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書曉組織時間線,採用遊戲《火影忍者·究極風暴》忍活劇《曉創生》的版本,也就是長門在殺死山椒魚半藏之後,才正式開始招攬曉組織成員,距離此時還有兩年。)
傷口長成的麻癢感,將義勇從沉眠之中喚醒。他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長滿了藤蔓的木製拱形天花板。
白色的薔薇花,如同白雲點綴天空般掛在上邊,有的零星一隅,有的則結伴綻放。
至於這裡的光源,則是房頂另一邊破開的大洞。
雨之國難得一見的陽光就是從那裡涌入,光線照射之處,破開底板的藤蔓也顯得尤其粗壯。
“嘶……”
義勇用手肘支撐着自己起身,四處環視,但卻沒有看到其他人。
他失去知覺前做得最後一件事,就是利用二之型·水車將自己和紫陽花帶到了小河中,隨後施展了水遁·波乘擊,和紫陽花一起乘波漂流直下。
以那種速度行進,就算那些去追信壽郎的雨忍及時回來了,也不可能找到他們的去向。
雖然有些冒險,但義勇當時沒法用雙腿行動,只能兵行險招。
如今他出現在這陌生的屋子裡,但卻不見紫陽花,難免有些擔心她的安危。
【說起腿的事……】
義勇的視線迅速下移,將蓋在身上的黑色袍子褪了下去。
他的肩膀、脖子和腦袋等直接承受天花板撞擊的部位,以及因爲重量和摩擦而破裂的雙膝,都被人悉心地包紮過了。
紗布和繃帶都很乾淨,各有一張白紙像魔術貼一般緊緊壓在系合之處,這種處理方式很是特殊。
他雙目凝神,發現受傷最重的膝蓋處,皮肉中的碎石、沙土等異物,已經被清除乾淨,肌肉組織也在藥物的效果下緩慢長成,這也是他會被一陣麻癢感喚醒的原因。
如今義勇醒來了,便可以利用通透世界操縱傷口處的神經、血管更快地連接癒合,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完好無損。當然,如果用上醫療忍術的話,他的恢復速度的還會更快。
【這樣細緻的包紮,不太可能是紫陽花做的。現在得先找到她……】
義勇小心翼翼地從地板上站起來。
爲了儘量不牽拉到患處,他看起來像是個死而復生的木乃伊,動作顯得僵硬又滑稽。
起身後,義勇才注意到,自己之前正躺在一個巨大的青蛙連身衣上,那就相當於他的“牀墊”。
只從那黯淡如同藥膏的顏色來看,應該已經很久沒有人穿過了。
而在房間角落的陰影裡,還有三個更小號的青蛙連身衣,正半靠在牆邊,像三個慵懶的孩子在打瞌睡。
【有人在這裡生活過,看來應該是別人的家,但已經荒廢了……】
義勇搖了搖頭,不再繼續深入聯想那三個小號青蛙服主人的下落。
他扶着牆壁一點點向前挪步,因爲出去的門就在前方。走到外間後,他又被左手邊牆壁上的三張卡片所吸引,便迎着光看了過去。
兩張紅色的卡片,和一張白底青蛙圖案的卡片一起,用結實的繩子掛在牆壁上。
三張卡片底下寫着三個名字,從左到右分別是——長門、彌彥和小南。
結合【小南】名字上方的青蛙卡片,義勇大概瞭解了,這就是那三個兒童青蛙服的主人。
【這麼說,那個大號的青蛙服……】
他若有所感的回過頭,果然在對面的牆壁上,看到了另一張白底青蛙卡片。
下方的名字,則是【自來也】三個字,應該就是照顧那三個孩子的大人了。
【好像在誰那裡聽過這個名字,應該是個寫書的。】
義勇對【自來也】三個字有些印象,輕輕思索但又想不起具體是哪本書。
等回到木葉,剛好可以去書店那裡驗證一下。
想到此處,義勇沒有再做停留,繼續向門邊走去。
