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的景色真是難得一見啊!沒想到活蝓你住的地方居然這麼壯觀!”
義勇和綱手剛剛出現在萬蛇的頭骨之中,便感到有一股澎湃的音浪如盛夏的熱風襲來,將他們的衣服緊緊壓在皮膚之上。
杏壽郎正背對着兩人,趁着月光站在萬蛇吻部的利齒後邊向四周眺望。
雖然位置更東邊些的渦之國此刻已經入夜,但對方那頭耀眼的頭髮,如烈焰般昭示着其不可忽視的存在。
活蝓剛想提醒有客人到了,杏壽便已經若有所感地回過頭來。兩顆燈籠似的眼睛在昏暗的空間裡閃爍,彷彿在無垠宇宙中燃燒的星星。
“綱手醫生,我們已經有三年零七個月沒有見面了!”
杏壽郎昂首闊步走向兩人身邊,帶着呼呼風聲。
活蝓則順便用粘液激活了萬蛇頭骨內部的發光物質,稍稍照亮了周圍的環境。
迎着“燈光”,杏壽郎的目光停留在綱手那張年輕的臉上,活潑的咧嘴一笑,但卻沒有半點冒犯之意。
“看見您的氣色比當年還要好上不少,我真是打心眼裡感到高興!一個人無論是在何時解開了自己的心結,都是一件可喜可賀的事!”
像“打心眼裡感到高興”這種話,在別人嘴裡說出來難免有些溜鬚拍馬的肉麻之感。
但杏壽郎那彷彿與生俱來的豪爽和坦誠,卻讓綱手有一種被自己的長輩誇獎的錯覺。
更何況,杏壽郎的讚美和感嘆和佐助對靜音的誇獎不同,其中包含着的真實不虛的關心,讓綱手彷彿又回到了被家人包圍的兒童幼年。
等她長大成人後,就很少再聽到這種沒有任何目的性的稱讚了。
【不愧是杏壽郎。】
綱手神情上的細微變化義勇都看在眼裡,果然比他之前對綱手的一通誇獎效果好得多。
而且他注意到了,活蝓見綱手時只說是“好久不見”,但杏壽郎卻說出了沒有見面的具體時間,以至於連他都能感覺到二者間的細微區別。
【又學到了新的東西。】
義勇打算一回家就立刻把這條記錄下來,說不定以後可以用到。
甚至他可以舉一反三,將時間精確到小時、分鐘甚至秒,說不定效果還會更好。
而另一邊,杏壽郎還在和綱手寒暄,說起了一件往事。
“大概一年多前,我的一個分身曾前往鐵之國,在那裡聽說了您爲大劍豪三船先生治病的事!
“我本想稍作等待,與您和靜音醫生一聚,但分身的查克拉畢竟有限,所以最後不得不放棄!
“自那以後,我雖然聽說了不少和您有關的事,但卻總是離得很遠!萬萬沒想到,我們今天會在這裡見面,真的也要好好感謝活蝓呢!”
“只是碰巧而已。”活蝓彷彿靦腆地笑了。
“鐵之國?”綱手眉聽了杏壽郎,眉頭一挑,忽然想起當時的事來。
“等一下,那一筐不知道是誰放在天守閣門口,用來爲三船治療的稀有藥材,該不會……”
“聽說那位大劍豪也是一位正氣凜然的豪傑,我也只是略盡綿薄之力罷了。反正找東西而已,對我來說並不是多麻煩的事!”
