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句話是當着白莉莉和大慶的面說的,說完後,我的表情尷尬了一下,隨即裝出一副聽不懂的樣子,說道:“您是什麼意思?”
他又喝了一口酒:“我是說,我總覺得這個‘先生’就在你身邊。因爲他似乎瞭解你所有的動向。你想想,你最近身邊遇見什麼可疑的人沒有?”
他解釋了一下,我這才知道自己理解錯了,因爲之前南麓集團聽怪鳥說過我身邊有先生的臥底,所以我現在總會認爲白莉莉和大慶之中會有一個是先生的臥底。
這時,白莉莉已經開口說話了:“可疑的人?好像咱們最近沒怎麼接觸人啊,只有那個司機……”
黃臉警察一愣:“司機?什麼司機。”
我只好把那司機的事情都說了,包括他給我打電話的事情。黃臉警察問我那司機的姓名,我說不上來,不過很快從滴滴快車上找到了他的車牌號,有了車牌號,黃臉警察一個電話,就把那司機的所有信息都查到了。
就在這時,只聽大門口發出咣噹一聲,門被人狠狠的推開,一個人氣沖沖的跑進來,手裡拎着一根鐵棍,朝着我就砸了過來。
他的速度很快,我是背對着門口的,根本沒注意到他的出現,大慶喊了一聲:“小心!”然後起身用手臂擋住了他的鐵棍,發出咔嚓一聲。
如果不是大慶替我擋這麼一下,鐵棍會直接打在我腦袋上。有了大慶的緩衝,黃臉警察已經衝過去制服了那人,把他按在地上。
我倉促間站起來,看到那人竟然是年輕司機。
他被黃臉警察按住,嘴裡不依不饒的喊着:“你個殺人犯,看我不殺了你,我一定要爲我爹報仇!!”
整個飯店大廳都被轟動了,服務員在兩邊站着,不敢過來勸。黃臉警察使了點手段,把年輕司機弄得慘叫連連,終於不再折騰了。
這時,飯店裡的客人基本都跑光了,整個大慶就剩下我們幾個人,一些服務員,還有熱氣疼疼的火鍋。
大慶的手徹底骨折了,我讓白莉莉趕緊打車把大慶送去醫院,然後從地上撿起鐵棍,蹲在年輕司機面前,平淡的說:“哥們,我到底是不是殺人犯,警方自有定論。如果真的是我殺死了你爸,我甘願償命。可如果是別人殺的,你這麼着急殺死我,然後給我償命,不怕真正的兇手逍遙法外嗎?”
我說得很語重心長,等他漸漸冷靜後,我把鐵棍交到他的手中,跟黃臉警察說:“放開他,他如果不希望弄清楚真相,就打死我吧。”
黃臉警察臉色變了變,不過還是把他放開了。
司機從地上爬起來,惡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看了看自己手裡的鐵棍,最終還是仍在了地上。
“好,那你告訴我,如果不是你殺死我爸的,那你爲什麼要單獨留下來,然後偷摸的去我們村?還去了我們家?肯定是白天我爸罵了你,你心裡不爽,所以才報復他!”
他越說越激動,說到後面,渾身都哆嗦起來了。
白莉莉和大慶也都看向我,我嘆了一口氣:“這件事說來話長,我們找一個安靜的地方,我好好跟你說說。”
說着,我就往外走,他緊緊跟了過來,我帶着他們去旁邊的一個快捷酒店開了三個房間,讓大慶和黃臉警察一個房間,白莉莉一個房間,我則和司機一個房間。
關上門,我就把我如何去村裡,如何見到怪鳥,又如何見到他父親跟着歌曲跳舞的事情源源本本的說了出來。說到最後,他的臉色已經紅一塊紫一塊。
屋子裡面只有我們兩個人,我說完後,靠在沙發上,淡定的說:“事情就是這樣,我沒有必要騙你,我之所以去村子裡,是因爲我最近攤上了一件事,可能和慕容先生有關,所以纔來這裡的。對於你父親的去世,我也很悲痛,不過我覺得你現在應該做的,是好好配合我們,把關於你父親的秘密說出來,我們才能找到兇手。”
說完後,我又把黃臉警察的身份跟他說了,並且把黃臉警察叫了過來,他躊躇了好半天,才告訴我們了一個關於他父親的秘密。
在他很小的時候,他就發現,他父親經常性的在屋子裡跳舞,一邊聽着那種歌,一邊化好妝,在屋子裡跳舞。他小時候不懂,後來長大一點了,才感覺到這是一種特別丟人的事情,於是和他父親吵架,父子兩人的關係就是那個時候開始鬧僵的。
後來他長大了,就去了北京,平時很少回來。漸漸的,他和父親的關係稍微緩和了一些,所以纔會帶我們回家吃飯。
這時,我注意到了一個細節,問道:“你母親呢?怎麼總聽你說你父親,卻沒聽你說過你母親?”
我問這句話是很冒失的,如果他母親去世了,我問出這個問題,可能會讓他難過。
奇怪的是,他並沒有絲毫難過,而是很淡定的說:“我媽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離家出走了。”
隨後,他似乎不想繼續這個話題,眼睛盯着黃臉警察:“警察大人,你可得爲我做主啊,我跟我父親關係雖說不太好,可他畢竟是我父親,如果不能幫他把殺人兇手找出來,我這輩子都不會安心的。”
黃臉警察拍拍他的肩膀:“你放心吧,小兄弟,你可別小看小q,他是個很厲害的刑偵高手,他肯定能找到兇手的。”
見黃臉警察如此碰我,我知道他是擔心司機再次傷害我,感激的看了黃臉警察一眼,隨後看着司機說:“這樣吧,咱們再去一趟事故現場,說什麼也得把兇手找出來。”
黃臉警察點點頭,打了個電話,過來了好幾輛警車,十幾個警察,他們見到我們後都很客氣,驅車前往司機的家裡。
到達村子後,我們在警察的簇擁下來到了司機家裡,這裡圍着一羣村民,披麻戴孝的,見我們來了,紛紛讓出路來。
院子裡的地上,司機的父親直挺挺的躺着,身上蓋着一層白布,應該是警方叮囑過,不許亂動現場,他們纔沒有動屍體。
當地的一個警察湊過來,遞給我們一張化驗單:“已經查了,人是自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