透過乾裂的門的縫隙,他已經看到了外邊紫陽花蹲在地上的身影,聽聲音似乎是在清洗着什麼。確定對方還活着,義勇立刻放心不少。
但還沒等他開門打招呼,風吹過書頁的聲音,在他的頭頂響起。
義勇擡眸望去,一張方形的紙片,正緊貼在房頂被炸開的大洞邊緣,被經過的微風吹得嘩嘩作響,但就是不願意飛出這座屋子,出乎意外的頑強。
下一刻,更多一模一樣的方形紙片出現在洞口處,先是像被風捲起一樣打着旋兒,隨後又一張張交錯重疊,顏色也逐漸發生了變化。
不到五秒,一個長着巨大紙製雙翼的紫色頭髮女人,懸在了洞口的上方。這一招,和止水跟鼬的鴉分身術有些像。
那女人背對太陽,被陽光染上了一圈金色的光暈,一雙沒有情緒的橙紅色眸子,居高臨下地與義勇對視。身上的黑袍,和之前套在義勇身上的那件一模一樣,但沒什麼特色。
這一大一小、一高一低的兩人誰都沒有說話。
兩對極其相近的淡漠眼瞳中,也沒有表現出任何可以讀寫的信息——沒有敵意、沒有恐懼、也沒有驚喜,啥都沒有。他們就像兩個木頭人,在比試究竟誰先無法忍受這種沉默。
但衆所周知,玩這種遊戲,贏的人只可能是義勇。
三分鐘後,紫發女人打了脣釘的嘴巴微不可查地向下一撇,身體從那個洞口緩緩降落下來,稍顯礙事的翅膀,立刻變成散落的紙張粘附在她的身體上。
“我聽一個聚落的人說,有人在到處找我,就沿着線索找了過去。”
她的聲音也冷冰冰的,彷彿是刻意讓自己聽起來沒有溫度。
“昨晚,我在不遠處河中的樹幹上發現了你們,就近把你們帶到這裡。”
“……”
義勇打量了一下自己身上的繃帶,吐出兩個字:“謝謝。”
“現在說謝謝還太早了。”
紫發女人眼神變得有些嚴厲,幾張方片紙脫離她飛了出去,黏在了義勇的手腕,膝蓋處。
義勇沒有躲閃,只感覺手腕處的兩張紙貼合皮膚異常之緊,甚至到了壓迫的地步。
“人撒謊的時候,脈搏對有變化。我可以通過紙張讀取你的脈搏,如果讓我知道你在說謊……”
她雙手結了幾個印,黏在義勇膝蓋的那兩張紙上,立刻多了一個“爆”字。
止水提醒過義勇,在雨之國要小心三個東西——毒、起爆符還有瞬身術,他如今對其中前兩者的感觸真是越來越深了。
見義勇沒有要提問或者求饒的意思,紫發女人乾脆就直接開口詢問了。
“是你殺了山椒魚甲賀?”
她沿途尋找時,見過山椒魚甲賀一刀兩半的屍體,也聽過紫陽花後來的描述。
然而當她看清楚義勇全身上下的傷勢後,實在不敢相信,就是這麼個孩子,在這種身體狀態下,解決掉了雨之國最強的幾個忍者之一——
甚至對方拿手的通靈術、瞬身術都沒來得及使用。
“嗯。”
義勇神色淡然地點了點頭。
他之所以當時會選擇留下,一方面是情勢所迫。
另一方面,則是紫陽花要報仇的宣言,讓他決定徹底解決掉這場移植實驗的始作俑者。
這場移植實驗纔開始不到兩個月,山椒魚甲賀殺死的人,就已經比尋常上弦鬼一年殺死的人還要多,義勇不能再等下一次機會了。另外,如果紫陽花會想要復仇,其他孩子難免會生出同樣的心思,還不如就由他來清理掉這個夢魘,好讓他們早日走出這場悲劇的陰影。
“是誰派你去殺他的?”
“沒人。”
“你是哪個國家的忍者?”
“我不是忍者。國家不能說。”
不能說國家和忍村,這是止水強調過的,是爲了避免政治上的摩擦。
女人皺起了眉頭。
這個答案她很不滿意,但義勇的脈搏和之前又完全沒有區別。
一個能忍受如此傷勢帶來的痛苦,還能在絕境之下同時殺死三個上忍的孩子,一定是經過了相當嚴酷的訓練纔對,所以大概率是某個大忍村的天才忍者。
這也是她明明施以援手後,又如此防備義勇的原因。
“你爲什麼去找山椒魚甲賀,又爲什麼要帶走其他的孩子?”