杏壽郎雖然沒有否認,卻將自己的所作所爲一帶而過。
【可是那藥材要跑到鄰國的深山裡才能弄到啊。】
綱手一陣無語,但也對杏壽郎的速度有了大概的估計。
接着,杏壽郎朝裡面走了走,來到萬蛇頭骨正中用木藤編織的小桌和矮凳旁。
那桌凳是蝴蝶忍中午過來時爲了吃飯,特地用木遁製作的,被活蝓保留了下來。
“綱手醫生,義勇,我們坐下說吧!請。”
三人落座後,綱手立刻感覺到自己胸口的吊墜似乎微微震了震。
可等她低頭一看,那吊墜沒有任何動靜,彷彿什麼也沒發生。
【錯覺嗎?】
“那麼,綱手醫生……”
杏壽郎正要說起正事時,一旁的活蝓忽然糾正道:“杏壽郎,綱手大人再過幾天就是新的火影了。”
然後她又強調了一句:“還說會經常叫我出去幫忙呢。”
“是這樣嗎?又是一件值得慶賀的事啊!看來我的稱呼也要改一下了!”
杏壽郎眉眼舒張,隨後看向一旁的義勇:“那麼,我們今天都在這裡,具體是要討論什麼事呢?”
“事情是這樣的……”
義勇用兩句話就說了大概,然後毫無隱瞞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雖然你對她的評價一直很高,但她現在已經是火影了,相當於同時做着三代和志村團藏兩個人的工作。
“身爲一村之影,無論做什麼事都有着相當狹隘的立場性。如果告訴她具體的理由,也許會導致一些難以預料的後果。
“可如果不告訴她,我就只能用別的手段去搶。雖然一定會成功,但這多少會影響我的族人在村子的境遇,所以我也不能這麼做。”
綱手:“……”
老實講,杏壽郎和義勇有一個共性,就是“真誠”。
但這兩種真誠帶給旁人的效果,卻截然不同。
她側目看了一眼義勇,【他該不會以爲戰勝了大蛇丸,還有可能連全盛時期一半水準都沒有的二爺爺,就覺得自己天下無敵了?】
這不是隨便猜測。
在綱手想來,就算大蛇丸用卡卡西這種精英上忍做材料復活二代火影,最多也只能達到一半這種程度。
而且,既然煉獄杏壽郎也在這裡,大蛇丸之死,會不會是他們兩人聯手的結果呢?
“義勇的擔心,並非沒有道理。”
杏壽郎的話讓綱手心裡微微一沉。她本不該有這種感覺的。
不知爲何,不被杏壽郎信任,居然會帶給她一種淡淡的挫折感,就像是幼年時和千手柱間偷偷去賭場,一回家卻看到千手扉間失望無語的表情時一樣。
不過,這種挫折感,卻隨着杏壽郎接下來的話消失無蹤。
“但我也相信綱手大人,絕非團藏大蛇丸之流!
“就好比五大國的醫療忍者制度,是在她的幫助和指導下,克服了彼此的門戶之見才成功建立的;那些基礎的醫療忍術,也是因爲綱手大人和靜音醫生這些年的旅行,才慢慢普及到周遭的小國,使無數本該死去的人得以存活!”
杏壽郎盯着綱手,目光中彷彿寄託着無限的希望。
“所以,從綱手大人一貫的所作所爲來判斷,生命這種珍貴而耀眼的事物,在綱手大人眼中的意義,和大部分的影有很大的不同!至少,關於人體實驗的這一部分,我們可以毫無保留地告訴她問題的嚴重性,相信她也一定不會拒絕施以援手。”
“人體實驗?”
聯想到義勇所有大蛇丸和根部的實驗記錄,綱手立刻有些明白過來了:“大蛇丸那個混蛋,不會在水之國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吧?”
“您猜的沒錯!”
杏壽郎點了點頭,介紹道:“根據記錄,大蛇丸在水之國共有一大三小四個基地。這些年來,他秘密抓捕了水之國男女老幼不下七百人,其中一半以上已經死在了他的實驗之中!
“義勇向您索要根部和大蛇丸的資料和數據,就是爲了救助那些尚存一息的受害者,來逆轉他們遭受的實驗。”
“哼,又在多管閒事,果然是你的風格……”
【還帶着一個宇智波一起,簡直不可思議,這種感染力……難怪他離開木葉,老頭子會那麼惋惜。】
綱手皺着眉頭沉吟了一陣:“你說得都是什麼樣的實驗?”
