站了出來,恭敬應聲道。
“稟大人,那幾具屍體身上,均無任何傷痕,身上的衣物完整,財物也在,也沒有打鬥的痕跡!”
朱七在聽完那名仵作的回答後,點了點頭,又繼續詢問道。
“那你們在驗屍的過程中,有沒有發現那幾具屍體身上,有任何中毒的跡象?”
朱七的話音落下,那幾名仵作,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臉上滿是猶疑之色,似乎不敢就這個問題下結論。
畢竟,這天下奇奇怪怪的毒藥多了去了,有些毒藥無色無味,縱使毒死了人,也沒有多少特徵,很難發現。
“大……大人,我……我等……”
朱七將那些仵作臉上的表情盡收眼底,微不可查地搖了搖頭,旋即繼續道。
“既然如此,那我換一個說法,你們在驗屍的過程中,有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朱七的話音落下,那幾名仵作當即陷入了回憶當中。
時間就這麼緩緩流逝,大概過了一刻鐘的樣子,只見一名仵作眼中閃過一絲莫名的神色,慌忙俯下身體,恭敬稟報道。
“稟大人,小的突然想起來,在那幾具屍體的指甲上出現白線,並且還伴隨有頭髮脫落的現象!”
朱七在聽完那名仵作的稟報後,瞬間在腦海中閃過一種毒藥的名稱:“是白砷!”
這種毒藥無色無味,且極不容易被察覺,在服下後,並不會立刻致人死亡,等過一段時間後,毒藥的藥效纔會發作,而且只需要很少的一點劑量,便能夠致人於死地。
隨後,只見朱七喚來一名下屬,沉聲吩咐道。
“你馬上去停屍房確認一番,看看是不是白砷?”
“是,大人!”
那名錦衣衛聽聞朱七此話,當即神色一凜,沉聲應道。
隨後,那名錦衣衛便在胥吏的帶領之下,向着停屍房行進。
而此刻,坐於上首的丁世昌臉色分外難看,因爲不久前,在那些仵作拿給自己的驗屍報告中,所得出的結論是暴斃而亡。
眼下,這名叫做朱七的錦衣衛,剛來沒多久,便發現了那幾具屍體是因爲白砷中毒而死。
“這羣廢物,差點把本官害死,待會兒下來後,看本官怎麼收拾你們!”
丁世昌如此想着,旋即用擇人而噬的目光掃過那幾名仵作。
那幾名仵作察覺到丁世昌的目光後,頓時打了個寒噤,連忙跪伏於地,不住磕頭。
“大人饒命啊,這種叫做白砷的毒藥,我們從來都沒有見過啊!”
“是啊,大人,求求您饒小的一條性命吧,小的上有老下有小,實在是不能……”
一旁的朱七見此情形,將目光從那幾名仵作身上掃過,不緊不慢地出言解釋道。
“丁大人不必如此怪罪他們,像白砷這種毒藥極其少見,他們不知道,實屬正常!”
坐於上首的丁世昌,眼見朱七爲這幾名仵作開口求情,臉上頓時浮現出討好的笑容,旋即看向一旁的朱七,恭敬道。
“既然大人發話了,那這件事情就算了吧!”
在這之後,只見丁世昌將目光從那幾名仵作身上冷冷掃過,開口道。
“還不快謝謝你們的救命恩人?”
丁世昌的話音剛落,那幾名仵作頓時反應過來,連忙向一旁的朱七,不住磕頭。
“多謝大人救命之恩,多謝大人救命之恩!”
朱七見此情形,擺了擺手,頗爲隨意地吩咐道。
“好了,這裡沒你們什麼事了,下去吧!”
“是,大人!”
那幾名仵作聽聞朱七此話,臉上頓時浮現出感激涕零的神色,畢恭畢敬地應聲道。
在這之後,那幾名仵作並未在房間內停留太久,而是徑直離去。
不多時,先前那位,被朱七派去停屍房查看屍體情況的錦衣衛回到了房間。
那名錦衣衛剛一回到房間,便俯下身體,看向朱七所在的方向,沉聲稟報道。
“大人,確實是白砷!”
朱七在聽完那名下屬的稟報後,整個人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因爲只要確定了那幾具屍體的死因,那麼接下來,一切就都好辦了。
在這之後,只見朱七從座椅上起身,向丁世昌辭行。
“丁大人,既然那幾具屍體的死因,已經查清楚了,那在下就先告辭了!”
“大人,下官送送您吧?”
丁世昌聽聞朱七此話,慌忙從座椅上起身,臉上滿是諂媚之色。
“不必了!”
朱七聞言,向丁世昌拱了拱手,旋即,毫不拖泥帶水,帶着那幾名下屬,邁步離開。
待朱七等一衆錦衣衛離開,只見丁世昌重新癱坐回椅子上,不停地用袖子擦拭着額頭上滲出的細汗。
此刻,在丁世昌的臉上滿是劫後餘生的表情,只見其收回目光,無聲自語道。
“呼,這一關算是過了,不行,我得趕緊派人將這個消息,通報給小閣老那邊!”
另一邊,朱七在帶人離開順天府府衙後,當即轉過身來,出言吩咐道。
“動用錦衣衛的關係網,查一查這幾名道士在去往貢院驅邪之前,去過哪些地方,與什麼人說過話!”
“是,大人!”
朱七的話音剛落,那幾名下屬當即沉聲應道。
……
另一邊,英國公府內。
此刻,英國公張溶,正面露焦躁之色,不住地在房間內來回踱步。
今天一早,整個京城,突然到處都在流傳,說是貢院那邊有鬼神作祟,爲此,那些前去驅邪的道士,全部死於非命!
張溶敏銳地察覺到了其中的不對勁,畢竟再過幾天,朝廷就將在貢院內,舉行專門針對於宗室、勳貴們的考試,但偏偏在這個時候,朝中流傳出了貢院內有鬼神作祟的這個消息。
在張溶看來,這分明是那些官員們,想要藉此機會,阻止宗室、勳貴們通過這場考試,順理成章地步入仕途,進而逐步恢復自己在朝中的影響力。
因此,張溶在察覺到這一點後,立刻派出管家,前去打探消息。
或許是覺得累了,只見張溶重新坐回到椅子上,端起一旁的茶杯,輕啜一口。
就在這時,從房間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張溶循聲望去,只見管家急匆匆地跑了進來。
張溶眼見管家到來,顧不得其他,猛地從座椅上起身,出言追問道。
“目前的情況如何了?”
“老……老爺,實不相瞞,貢院內有鬼神作祟的這一消息,已經在朝中傳得沸沸揚揚!”
“甚至還有官員趁此機會,上疏請求陛下,推遲即將在貢院舉行的專門針對於宗室、勳貴們的考試!”
管家見張溶對此事如此重視,不敢有絲毫隱瞞,當即將自己打探到的消息,和盤托出。
張溶在聽完管家的彙報後,整個人頓時勃然大怒,只見其猛地一拍桌子,沉聲道。
“這羣混賬東西,依我看,他們壓根就不想看到我們這些宗室、勳貴,重新在朝中擁有話語權,因此才使用這些下作的伎倆,百般阻攔!”
張溶在說到這裡的時候,彷彿像是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將目光轉向管家,緊跟着詢問道。
“陛下那邊呢,陛下那邊對此事有何反應?”
“老爺,聽說陛下那邊,已經讓錦衣衛和東廠出動了,目前正在大肆逮捕那些散播流言的官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