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個效率,剛好可以維持三種能量的平衡。”
綱手祖宅二樓的空房間裡,義勇像個產科大夫似的,緊緊盯着杏壽郎製造查克拉的腹部。
“在你自己沒有學會通透以前,就用這個效率製造查克拉吧,穩定不會出錯。”
經過義勇一個多小時的細緻觀察和指導,煉獄杏壽郎,終於成功將查克拉和呼吸法結合起來。
從觀察結果上看,如果說義勇的體內的查卡拉,宛如在經絡中汨汨流淌的溪水,那杏壽郎的查克拉,就彷佛是波濤洶涌的大河。
“你的查克拉量,是我的八十倍還要多。”
這是義勇給出的判斷,沒有半點嫉妒的意思,只是單純的敘述。
“應該是那孩子的身體特殊的緣故!現在我渾身上下都充滿了力量!和昨天相比,根本不可同日而語!”
杏壽郎滿意地拍着自己的腹部。
“真應該好好感謝他啊!如果再學會了你那個分身的本領,我的分身在外面,應該能堅持非常久纔對!”
義勇知道杏壽郎的意思。
【通透世界】的修煉必須由本體來進行,分身是學不了也用不了的。
杏壽郎本體雖然必須留在他身邊,但卻可以利用查克拉充沛的分身,跨越超遠的距離,去到雨之國、草之國這種悲劇頻發的地方,拯救生命。
換成義勇自己,就算只分出一個分身(即擁有他一半的查克拉),恐怕等趕到雨之國,查克拉也消耗的差不多了,因此並沒有實際的意義。
義勇的腦子裡閃過上次幫他進入堡壘的聚落首領,他甚至不知道,對方有沒有平安返回……
自己雖然殺掉了山椒魚甲賀,如果那個“忍界半神”因爲兒子的死,一怒之下對國內的遊民,展開清洗又該怎麼辦。
一想到自己能爲那些人做的,和杏壽郎相比是如此不值一提,他心情也低沉下去。
等他回過神來,兩顆節慶燈籠似的眸子,已經到了他的面前。
這兩雙眼睛,一雙就算是在極端的黑暗中,都能自己發光;而另一雙即便是在太陽的照耀下,依舊宛如幽藍的深淵,將一切光明都吸了進去。
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這兩種眼神,也暗示着他們截然不同的兩種性格。
“不要妄自菲薄,義勇!”
杏壽郎的兩隻手,溫暖地落在義勇的肩膀兩側。
“我們每個人都有不同的使命!雖然不知道那聲音到底從何而來,但他把復活大家的能力託付給了你,你就是我們之中最重要的那個!不要想別的,在這裡耐心地完成那什麼‘解析’的任務!我知道你急迫地想爲那些人做些什麼,但既然是你爲我選擇了這具身體,我會把你的那一份,也一起完成的!”
“我知道了。”
義勇的表情還是沒什麼起色。自我評價極低,會無限放大自己的缺陷是他的老習慣了。
他不是左助那樣容易被激勵型語言打動的類型,改變他的想法,並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嗯,這件事,最好還是交給智慧過人的忍小姐來辦比較好!】
杏壽郎打定主意。
【畢竟悲鳴嶼先生也說過,九柱之中,只有忍小姐,能和義勇一次交談一個小時以上了!】
“既然查克拉的事已經解決了,我們就來計劃一下接下來的事吧!”
就這樣,兩個人非常正經地商量了半個小時,定下了之後的計劃。
第一,是教會杏壽郎影分身,讓他的分身分散到各國去救人,順道收集有用的情報。
第二,則是學習最簡單地醫療忍術。
他們用不着像綱手那樣厲害,只要能夠及時治癒傷者的傷勢,保住其性命即刻。
只一個掌仙術就能做到這一點,爲什麼不學呢?反正對義勇而言,這些忍術幾乎都是不存在門檻。唯有再教給杏壽郎可能需要花費一些時間。
第三,就是爲了激發【通透世界】進行嚴酷的訓練了。
有了這個能力,義勇能做的事,杏壽郎自己也能去做了。只是這個耗時會最久,也許一兩年、也許兩三年,目前還沒法下定論。
“等完成了這些,你就會離開木葉了嗎?”
義勇詢問道。
“嗯,既然有了分身,賺錢還債就不再是問題了!”
杏壽郎點了點頭,“等還完了錢,學會了通透,就沒有必須留在這裡的理由了!”
“這樣。”
義勇垂着頭沒有說話。他是有家人的,沒法說走就走。
但有了煉獄杏壽郎在外面,以後再有人復活,也就不用讓他們來木葉了,倒是方便了許多。
“當然,這段時間我會好好陪陪左助的!”