“一小部分是不同物種的器官嫁接,但這一類我們已經有解決的辦法,受害者正在康復。”
“目前最困難的,是咒印、木遁細胞和各種血繼限界的移植。大蛇丸爲了保密,並沒有在基地中留下記錄副本——”
“這是我的問題。”
義勇有些慚愧地低頭打斷道:“當時我沒想到這一點。
“因爲擔心他殘留的細胞可能會擁有復活之類的能力,我直接將他燒成了灰,壓根沒有機會檢查他的屍體。他很有可能是把那些數據藏在自己的體內,或者某個通靈蛇族的身體中。”
【靠殘留的細胞復活?】
綱手有點古怪地望了義勇一眼,【你是不是也太高估那混蛋了。】
說來奇怪。
這小鬼一方面溫和到願意和杏壽郎一起,爲一些陌生人的死活冒險。
可另一方面,他對認定的敵人又毫不留情,無論是那些雷忍還是大蛇丸,義勇都做得相當冷酷。
“這怎麼能怪你呢?!”
杏壽郎拍了拍義勇的肩膀勸慰道:“像這樣的事,任誰都無法想得這麼周全!完全沒必要爲這種事情責怪自己!你已經做到最好了!”
“我明白了。”
綱手沒有把心裡的想法說出來,而是回憶道:“大蛇丸叛逃後,我倒是因爲類似的事情回過一次村子。
“可那麼多被植入咒印的實驗體中,也只有御手洗紅豆一個人活了下來。而且她活下來靠的並不是我,而是自體對咒印的耐受性。
“至於木遁實驗,那更是完全不可控的東西。
“我說簡單一點,逆轉木遁和咒印的實驗這種事,連我尚且都做不到;除非大蛇丸本人還活着,還願意跟我合作,或許還有些微的可能。
“如果把東西交給你們,不僅什麼用處都沒有,還要會有泄露被人奪走的風險。”
看到義勇似乎想要開口反駁,綱手先一步解釋道:“我知道你戰勝了大蛇丸,自認爲很強。
“但你的本體現在並不在水之國。如果我把實驗記錄交給杏壽郎,卻被霧隱那些百無禁忌的傢伙知道了,反而會把杏壽郎置於危險之中。
“以我本人對枸橘矢倉的瞭解,他如果知道了這種事情,絕不會放過這種機會。”
說着,她皺着眉頭看向杏壽郎,不無勸誡之意:“我也知道你學會了金剛封鎖。但矢倉那傢伙,可是三尾的完美人柱力。一旦完全放開手腳,絕不是大蛇丸這種喜歡投機取巧的傢伙可以相比的……”
“枸橘矢倉,已經被大蛇丸殺了。”義勇打斷道。
事實上,因爲矢倉從頭到尾都被控制着演了一場戲,壓根連尾獸化都沒能用出來。
綱手愣了片刻,隨即表情前所未有的嚴肅起來:“你說什麼?”
【開什麼玩笑?】
上一次三代風影被殺,各國的平衡被突然打破,立演變成了一次忍界大戰。
雖然綱手一向清楚大蛇丸這傢伙做事隨心所欲,但她沒想到,他會瘋狂到這種地步。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就在我解決大蛇丸之前不久。”
“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不早說?!”
義勇理直氣壯:“又沒人問過我。”
“你這傢伙……”綱手氣得牙癢癢,沒想到自己居然是在這種情況下接手了木葉。
一村之影兼人柱力死亡,五大國的平衡又會被——
誒,等一下。
水之國損失了影兼一名人柱力。
土之國因爲宇智波止水死傷數千人,失去一名人柱力。
雷之國忍者數量不多,三十名上忍死在宇智波義勇手中,尖端力量同樣損失嚴重。
至於風之國,又窮又弱,連像樣的任務都接不了幾個,正在一條下坡路上持續前進。
木葉雖然有幾十名暗部喪失了戰鬥力,但一兩個月就能恢復。
這樣算來,各國都遭受了不同程度的損失,木葉反而是損失最小的那個。
一旦想明白這一點,綱手就不那麼慌了。
綱手問道:“矢倉死掉的事,你們還告訴了誰?”