“我是在尋找失蹤的朋友,順便找到那裡去了。至於救他們的事,你不是也在做嗎?”
義勇反脣問道,“你就是他們說得那個‘天使’,到處給雨之國的聚落分發食物,對吧?”
從看到那對翅膀開始,他就已經知道了這個女人的身份了。
本質上,這個人和他猜得不錯,是個對孩子有額外憐憫之心的人,不然何必要給他處理傷口,直接弄醒來逼問就是了,忍者之中,這樣的人想必大有人在。
“我出生在雨之國,所以才這樣做。”
紫發女人皺起眉頭,“可你是從其他大國來的。如果不是爲了的任務,爲什麼要拼上性命,把他們帶出雨之國?”
【難道不是因爲實驗體的價值嗎?】
“人命就是人命,和國家沒有關係。”
義勇有些不耐煩地說道:“把他們帶走,是爲了尋找醫生,解決他們身體裡的隱患。”
【沒有撒謊。】
【要麼是他知道,如何控制脈搏,對付這種簡單的審訊手段。】
紫發女人沉默了下來,【要麼只是個有些力量,但又很天真的孩子嗎?】
“那你到處找我是爲了什麼?”
“我的朋友失蹤了。調查痕跡指向雨之國。”
義勇的語氣裡稍微有些希冀的意思,“我們來到這裡不久,聽說你會飛,行動軌跡也很可疑,才特地尋找你的方位。”
紫發女人的表情稍微回暖。
這一次,義勇的脈搏明顯有變化。
但和一般人說謊時的那種感覺是不同的,是普通的情緒起伏,並不是猛跳一下就平復下來那種。
這說明,他對這兩個失蹤者的擔心,是真實不虛的。
他盯着紫發女人的眼睛,“他們一個十三、一個十六歲,長得很像。你有見過他們嗎?”
“是忍者嗎?”
“嗯。”義勇點了點頭。
“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其他國家的忍者了。”
紫發女人搖了搖頭,“你找錯人了。”
【還是沒有他們的線索……】
義勇眉頭微微蹙起,身體稍稍後退兩步靠在牆上。
【只希望止水在雨隱村那邊能有所收穫了。】
現在,製造了大量悲劇的山椒魚甲賀已經死了,杏壽郎也已經召喚了出來,唯獨他這次來到雨之國的最重要的目標還沒有完成。
義勇只想迫切地找到止水,看看他那裡是否有所進展。再說,他們本就約定好了見面的時間,應該也快要到了。
“再沒有問題的話,我要走了。”
他刷刷兩下把起爆符扯了下來,遞向紫發女人,一點也不擔心對方將其直接引爆。
“我還有重要的事,不能再耽擱時間了。”
“就算我不阻止你……”
紫發女人沒有伸手去接起爆符,而是搖了搖頭說道:“你也走不了多遠的。你知道自己現在在哪裡,又要往哪裡去嗎?”
這個男孩雖然隱瞞了國籍,但在其他方面說話做事都過於直接了,紫發女人傾向於相信他只是來找人的說法。
此外,雖然他來自大國,想法還有些天真,但確實從雨忍手中拯救了許多雨之國的居民,還有紫陽花和其他孩子,因此她對這孩子很有好感。
現在放他離開,若是遇上了雨忍,恐怕也只有死路一條。
她不想這麼做。
“這是個小國家,我總會找到路的。”
義勇很是堅決,“我有必須要做的事情。”
說着,他就要去拉開屋外的門。
“你知道你現在除了身上的繃帶,就只有一條內褲吧。”
義勇剛剛碰到門閂的手又收了回來。
“紫陽花在清潔你染血的衣服。”
紫發女人也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在笑,反正看到那小鬼不敢轉頭的樣子,她就覺得心情有些舒暢。
“此外,我也不清楚她身體裡那個植入體的狀況。”
她提議道,“今晚你留在這裡,幫我將她身體裡的東西切除。
“明天你的衣服也幹了,我親自送你離開這裡。怎麼樣?”
義勇仍然沒有回頭,腦袋對着屋門重重地點了兩下,又扶着牆慢慢挪回裡屋,蓋上那件黑色的長袍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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