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慶手中的三棱軍刺馬上要扎到黑貓身上時,白莉莉擡起腳,踢在三棱軍刺上,軍刺歪了一下,扎到了地板上。
我緊緊的抓住大慶的手,激動的喊着:“你幹嘛!我不是跟你說了,它不能死!”
大慶的臉上露出一絲不滿意的神情,嘟囔着:“不就是一隻貓嗎……至於嗎。”
說着,他仍下三棱軍刺,轉身進屋了。
我看着他離去的背影,心裡多了一絲擔心。
等他進屋後,白莉莉擔憂的看着裡屋的方向,悄悄跟我說:“他怎麼了?剛纔他變得好可怕啊。”
我點點頭,沒說話。大慶的表現也算正常,我們已經連續七八天沒有睡好,持續保持高度緊張的狀態,很容易讓人的心態煩躁起來。
“讓他好好休息吧。”
我說着,坐了下來,拿着筆在紙上瞎寫着。
白莉莉坐在我旁邊,雙手拖着下巴,乖巧的看着我。
我們兩個都清楚,屋子裡有監控,所以重要的話都需要在紙上寫,我在紙上寫下了:“變態,香奈兒,跟蹤筆記,黑貓,跟蹤者是兩個人。”
這是我們目前掌握的五個線索,它們彼此之前沒什麼必要的聯繫,簡直是一盤散沙,需要找到一個關鍵的突破口,纔有可能把所有線索串聯起來。
我思索了一會兒,把筆停留在‘跟蹤者是兩個人’這條線索上。
白莉莉眼裡露出疑問的神情。
我深吸一口氣,在紙上寫道:“這是最關鍵的突破口,你去查找關於雙胞胎的新聞,我去查查他的qq空間。”
白莉莉看看紙上的字,點點頭,不過眼裡還是有疑問,他接過我手中的筆,在紙上寫着:“爲什麼不去找出竊聽器?”
我搖搖頭,只笑不語。
找出竊聽器後,跟蹤者一定會換一種花樣來檢測我們,與其面對未知的恐懼,不如應對已知的風險。
白莉莉離開沙發,坐到我的電腦前,開始搜索。而我,則打開手機qq,開始進入變態的qq空間。
我曾經看過他的空間,每看一次,都會令我噁心好幾天。
他空間裡有很多虐狗的視頻,都是他親自動手的,時間從2008年到2014年都有,每年都會發出十幾個這樣的視頻,幾乎是一個月發一個。
我曾經嘗試着研究他的心理,可因爲那些視頻太殘忍了,我每次都沒能看到最後,所以對他的研究每次都會中斷。
這一次,我必須要把他的心理分析得透徹一些,不然,我不可能找到他的弱點。
人最大的弱點,一定藏在他最恐懼,或者最瘋狂的心理當中。
點開了2008年的視頻,悽慘的狗叫聲猛地傳來,響徹整個房間。白莉莉猛地回頭,大慶也從房間裡衝了出來,手裡拎着墩布棍子。他的三棱軍刺剛纔丟在了客廳的地板上。
我擡頭看看他們,伸手指指手機,示意他們沒事。
視頻上是一隻黑色的狗,此刻正被鐵絲捆綁在一個十字架上,四肢已經被勒出了血。而在它旁邊,一隻修長的手拿着一個鋒利的匕首,正在它身上划着。
鏡頭中,只看到那人的手和下半身,他穿着運動褲和運動鞋,全部都是nike牌子的,而且不管是運動褲還是運動鞋,都是粉紅色的。
匕首在狗狗身上劃了十幾下,每一下都不重,卻足夠把狗皮劃破,血液從黑色的皮毛中流出來,滴答到地上。
狗狗的慘叫聲接連不斷,到後來,連慘叫聲都變得疲憊起來,而視頻中卻頻繁傳來尖銳的笑聲。
狗叫得越慘,那笑聲就越興奮。
我的心在滴血,變態用的方法類似於古代的凌遲,不停的用鋒利刀子切開狗的皮膚,讓痛苦的感覺一寸一寸的蔓延在狗的身體上,這種死法,一般都是疼死的。
看着看着,我突然覺得胃裡一陣反酸,趕緊跑到廁所去,啊嗚一聲吐了出來。
這幾天沒怎麼吃東西,吐出來的都是酸水,不過吐出來後,我感覺好多了。
白莉莉跟進廁所,一邊給我遞來一杯水,一邊拍着我的後背說:“好點沒?別看這噁心的視頻了,我去給你下點面,好不好?”
她的手很暖,也很軟,拍在我後背上,讓我渾身舒暢起來。
我突然涌起一種感覺,自己是不是該找個女人了?
這個念頭一起來,我就苦笑着搖搖頭,三狗啊三狗,你難道忘了曾經受過的傷害嗎,你難道忘了曾經發過的誓言嗎。
休息了一下,我回到沙發上,跟白莉莉說我不餓,就繼續低頭看視頻。
這時,視頻已經結束了,不過最後停頓的那個畫面,卻讓我覺得很詫異。
畫面上已經沒有了狗狗,只顯示出一個人的半張臉,那是人臉的下半部分,有下巴,嘴巴和半個鼻子,嘴巴張開,露出裡面黃色的牙齒。
我突然覺得,這個人似曾相識,他長得好像……