義勇想了想回答道:“五大國的忍者中,只有你一個人。”
佩恩與雨之國的“天使”,並不在這個範圍之中。
“關於這件事,你們還是不要再告訴其他人了,免得又有哪個野心家決定趁火打劫……我可不想剛坐上這個位置就忙得焦頭爛額的。”
綱手沉吟了一會兒,“雖然我不知道大蛇丸是如何做到的,但既然你們在水之國最大的威脅沒有了,我也就不那麼擔心數據被搶走了。”
“那真是再好不過了。”
杏壽郎站起身來,十分鄭重地對綱手鞠了一躬:“我替所有病牀上和培養罐裡的受害者們,感謝您的慷慨!我一定會用生命去保護這些記錄的安全!”
綱手擺了擺手:“考慮到大蛇丸的實驗多半有團藏在後面支持,我也只能象徵性爲他們地做一些補償。
“不過,我覺得你們還是不要抱什麼希望。我知道你們曾經在木葉醫院幫忙的事,不過只憑你們那對醫療忍術的那點認識,想要逆轉咒印和木遁的實驗,無異於癡人說夢。”
“我們的研究人員曾對付過更難纏的東西,相信要不了多久就會有好消息傳來。”
杏壽郎對差點“治好”無慘的蝴蝶忍信心滿滿,“不過,您的建議也十分中肯,我們也會做好失敗的心理準備了的!但無論如何,這也比什麼都不做要好得多,您說是嗎?”
考慮到上次見面杏壽郎在川之國,利用自己身體吸收黑山椒魚毒素的事,綱手知道再勸也沒什麼用,只好答應道:“那就這樣吧。回去以後,我會立刻叫人收集材料,儘快帶到裡來的。”
接着她頓了頓,“好了,實驗數據的事說完了,那麼要根部忍者的處置權又是怎麼回事。具體又是哪幾個人?”
雖然明知道杏壽郎和義勇不太可能去做什麼陰暗的事,但她還是打算問個清楚。
杏壽郎看向義勇,畢竟他對根部的瞭解近乎於無。
“主要是油女取根和油女龍馬兩個。”義勇給出了答案。
“油女取根被你砍斷的手接上了,現在正在醫院裡接受治療。至於油女龍馬,目前還在宇智波的族地之中。但如果宇智波願意接受那份協議,根部的那羣俘虜也會轉回到村子這邊。”
綱手手指在木藤桌子上敲打着,“不過,我聽說這兩個人並不負責根部的實驗,知道的情報也十分有限,除了控制蟲子的能力之外,沒有任何共性……這麼說,你們是在打油女一族控蟲秘術的主意?”
想到這裡,她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不可能答應。隨便出賣村子中一個家族的立足之本,這我做不到,無論什麼理由都不行。”
忍族之所以會統一加入忍村,爲的不就是不被人隨意窺伺這種機密嗎?
義勇眉頭一掀:“可是木葉不是之前還打算出賣日向宗家的白眼……”
這件事回來以後,他已經聽家裡說過了。
“那是老頭子昏了頭,我知道的時候,事情已經發生了!”
從綱手臉上的表情看,她對這件事顯然是十分厭惡的,“但如今我纔是木葉的火影。”
義勇再次糾正道:“還有好幾天才上任呢。”
“你這小鬼——”
“請稍安勿躁!事情沒有嚴重到這種地步!”
杏壽郎見兩人似乎有吵起來的趨勢,連忙打岔道:“綱手大人,我們需要的並不是控制寄環蟲的秘術,而是操控蜜蜂、飛蛾和蚊子這類昆蟲對植物進行傳粉的技術,這應該沒有涉及到油女一族的立足之本吧!”