“啊,那鳴人……”
義勇眨了眨眼,心說,你可是我給鳴人找來的“哥哥”啊,跟左助混在一起算怎麼回事。
“也許在生理層面上,我和鳴人更接近些,但對那孩子來說,你已經是不可替代的了!”
杏壽郎把事情看得很明白了,“不過,你之前說過,他體內有什麼東西,需要我的幫忙?”
“嗯。”義勇臉上一肅,將那股紅色能量的事情告訴了杏壽郎。
“雖然是在幫他修復傷勢,但那能量似乎有自我意識。上次鳴人的手受傷,它遲遲沒有動靜。等鳴人想拆開繃帶證明自己受傷的時候,它又立刻大量的泄露,迅速治好了他。”
義勇簡單地描述,已經讓杏壽郎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身體裡有另一個意識,聽着就跟鬼附身似的。
“而鳴人發怒的時候,那股紅色能量會充斥他的全身,給我的感覺,雖然沒有鬼舞辻無慘那麼邪惡,但是在暴虐上,恐怕有過之而無不及。
“再加上村裡人一直罵他‘妖狐’、‘怪物’,父親又說那妖狐遲早會回來……我推測,鳴人多少和當年那隻怪物有些關係。
《劍來》
“他身體沒你這麼強,但查克拉量也不少,可絕大多數的查克拉,都用來限制那團紅色能量擴散了。所以我猜測,那怪物的一部分,可能寄生在他是身體裡。”
這段時間,義勇不是沒有去查“九尾妖狐”有關的事,只是沒什麼結果,問父親也只得到一句“至少上忍纔有資格知道這件事”的回答。
“你們說得九尾妖狐,是什麼樣的怪物呢?!”杏壽郎追問道。
“我還記得那晚的事。妖狐的身體有四十米高,算上尾巴至少有一百米了。”
義勇的形容讓杏壽郎逐漸變得嚴肅,“鬼舞辻無慘比起那龐然大物,脆弱的就像是嬰兒。後來聽說是四代目火影殺死了妖狐後犧牲,但事情應該沒有這麼簡單,鳴人體內那股查克拉的顏色,還有他生氣時給我的感覺,都和那怪物的很像。如果那東西躲在鳴人的身體裡,會發生什麼,實在不可預料。”
“我明白了。”
杏壽郎心裡大概有數了,這種在義勇口中能毀掉半個木葉的怪物,很可能就是他們來到這個世上,要面對的終極敵人了。
“我會想辦法,在這個村子以外的地方收集和‘九尾妖狐’有關的信息的!不過在此之前,先讓我和那孩子在身體上接觸一下吧!”
他說的自然是鳴人。
“我也是這樣想的。”
兩人一起走到窗邊,打算叫後面訓練場上的兩個孩子進屋來。
可沒想到這纔多少功夫,那兩個傢伙又抱成一團打了起來,而且今天完全是小孩子打架的態勢。
左助正跨坐在鳴人的肚子上,使勁向下揮拳,鳴人一邊擋着但也不怒,找準機會突然用指節錘了左助的腰部。
後者吃痛動作被迫停止之時,鳴人又一把將左助掀翻在地,還沒來得及歡呼,又被左助一個鯉魚打挺翻身起來,順勢一記迴旋踢踹進了訓練場邊上的池塘。
等鳴人耷拉着頭髮從水裡出來,兩人都氣呼呼,看起來表情竟一模一樣。
“你這個卑鄙小人!”x2。
被擊腎的左助和從嘴裡吐出一條金魚的鳴人同時指着對方大罵一聲。
“他們兩個人的關係真是好啊。”
看着下方氣勢洶洶的兩人,義勇沒由來地感嘆了一句。
杏壽郎少見地沉默了好一會兒,怎麼思索也沒法得出和義勇相同的結論,於是問道:“何以見得呢?!”
“你看這本書。”
義勇心中閃過一絲得意,似乎是爲自己看出了杏壽郎沒有發現的事情感到激動。
他神神秘秘地從腰包裡取出一個卷軸,是用來裝東西的那種。
“解!”一陣煙霧出現後,義勇手中多了一本書,名爲《巖忍暗部教你讀心術》。
“你看這一頁。”
義勇打開一個折角的頁面,指着上面的圖文一個字一個字地念道:
“‘如何判斷兩個人關係的親密程度呢?