“傳粉?”綱手微一蹙眉,立刻明白了:“你們是想培植農作物?”
在這個各種技術蓬勃發展,唯獨農業還停留在中世紀的世界,任何和糧食相關的事,都可以說是最爲敏感的話題。
要知道,偌大的忍界,唯有火之國和草之國能做到糧食自給自足,偶爾還能出口到別的國家。
而其他絕大多數地區,都沒有合適的種植條件,飢餓也是人們最常見死因。
“是有類似的打算。”
杏壽郎點了點頭:“不過更多具體的情況,我已經答應了別人不說出去,還請您見諒!”
“又是糧食又是逆轉大蛇丸的實驗,你們兩個想做的事情未免也太多了。”
綱手視線在義勇和杏壽郎兩個人的臉上來回轉移:“我說明白了。我不想答應這件事,是因爲你們打算要做的事,會觸及很多國家的敏感之處。
“如果你們有初代火影或者宇智波斑的力量,去做這些事,沒有人能攔着你們。
“可以你們兩個現在的年齡,如果捲入到國與國之間的傾軋之中,恐怕稍有不慎就會粉身碎骨。”
她還沒有正式坐上火影的位置,說這話也並不是出於火影的立場。
老實講,這麼多年來,哪怕是三人之中同情心最氾濫的自來也,也沒有做過這兩個孩子想做的事。
以一個忍者的角度而言,讓他們繼續成長,到了二十歲左右的巔峰期,恐怕沒有人能夠阻止他們做任何事。
可他們偏偏挑了這個時候。
“我們不是兩個人,也不是三個,是許許多多發現自己有能力、也願意改變這個世界的人!”
杏壽郎無比堅定地回覆了綱手的擔憂,“等我們有了一定的成果,還會有更多的人加入我們!”
“看來我說的話你們是一點也聽不進去。”
綱手揮了揮手,看向義勇:“把油女龍馬和油女取根的‘處置權’交給你是不可能的。”
就在義勇以爲事情的走向會變成“蝴蝶忍腦門青筋一閃決定親自去一趟木葉”時,綱手話鋒一轉:“但我可以以借調的理由把他們兩個借給你們一段時間。你們預估需要多久?”
“三年!”杏壽郎說得是蝴蝶忍預計培養出合適作物時間的兩倍。
而到那個時候,雨之國的秘密也不再算是秘密了。
“那就這樣吧。反正就算留在木葉,等待他們的也是一兩年左右的監禁和訊問。”
綱手掃了一眼萬蛇的頭骨,“不過,那兩個人沒有和活蝓簽訂通靈契約,可到不了這裡。”
義勇答道:“等我離開木葉的時候,會一起帶走他們的。”
【看來不是在水之國了……】
最後的問題也和平解決,杏壽郎又好好感謝了綱手一番,聊了不少她和靜音在旅途中的經歷。
差不多過了十分鐘左右,綱手起身:“時間差不多,我要回去了。第五代火影還沒上任就忽然失蹤,我可不想給那些老傢伙留下這種話柄。”
“那綱手大人,我們就改天再見了!”
臨分之時,杏壽郎忽然想起一件事來:“對了,我答應了佐助,在木葉建村57年紀日的時候回去一趟!那一天剛好有風雲公主的電影上映,我們能帶着鳴人一起去嗎?”
這一次,涉及到木葉最核心最重要的尾獸和人柱力,綱手的回答便沒有那麼爽快了。
見到綱手似乎有些糾結,杏壽郎立刻表達歉意:“抱歉,如果您有什麼顧慮的話,請當我……”
“可以。”
綱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但要帶上鳴人的一個長輩。”
“您說的是三代火影嗎?!”考慮到鳴人的身份,杏壽郎並不覺得奇怪。
“不,要年輕一輩。”綱手握緊拳頭,似乎想起了什麼不愉快的事,“當然,也是個沒有什麼羞恥感的臭老頭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