“只要看兩個人下意識模彷對方動作、語言的頻率就可以知道了!那些維持了長久婚姻的夫妻,就是因爲不知不覺模彷了彼此的生活習性,以至於一段時間後,就連長相都變得相似起來了,這就是最好的證明!如果在生活或者忍者的任務之中,看到了兩個人總是說一樣的話,做一樣的表情,甚至有時候能補完對方的句子,經驗豐富的忍者就能知道,他們的關係一定非常好。”
義勇合上書,看向了一旁張着嘴巴、大爲震撼的杏壽郎,竟然有了揚眉吐氣之感。
“你看,他們兩個經常做一樣的動作,異口同聲的說話,和書上說得完全一樣。”
【雖然相處的方式,有點像是不死川和我的樣子。】
“義勇,這本書是哪來的呢?!”
杏壽郎急聲追問道,讓義勇以爲是不是他也需要一本。
“母親離開前買來送給我和左助的,說是能幫我們在學校交朋友。”
“……喔!受教了!”
杏壽郎重重地點了點頭。
既然是義勇的母親買的,那有些話就不好由他來說了!只是,他心中希望蝴蝶忍出現的渴望,變得更強了。
不過暫時,他只能轉移話題。
“那義勇,我們叫他們進來吧!”
“好。”
……
十分鐘後,旋渦鳴人在浴室裡衝了個澡,滿臉好奇的進屋來,在三雙眼睛的注視下老實坐好,以爲自己會因爲挑釁左助的事情被批評。
“杏壽郎。”
義勇說了一聲,杏壽郎立刻走到旋渦鳴人對面跪坐下來。
他火焰旋渦一般的眼睛緊緊盯着鳴人臉,後者被那白色的童孔看得有些發毛,腹中那有蜜蜂亂飛一般的感覺比以往任何都要強烈,甚至他不要任何人體知識,都能感到自己的毛孔正在緩緩打開,血液高速流動時,他甚至能聽見那詭異的聲音。
“義勇……”
鳴人慌亂地轉過頭去,“這、這是要做什麼呢?”
身體的躁動不安,已經影響到了他的心情,不知不覺,他身體上竟然泛出澹澹的紅光來。
義勇定睛看去,此刻,鳴人體內那股紅色的查克拉泄露速度,遠超以往的任何一次。可想而知,那股能量的主人,因爲杏壽郎近在遲尺的緣故,已經不再穩定了。
“相信我。”
義勇只用了一句話,鳴人原本稍顯混亂的大腦立刻平靜了不少,呆呆地點了點頭,身上的紅光稍顯暗澹,“握住杏壽郎的手。”
左助撅起嘴巴,似乎有些不高興,但什麼也沒說,靜靜地看了下去。
鳴人聞言,盯了杏壽郎一眼,但對方那個燦爛的笑容給了他莫大的安全感,於是把自己的小手放進了杏壽郎那雙稍大的掌中。
甫一接觸,一股觸電般的感覺竟然直擊鳴人的心臟。前所未有的平靜,似乎按住了他體內所有沸騰的不安寧,巨大的溫暖瀠繞在他的周圍,宛如父母的體溫一般將他呵護。
鳴人沒有覺得悲傷,只是眼淚不斷地往下滴落,不明所以的左助頓時嚇了一跳。
“你,你是誰?”
鳴人緊緊盯着杏壽郎,問出這樣一個問題。因爲他剛剛體會到的,並不是自己的心情,而是杏壽郎的內心!
本質而言,杏壽郎是他的“複製體”,兩個人身體的相似度,甚至要高過身爲雙胞胎的左助和義勇。這種血脈和細胞層次的共鳴,只有他們兩個人這樣接觸時,能夠體會得到。
但杏壽郎沒有回答鳴人,而是大聲提醒義勇:“來了。”
義勇點了點頭,他看得清楚。
那個從鳴人腹中溢出的紅色能量,正毫無阻礙地向杏壽郎體內轉移!
杏壽郎同樣感到了這股外在侵入的能量,他閉上眼,讓自己的製造的查克拉沿着這條通路,沿着紅色能量來的路徑,往鳴人的體內探尋而去。
下一刻,感到小腿上傳來一股潮溼感的杏壽郎睜開了眼睛。
他發現自己來到了一處巨大的監牢之前,裡面關着有如火影大樓一般的龐然大物,地上全是色彩暗澹的積水。
杏壽郎沒有遲疑,起身向前走去,濺起的波紋盪漾出去,喚醒了一雙長着豎曈的、猩紅的眼睛。
“你不是他們的另一個兒子!”
劇烈的風壓伴隨怒吼從牢籠內傳出,但卻不能讓阻擋杏壽郎暫停前進哪怕分毫。
“說!你到底是誰?!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